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命終 第一章 夕陽無限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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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是從何死的,但是我知道,這陰森森的地方便是地府。我不相信有神鬼之說,但看到這些,我不得不相信了。隻見兩個牛頭馬麵之人拉著鎖著我的鐵鏈,向前麵灰蒙蒙的地方走去。
我不知要去做甚,但是還是隨著他們。因為我潛意識裏,知道這些人我得罪不起。遠處似沒有盡頭,但是我心平靜,沒有任何心燥焦急。
越走越遠,我不禁問了一下那位牛頭大哥:“不知這是要去哪裏?”回答我的卻是馬麵,隻見他像馬一樣的臉對著我:“你不知道嗎?是要去陰曹地府啊!”我苦笑,我知道自己要死了,但本以為會去個天堂,卻不像是一個地獄。
那馬麵似乎想到我所想,笑著道:“不是你想的這樣。這些死的人都要去過地府,看到記錄的陽壽薄才可以去那個遠處高高在上的天庭。”因為是笑著,讓馬頭的臉更現猙獰。
“那個,什麼時候到?”我好奇地問。
“快到了。”牛頭大哥倒是在這時開口了。問罷。隻見前麵有一處紫暗色的光源,就像波浪一樣蔓延開來。我再沒有問,因為我所想沒錯,這是要去地府的通道。
想的時間,人已到了裏麵。
恍然間眼前再次一暗,睜開眼時周圍早已是妖魔鬼怪一應俱全。我看到這些東西,吃了大驚。因為我沒有想到這個陰曹地府還收這種定西。再一望,牛頭馬麵還在我的旁邊。
不知為何,心中暗然,忽然有了想要逃跑的念頭,但是理智還是沒有讓我這樣。
我知道,我自己恐懼這裏。但是俱怕的理由,我倒是沒有想出來。我感覺是因為由生生的自然反應。
畢竟,我現在是一個鬼魂,對著鬼怪成堆的地方自然擔憂的想著,在這個鬼魂多得數不清的地方,也許我會就這樣被人魂飛破滅。
越走越讓人害怕,之後,牛頭走開了,隻讓馬麵拉著我走到了審堂的中央。
我本以為閻王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但沒有想到的是:閻王是一個樣貌絕世的俊俏少年。他有著一頭順直的紫色長發,紫色的眼睛,還穿著一身古雅的古代裝飾,我對於這樣的變故有點發愣,倒是那個心腸好的閻王少年提醒了一句:“你是誰?”
見他向我提問,我心裏也疑惑,但是還是報出了我唯一記得的名字:“顏魂色。”
“顏魂色?”他反倒是愣了。我心下也大惑,就點了點頭。俊俏閻王緊追不舍:“你真是顏魂色?”我再次點了點頭。
下一秒,卻見他的神情嚴肅起來,口中喃喃道:“竟真是真的,那個絕代的戰神大人……沒有想到,她現在是一個弱不禁風的柔弱女子了,當年天帝所說的到底是真的,隻是,還不知道她的下場如何,天帝又下凡轉世了……”閻王說的這些我都沒有聽懂,但是我心下奇怪,戰神?戰神怎麼了?還有他所說的天帝怎麼了。
“顏魂色嗎?依舊是那個名字啊!”說著,他看向我,露出了那傾國傾城的笑容:“把她放置閻界,到時所學又成之後,在下凡度劫。”馬麵點頭稱是,把我拉了下去,還喜滋滋地告訴我:“顏魂色,你可真有運氣,沒有想到被閻王看上了,要知道,被閻王看上的人可是都一些通世貴人啊。”
我倒是見其不怪,隻是“嗯”了一聲,到做喜悅吧!
之後,我被安排到了一個麵積寬大的屋子裏。我就有點驚奇了,沒有想到,在這個到處黑暗的地方,會有一個如此幹淨的小屋子。似乎有疑問,馬麵笑道:“顏魂色,雖說我們的地府是那樣的……黑漆漆,但是,這種房間還是有的!”看著他嬉皮笑臉的,我倒是心中平靜。
我“嗷”了一句,獨自進了這間小屋。但也不知是什麼原因,一進來這屋子裏的光全亮了。我大讚這裏的科技優良。
這個房間麵積不小,放得東西倒是很少。隻有一張床、桌子、凳子和一些平常的家具用品。我對於這些簡陋倒是不以為然,畢竟,這些東西對於我來之不易。何來的要求?
我一下就坐在了那張硬板床上,看了看周圍了一切。心裏倒是有一點高興。而這一天,便從我的掌中流過,在無痕跡。
次日。我起了床。看著依舊灰蒙蒙的天色,實屬有點鬱悶。不知道現在什麼時候了,從來都是這樣的天氣,怎麼會讓人知道?我心有不甘,當也無濟於事。
就在下一刻,隻見一個丫鬟衣飾的人走了進來。看了看,便可愛的笑眯了眼,然後對於拿出一件粉色的衣裙來,對著我傻兮兮的笑,我看著這丫頭這樣可愛,倒也不難為她,穿上了這件從她手上拿過來。
丫鬟說道;“需要我回避嗎?”我搖搖頭,之後隨手穿上了這件粉紅色的絲綢衣裙。待回神看著自己的裝飾,才發現穿的竟是古裝,我問丫鬟:“你們的衣服都這樣嗎?”丫鬟以為這件衣服不好看,搖搖頭:“沒有啊,還有別的衣服。”
“什麼。”我看著她。
“還有黃色的衣裙,紫色的衣裙,藍色的衣裙,還有很多……”丫鬟淡淡的回答。我歎息一聲,問道:“有沒有那種衣袖到這邊的衣服。”說到還有模有樣的比劃到手臂的上端。
丫鬟大吃一驚:“小姐,那種衣服怎麼會有。還沒有如此大膽的衣服呢!”說著曖昧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這個丫鬟誤會了,但也沒有辦法,之後問她:“你到這裏來有什麼事情嗎?”
這丫頭倒是傻笑一陣。
“有什麼事嗎?”我再次問。
“這個……”丫鬟咬了咬唇,看起來為難極了:“不知道該不該講。”我點點頭,示意她講吧。既然我同意了,丫鬟也沒有什麼可為難得了。
“小姐,其實,到這邊的人,都是來度劫的。”度劫?什麼意思?我疑惑不已,便向丫鬟請教:“不知度劫是……”未等我話說完,丫鬟就接了下去:“度劫就是表示你的前世一定會是一個天界之人,然而卻因為一些事情而貶下凡,需要經曆種種困難才可以重返天界。”是這個意思嗎?丫鬟又說了下去:“小姐,你真幸運。你可是第一個到這邊來度劫的人呢!”
我一愣,卻不作道。因為我沒有沒有想到自己以前竟是天界之人。但是這都無所謂了,因為我現在隻是魂魄。一個魂魄,能度什麼劫,做什麼大事。
臉上自嘲,倒是沒有再問什麼。
丫鬟笑笑,就好象有風拂過:“我叫做喜兒,以後小姐可以這樣叫我!”
“喜兒,為什麼我會成為小姐……”我吃驚。
“閻王說了,能住在這裏的人都是天上大富大貴之人,我們這些下人自然要喚你小姐。”我不語,也不會再說什麼了。
這時,隻見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進來,倒是讓這個屋子收縮不少。一見,我卻愣了。因為我沒有想到會是那個牛頭。
牛頭看見我很恭謹,完全沒有了前不久犯押我是的那麼囂張。他對我輕輕地喊道:“小姐。”失神了半天,我才知道牛頭再叫我,我便笑:“牛頭大人,不知有什麼事嗎?”轉眼間,卻見牛頭竟跪了下來。
我想扶他,他就是不肯,而是喃喃道:“不知道小姐的身份這般尊貴,我來向小姐陪罪的。”我又笑,卻不帶半點怪罪。
“牛頭大人,沒有關係的。你本不知道我的身份,何來的怪罪。你安安分分的遵守著你的本分,何來的罪過?如果你就因為一個人的身份而這樣的對待人的話,我反而會怪罪你。”牛頭的身體一顫,有點激動。
牛頭的聲音有點愧疚:“對,小姐說的對。我不應該這樣,我不應該看不起人……魂魄。”他感激地看著我:“今天來見小姐,我受益匪淺。”
我微笑。因為我知道,牛頭的心地一定是非常好的。
之後,牛頭似乎想到了什麼事,便對我說:“小姐,今天閻王大人讓我來找你,是想跟你說一件事情。但我真是不知道要不要說。如果不說的話,我心裏也會愧疚。但是說的話,我行你一定承受不住的。”我心下大驚,什麼事情會讓我如此。
牛頭看了看我的臉色,之後發現沒有什麼生氣的現象。就這樣大大方方得直說了。
“是小姐你的前世。本來任何一個人死後都不可以有記憶的,但是因為你是小姐……所以,閻王讓我告訴你,你必須知道你的記憶,然後到這個閻界學習各種知識……之後去度劫!”
聽了牛頭的話,我心裏想的倒是那些我失去已久的記憶,完全對那個度劫不感興趣。度劫,一個聽都沒有聽過的詞語,忽然卻讓我執行。想適應都難。
“那個如何尋回記憶,得到記憶?”我問牛頭。丫鬟喜兒搖搖頭,牛頭見我問他,倒是有模有樣的細說了起來:“小姐,要找到記憶不容易,必須不由堅持才行,不然尋到了也沒有用,它也不能與你融合在一起,隻能做一個裝飾品。”裝飾品?像個想法倒是有趣。
我看著牛頭的眼睛,認真答道:“我會盡力的,而且,我也不是那種意誌稀薄之人。”隻是,那話雖說的出口,但想要真正的做到確實難了。
我看了牛頭有點回避的眼睛,奇怪:“牛頭大哥,你怎麼了?”牛頭尷尬的對著我,不經有點傷感起來:“小姐,不是我勸你,但是如果不想,還是不要去了,也許……找到記憶不是難事,但是,想要真正的擁有它真得是一件難事。”
“我見過幾個人融合過記憶,那種痛苦,我見都沒有見過,太可怕了。小姐,還是不要去了吧!我怕你會死去的,那個時候,灰飛魄散,也就這個事。”
“死去?”我喃喃出聲:“真會死去嗎?”牛頭以為我怕了,變更加的勸我:“小姐,那幾個設想融合記憶的人,都難逃此劫。”
是嗎?我望著外麵黑的可怕的遠方:“其實,死也不錯呢!也許,那個地方,會是另一個閻界。”牛頭聽懂了我的意思,但依舊傷感:“這種事情,說不準的,真的說不準。”
丫鬟喜兒聽著牛頭的話,也開始勸我。
我沒有任何的動搖,因為我一定要找回我的記憶,哪怕隻是一切悲傷的記憶也好。我都無所謂,失了記憶,感覺身心都空洞洞的,缺少著什麼東西。我想一定是記憶,如若不是,那也無所謂,找到一件珍惜的東西,也挺好的。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那記憶。”不管是什麼代價。我異常堅定地看著牛頭,牛頭沒有辦法,隻好隨著我了,可是口中還是說著傷感的話:“唉,真不知道以後可不可以看到小姐。”
“不要在我麵前說喪氣話!”我看著牛頭,十分嚴肅的說著。因為我還不想晦氣。如果我真的死了怎麼辦??因為我怕死,很怕死,很怕死。
牛頭走出了這間小屋,我也隨著出去。這時才發現,原來外麵這般的亮,想著問了問牛頭:“牛頭大哥,原來不是沒有光亮的嗎?現在是怎麼回事?”
牛頭耐心的為我講解,似乎想要把所有關於閻界的知識都說給我。我自然洗耳恭聽,並且聽得很仔細。隻見牛頭津津有味的說著:“這些光啊,我們叫做逐光,那是一種很稀奇的光。它來的時候,必定會使早上,下午和晚上的時候,就不會出現了。”
“你看那些逐光,多麼的美啊!我告訴你啊,小姐,在我們這個閻界,這個時候不會勾魂,隻有在夜晚之後和午時之下的時候才去采取勾魂。”
“不知道為什麼嗎?為什麼不在這個時候勾魂嗎?”我看著牛頭這個樣子,努力地想了想,之後笑著告訴牛頭:“我想,是因為你們這些人怕見不到這逐光吧!”
“這種光雖然都會出現,但是每次出現的都不一樣。誰都不想破壞心中逐光的不完美感,所以就這樣一直一直的看著逐光,看到他們,一定會覺得幸福,所以,誰都不願遠離這幸福。”我看著天邊的逐光,不知有什麼滋味表達。
那是一種幸福吧!閻界的人都見不到陽光,是因那樣太陽的光輝會刺傷他們。所以,他們隻好看著這些近似太陽的逐光了。
“這個逐光,是象征這閻界的幸福的吧!”假若這個逐光不見了,他們就無法觸摸到幸福了。所以……這個逐光,不能消失,早就不能消失。
牛頭深深地看著我,忽然笑了:“小姐,你猜對了,隻是你還有一樣沒有猜對。”
“是什麼?”我好奇。
“因為這逐光便是人們變成魂魄之前的記憶,那些記憶就在逐光裏麵。也就是說,那些逐光就是記憶,沒有了記憶,也就不會有了逐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