正文 第七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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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隆繡勾起白域的下巴,麵上微笑眼裏卻沒有笑意,輕聲道:“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白域淡淡地道:“你說的是放走地窖的人?”
耶律隆繡笑了笑,道:“你應該知道,‘鐵木犁’和那個人的重要性,引來他們的主人,可是能除卻中原數個數一數二的高手,你破壞了我的計劃,這可怎麼辦?”
白域道:“我道你也不是為了讓我青春永駐才偷‘鐵木犁’,讓我空歡喜一場呢。”
耶律隆繡撫摸著他的臉道:“話怎麼能這麼說,還是我的娃娃比較重要。”
白域搖頭道:“我想陪你到老到死,所以幹脆把‘鐵木犁’還給人家,原來做錯了事,看來隻好任你處罰了。”
耶律隆繡拍著他的肩膀道:“我怎麼舍得處罰你呢,再說弄壞了你我還心痛,不如把怒氣發泄在別人身上吧,前兩天給你看的那兩個孩子可是很好的玩物,我要好好疼愛他們才對。”
白域心頭一緊,自己被折磨倒無所謂,反而連累無辜。
北方夏夜格外的涼爽,耽英等三人帶著受傷的楚煙和“鐵木犁”先一步到了與白碎空`於思明約好的客棧,這間客棧與玄音的師兄有莫大關係,店主和夥計的口風都很嚴,方便避人耳目,所以仍算是安全。
將楚煙放到床上,耽英開始為昏迷的他處理傷口,曾經是自己的情敵,如今卻在眼前奄奄一息等待救治,他也形容不出是什麼滋味。
聶文嵐端著一盆熱水走進來,道:“他怎麼樣了?”
耽英搖頭歎道:“情況並不樂觀,耶律隆繡那個瘋子最喜歡用各種各樣的刑具折磨人,雖然不能致命,但對身體的損害極大,即使好了也會成為廢人。”
聶文嵐道:“等你師兄他們來了,我們立即離開,耶律隆繡心胸狹窄,手段狠毒,如果被他追上,我們就有麻煩了。”
耽英接過他遞上來的毛巾,輕輕擦拭楚煙前額因為疼痛而冒出虛汗,道:“易宇大師在天之靈,知道自己教出耶律隆繡這麼個徒弟,也會不得安寧的。”
聶文嵐冷冷地道:“如果真的在天有靈,就不會讓他這麼為所欲為,你我和玄音的武功都略遜於他,想來你師兄和白碎空也不會高到哪裏去,他手下的三聖士個個是絕頂高手,追蹤的本領也很強,所以我已經飛鴿傳書給師兄,叫他們來迎我們。”
耽英點頭道:“注意一下‘鐵木犁’,小心果實脫落。”
第二天清晨,於思明和白碎空就趕到客棧,前者聽說楚煙受了重傷,飛也似的衝進客房。
白碎空擔憂地望向耽英,道:“傷勢很棘手嗎?”
耽英道:“生命無大礙,但以後恐怕都不能走路了。”
白碎空渾身一顫,恨恨地道:“到底是誰幹的?”
耽英歎道:“我們分手之後,一路追蹤才查到是大遼的鎮遠王耶律隆繡派人盜‘鐵木犁’劫楚煙,至於目的無從知曉,於是一直暗伏在王府周圍等待時機,好不容易等到他出外辦事,才得以偷入府中,誰知竟見到了做夢也難料的人,就是你的兒子白域。”
白碎空聞言臉色大變,失聲道:“你說什麼?”
耽英向左右看了看,道:“阿域他沒有死,‘鐵木犁’是他給我們的,楚煙也是他領我們去救的,不過他卻不想跟我們回來,似乎受著要挾,整個人也失去了生氣,形色如木偶一般。”
白碎空喃聲道:“怎麼會這樣,阿域他還活著,他沒有死,這……這真是太好了……耶律隆繡?又是他,我們立刻去把阿域救出來,他鐵定吃了不少苦。”
耽英道:“你不要高興得太早,阿域對我說,叫你們當他已經死了,其中必有隱情。仔細想想,阿域衣著華麗,膚質滑膩豐腴,絕對受到上賓的待遇,以耶律隆繡的性格,痛恨我朝才對,怎麼會讓大宋的一位將軍好好的呆在府中,而那個將軍的父親就是讓他慘敗的人?在沒弄清楚之前,我們先不要輕舉妄動,短時間看來阿域暫時不會有危險,所以先擱在一旁,把‘鐵木犁’安全送回,我再陪你走一趟。”
白碎空正了正神色,道:“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馬車和馬匹,楚煙如果能堅持住,現在就走。”
望著躺在自己床上昏睡的少女,白域小心翼翼地撫摸她臉上的數處瘀青,她就是那天在他廳看到的妙齡女子。
耶律隆繡太狠了,當自己趕到時,這少女和那少年正被十幾個士兵輪奸,他忍不住殺了士兵,慌亂之中那少年拔出士兵的佩刀自盡,所以僅僅救了女孩。
門外故意加重的腳步聲驚醒了發呆的白域,他從座位上起身,閃電般的移到門口,在來者開門的一刻迅速推出蓄滿真氣的一掌。
站在門外的耶律隆繡閃都沒閃,硬生生的以胸口接了這掌,身形一晃,嘴角溢出血絲,白域不禁一怔,道:“為什麼不躲開,以你的功夫不至於被擊中。”
耶律隆繡拭去嘴角的血,微笑道:“我的娃娃似乎很生氣,就為了兩個如浮塵般的生命?”
白域寒聲道:“對於你這種視人命如草芥的禽獸,是不會體會到人的感情。”
耶律隆繡“咦”了一聲,若有所思地道:“你不是已經無動於衷了嗎?”
白域忽然笑了,笑得很古怪,那笑容中好像還帶著哭意,身體如寒風中的落葉,瑟瑟發抖,良久才道:“無動於衷,哈,多可笑,那為什麼你還在乎我的感覺,從你開始折磨我的一刻,不就是因為我的頑強令你動容嗎?如果你對我無動於衷,也許我早就死了。我總是在問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你雖然在笑,我卻感覺到你的心在哭,我不能無動於衷,難到你可以嗎?”白域緊緊地抓住耶律隆繡的衣領,用力搖晃。
“啪”
耶律隆繡一掌揮在白域的臉上,推開他道:“我從沒說過自己冷血,你想得太多了,看來我應該給你換個新環境。”
白域的臉迅速透出一個紅掌印,淡淡地道:“你想怎樣都好,不過放了床上的那個少女,她對你有已經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