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節欲愛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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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可以,願永遠相愛,隻是你啊,讓我如何麵對。
熾抱著凰珂,天帝的力量如潮水般衝了過來,雙翼早已抵擋不住鮮血淋漓。懷中女子沒有一絲清醒過來的意思。拚盡全力,保住她,隻覺得全身紅光迸發,漸漸念力不支,不知何時便已失去知覺。
“熾,熾,醒醒。你怎麼了,快醒醒。”迷蒙中聽見有人叫自己,卻不想清醒,隻想沉睡下去。卻覺得身體一涼,便跳了起來。眼前召雲一臉壞笑的看著自己。
“凰兒呢?”熾剛一清醒便叫道。
“急什麼。”燦訝在一畔接口。
“你們都來了。”熾見土非,森崖,燦訝,召雲圍成一圈站在床前,一驚。
“若不是我們來了,你以為你現在還能這麼舒服的躺在這裏嗎?”燦訝一臉的得意樣。
“熾,你終究還是反了。裂尚也有份吧。”土非道。
“天帝被欲束,你不會不知吧。鳳凰滅族隻是一個開端。若是今日我不反,他日,我也會被他所殺。”熾揚眉望向土非。“若是你想擒我回去,我必不能反抗。”
土非看著他,不再說話,轉身出去。
“若是要捉你,早就捉了,何必等到現在呢?”召雲一副你傻啊的模樣說。
“天帝要我們五行去攻打裂尚,卻撲了個空,隻有傲璽和梧絢在,你說我們怎麼辦?”森崖開口說,“我們便加了封印,讓他們自困於那裏,不得出來。我卻不想再回天界。我與燦訝準備在凡塵開辟一片淨土,以淨化世人之心。熾,若是日後有什麼事,自要多加小心。”
“我也隨他們一起,天界早已淪陷。”召雲也尾隨他們而去,臨了說,“熾,你與裂尚好自為知吧。”
隔了一會,拂嫣推門進來。
“凰兒可好。帶我去見她。”熾便拉著她的手,要她帶路。全然沒注意到拂嫣的臉紅成一遍。
二人進了隔壁的一間屋子。一進門,便見到滿屋的紅光,凰珂躺在床上,紅光不停的從她身體裏迸發出來,熾急忙走了過去,替她診脈。脈息急若急,慢忽慢,心脈受損了八成,觸手處深深淺淺的幾處傷疤,一直沒能止住血。扭過頭,正欲開口問。土非從門外便進來了,道:“我們發現你們的時候,她已是這樣,她曾以自己的血替你治傷,若是這血再止不住。恐怕……”
熾坐在床畔,念起:“:以我之血,以我之神,鳳凰神火,凰凰相佐。”一口咬破自己的食指,以血代墨,在空中畫起幾道符咒。那符咒閃了幾下便不見了。腕間的傷口,漸漸的愈合了。
“鳳凰一族果然不簡單,連神火之咒也懂。”土非開口說。
“神火本就是我族的,她傷口已止血,不知她何時會醒。”
“這就不知道了。遇見她時,她似乎清醒了片刻,可見到我們,她支撐不住昏過去。她中了天帝的咒印,若不是裂尚的結界,她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可若是她自己不想醒來,外力對她毫無作用。”拂嫣看了一眼熾握著凰珂的手,道。
“雖說她體力力量被封印,可她自保應該沒有問題。”熾懷疑的看向土非。
土非不為所動道:“若我想動手,她根本不可能活著。我卻不願她死。明日她還不醒,我便入她的夢,試試能不能喚醒她。”
“哥哥,”拂嫣吃了一驚。“夢是以她的意誌而成,若她想為難你…”
“不管你是什麼目的,隻是入夢太過危險,她若是心中還有恨,你絕不是她的對手。”熾抬眉道。
土非笑了,和暖如陽光般的笑,“所以,熾,我要你替我護法。若是我不能出來,你便要替我照顧拂嫣。”
熾點點:“你為救凰兒而涉險。我定會保你們周全。”
入夢大法,便是將自身魂魄分離出身體,進入被入夢者的意識中。而意識卻是由夢者操縱,不論你有多大本領,夢中以夢者最強。若是她想強留,或滅了闖入者,那入夢者的魂魄便危險了。
“拂嫣,別擔心。你哥既然決定這樣做,就代表他有十足的把握。”熾安慰地道。
“熾,你回房休息吧。我來照顧凰兒。”拂嫣不著痕跡的將凰珂的手從熾手中接過。
“也罷,我自去休息,待明天好替他護法。”熾看了一眼沉睡的凰珂,便去了。
拂嫣盯著熾的背影,說不出是喜是悲,看著沉睡的凰珂,卻是一陣無可奈何。他們遇見熾與凰珂時,她正以自己的血替熾治傷。鳳凰血本是治傷良品。她自己身受咒印之苦,還替熾渡血,當時,眾人皆是驚訝,待看見他們。她似乎再也撐不下去,昏昏沉沉的睡去。拂嫣替她換衣時,發現她脖子上的那塊印記盡全數往身體裏麵褪去。
思及此,拂嫣竟有些失神。
翌日,凰珂依舊不醒。土非便喚來熾,要進行入夢大法,喚醒她。
熾與土非,拂嫣聯手結了一個防護結界,將施法處送入結界內,免受外界幹擾。土非看了眼熾,道:“外麵就交給你了。若是二日內,我依舊未出來,你便以神火焚燒我的身體,逼我出來。”熾點點頭。
土非盤膝坐在凰珂麵前,凝神施展入夢大法,片刻,隻見他頭頂漸漸泛出金光,那光越來越亮,衝入凰珂頭頂。
墮入一處漆黑的地方,他展開手掌生起一小簇火苗,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咒文圖案,似乎有人在這裏封印著很重要的東西。且不去理會這些,徑直往前走。不多時,轉出一個洞口,竟到了鳳凰村。
遠遠地裂尚站在樹下,正在教導著還是小女孩模樣的凰珂。便走了過去,他們似看不見土非,依舊做著自己的事情。
“師父,為什麼熾哥哥總是躲在樹上。”凰珂偷偷問裂尚。
“他以為人家不會發現他。”裂尚忍不住笑著說。
“哦,我還以為他不喜歡凰兒,所以才躲在樹上偷看師父呢?”
“咳咳,什麼叫偷看你師父。”熾從樹上一躍而下,問道。
“那你怎麼每天都躲在樹上,不肯陪我玩。”凰珂理直氣壯的問。
熾看著凰珂,滿臉寵溺:“那你要怎麼玩?”
“陪我去放風箏。師父每次都耍賴,用翅膀把風箏扇上去。”凰珂一副你欺負我的樣子看著裂尚。
裂尚笑著說:“不是你說,用翅膀扇比較快的嘛。”
“不行不行,我不理師父了。熾哥哥,我們去放風箏。熾哥哥不會像師父耍賴。”說罷,她便硬拉著熾的手欲走。
凰珂最幸福的時候竟是裂尚與熾在鳳凰村的日子。那時,她以孩童麵容出現,是如此快活。難怪,她寧願自己失血過多,也要救熾。
想罷,土非竟有些不忍心喚醒她。正想著,卻聽見有人在身畔說話。
“你是土行使者。”
土非一驚,轉頭看見個劍眉朗目,粗邁豪放的男子,隻是他臉上卻似貓般留著幾根胡須。
“我是凰珂的父親。”那男子也不待土非答話,便自顧自的說著。“我已經死了,在凰珂出世的時候,紅光迸發,我為了救她母親,耗費畢生修為,以貓族至邪符咒封印了她的力量,這符咒雖說可以讓她的力量沉睡,卻在三年後要了我的性命。我不放心凰珂,便潛入她的魔靈中,守候符咒。你們五行滅了鳳凰村,是為了解開大長老的封印。最重要的一道,外力無法解開,隻有她自己真正想要的時候才會外泄。”
那男子說罷,笑了笑:“我這個女兒明明已經長大了,還以小孩子的樣子出現,不過是為了讓裂尚與熾繼續寵溺罷了。她從小一人長大,當然希望有人疼愛。隻是她卻忘了她早已長大了,有些事情不由得她不麵對。”
“我不想阻止你喚醒她,隻是希望你不要利用她。她不過是一個希望被疼愛的小女孩。”
那男子說罷,身體漸漸虛無,慢慢消失了。
土非凝神聚氣,試圖攔截凰珂。
熾笑吟吟地接住凰珂拿過來的風箏,便與她往村外走去。土非攔住她,卻撲了個空。這人與事竟都是幻像,土非暗自驚訝,她以自身的意識構造出一個虛幻的世界。可魂魄不知藏在何處。
土非左手拈起一個式,右手花哨地翹成蘭花模樣,雙目一睜,便有一股紅色的煙霧慢慢升起,向前飄去。他緊隨其後,不多時,便見前麵有一女子,正笑著,唱著,轉過頭來,正是凰珂。
“凰珂。”
“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凰珂一臉不認識他的樣子。
“凰珂,你沉溺於自身的意識中,難道你忘了滅族之仇,忘了裂尚和熾。”土非毫不驚訝地道。
“你說什麼,滅族之仇,剛剛我還和拙硯,巧鳳一起玩。”她麵不改色的道。
“你果真是沒有求生的意識,難得熾為你苦苦支撐。你身上有裂尚的符咒,若是你有事,他必遭符咒反噬。莫非你願眼看著裂尚為你而傷。”土非冷冷地說。
“你胡說,師父不會有事。”她眼底閃過一絲陰影,依舊嚷著。
“世事皆空,若是能一世如你現下歡喜自然是好的。熾撐不了多久,你渡給他的血隻能維持三日。若是你不願出去,他自是活不了的。話我已說到。”土非轉身便欲走。耳後生風,背上已挨了一掌,他也不惱,撫去唇角的血痕,冷冷地看著已站在麵前的女子。
“熾怎麼活不了。他的傷莫非拂嫣也治不好。”那女子又氣又惱地道。
“若我不能帶你出去,自是要殺了他的。他叛出天界,我豈能容他。可若是你肯清醒過來,自又不同。”他高深莫測地笑了笑。
“何苦來,我不願醒,不正成全了拂嫣。我的力量真的讓你們如此在乎。”凰珂的身體漸漸虛無。聲音遠遠地傳來,“你以熾的命逼我出來,希望你不要後悔。”
“我不會後悔。”土非朗聲道。
一道白光從凰珂頭頂直貫入土非的身體。
他睜開眼,床上的凰珂也正緩緩地睜開眼,見他,微微一笑,道:“你別後悔。”
熾與拂嫣見二人皆醒,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