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是女生》第二部分  第二十章 親親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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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掛了電話的時間,頭發馬上從看守間裏PIAPIA的走了出來!我的眼珠子差點跳出來——怎麼可能!楊三玥的眼珠子已經跳出來——怎麼回事!
    頭發撫著顎骨上的傷也是回應不迭:“我也不太清楚,反正那幾個警察剛開始還恐嚇我!說我連局長的兒子都敢打要滅了我。誰知突然接到不知道誰的電話,然後嗯嗯哦哦半天,賠著笑臉說我可以走了。”
    我握著電話開始冥想:“喬池她到底對警察做了什麼?”
    星期天的事情就很忙了,頭發在醫院把那點傷口包紮好了,就說要請客。
    具體“誰謝誰”是這樣的:
    ——楊三玥為了要謝頭發英雄救美,所以一定要請客!
    ——頭發為了謝喬池幫他逃出牢房,所以必須要請客!
    ——我為了謝謝喬池看在我的麵子上救頭發,肯定也要請客!
    三個“為了謝謝”,終於得出一句:反正就是要去慶祝,而且吃完飯後幾個人還得搶著買單!
    頭發開了一打的酒,叫服務員把骰子取來。喬池依偎著坐在我旁邊,我感覺我們現在真的挺像一對小戀人的!楊三玥要是換做平常的話,看見頭發就想吐,不過現在倒是很樂意的直接坐在頭發旁邊——雖然跟頭發還是時不時的鬥嘴!
    可見,最能征服女孩的心還是英雄救美這一計啊!
    “來來來,比大小!誰小的幹一大瓶!”頭發說完拿起骰子煞有介事的搖起來,骰子在骰杯裏叮叮當當的響。
    最後又煞有介事往桌上一蓋:三個都是一點!
    ——踩到狗屎了。
    我發現自己一點也不了解喬池,一點也不了解!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家庭背景為人。或許在我眼裏,女孩就隻分快樂和天真兩種吧。年輕的眼睛總是單純的,連眼光都是那麼的純潔。年輕真好,可以一起在年華的隧道裏,慢慢的慢慢的看著自己慢慢的慢慢的變老。沒有太多煩惱,有幾個朋友幾個親人,沒有錢子車子房子,但活的很透明。連喝酒都比老一輩的人要CRAZY。
    頭發搖了幾回的骰子,實在是喝不下了。隻得撇開話題,一直問喬池怎麼那麼厲害,叫警察局放人就像放個屁一樣,想放就放,而且放的還很響亮很光明正大!
    喬池倒沒說什麼,隻是勸頭發:“你以後盡量少惹事啦,反正放你,我求了爹地好久才答應呢!”
    楊三玥撅起嘴罵起自個兒:“我真笨,急糊塗了!當時就應該想到你,真是的!”
    頭發說:“令尊是何許神仙,如此大的能耐?”
    楊三玥搶過話題,得意洋洋起來,說得像是在說她自己的爸爸:“她爸爸經常跟咱省省長一起打電動,有時還經常得飛來飛去,去北京那個什麼人民大會堂開會,你說他是誰!”
    頭發嚼著舌頭,能經常去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開會至少也是國家級的官員啊!我看著頭發幾乎要跪下來跟喬池說:“大姐,小弟以後跟你了!”雖然沒這麼說,但是我知道,這廝心裏就是這麼想的。
    頭發見我在看他,讀出我鄙視的眼神,故意要整我。轉過頭跟喬池說:“喬池,你不是很喜歡顧忌來著?”
    喬池噴了一口啤酒,臉紅了:“哪。。。。。有?”
    “噢喲~~~~~別裝了,臉都紅了!現在我魏頭發當回媒人,湊合湊合你們!”頭發未說完就撲過來,趁我們不備把喬池推了一推,喬池嚇了一跳,失去平衡直接向我倒過來。我也沒想到會條件反射的伸手去抱住喬池!並且手抱住的部位是脖子。。。。。下麵一點的那個地方。。。。。
    我聞到一股很輕的發香,手像被電了一下縮回來,腰就感覺像被青春撞了一下有點哆嗦。看著懷裏的喬池雙頰暈紅,我突然覺得。。。。。怎麼說呢,算了。。。。。不說了。我一定是醉了!
    結果頭發火上澆油,慫恿楊三玥一起拱起來:“喬池顧忌,親一個!喬池顧忌,親一個!喬池顧忌,親一個!。。。。。”
    喬池嘟著嘴:“你們。。。。。真是。。。。。”她的臉很紅,但是頭發不管不顧就是慫恿著。鄰座的幾個客人,看著這邊好不熱鬧,紛紛看過來。
    我看著喬池羞得有點不知所措,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花,甚是美豔。心裏微微一蕩,我突然還真的很想親她呢。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手機響起來了。
    喬池站起來掏出手機,噓了一聲:“小聲點,我爸爸。”
    然後接起來說:“喂,爹地。。。。。。我啊,我在一同學家呢,好。。。。。好的,那我現在就回去了。”
    掛了電話以後,喬池拋了一個抱歉的表情說:“嗬嗬,不好意思啦,我得回去了捏,因為。。。。。太晚了。”
    我站起來說:“我送你吧。”
    “你真好,不過不要了,嗬嗬,因為爹地叫司機直接來接我。那。。。。。明天見,阿忌。”
    這是喬池第一次不叫我全名,但是我反而覺得很悅耳,不知道為什麼。
    喬池走後,氣氛冷了不少,因為今天她才是主角,主角回去了,戲就沒多少了。頭發跟楊三玥隨隨便便喝了一點,沒吃完的菜打了包。
    然後我跟他們道了別。
    總是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天要換一次黑。而且還很冷,大概是因為秋末的關係,冬天很近了呢。
    我沒有打車,看了一下時間,還早著。我喜歡散散步,特別是一個人的時候,聽說喜歡散步的人,總是很容易悲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想到了喬池,接著想到才分別不久的頭發。最後想到袁小華,我的心隻要一想起這個名字,就痛。喝了一點酒的我,心有點麻了。我信步一直的走,街上很冷清。隻有幾張也是埋葬在黑暗裏的廣告牌和不知名的麵孔,從我身邊飄過去。
    我們的人生是一場戲,導演是別人,連劇本都是別人代寫的,要發生什麼事情,誰也無法預知。
    走到一條巷子裏我才突然發覺有點熟悉,抬起頭時,我突然醒了——這是袁小華的家。
    荒蕪的街道。冷冷清清。
    我多久沒有來這裏了?
    一年還是兩年?
    連時間都記不清了,看來真的很久了。我看著眼前一座平房,郊區這個地帶這種平房聚類繁多,扔進去就找不到哪座是哪座。但是我永遠可以記得袁小華的家,就像燕子往南,方向總是不會認錯。
    平房裏傳出一個女人歇斯底裏的聲音——
    “死丫頭,你怎麼洗的衣服,你自個兒看看還有洗衣粉!光會吃飯的飯桶!”
    “還敢貧嘴!你這丫頭要死了是不是!給你飯吃還不如去喂狗!”
    “呯”摔盤子的聲音,漫出屋子,聲音在空曠的黑夜裏像波紋一樣,慢慢的蕩開。
    我站在黑暗裏,看不清眼前所有的事物,恍若可以想象袁小華被打的情形,還有眼淚跟血。屋子裏就好象電台在放廣播,聽著別人講故事。故事裏沒有背景音樂,但卻很傷感,每一句話都跳動著人的心弦。
    門重重的被拉開了,袁小華從裏麵“逃”了出來,就在門口,她看見了正在看她的我。
    眼淚流了下來。
    風真的有點冷。
    我們彼此都不知道要說什麼,或者不需要說什麼。
    路邊的小車站,沒有人。隻有路燈微黃的燈光。
    袁小華坐在候車站的座位上——郊區裏沒有一個地方可以坐的。
    “我看看。”
    袁小華沒有拒絕,我伸手將她的袖子卷起來,整條胳膊上都是淤青,像是屍體,腐爛的屍體。我的心裏發酸,淚腺有反應,我用力的把眼淚擠回去,不讓它流下來:“疼嗎?”
    “有點。”
    我說:“去買點藥吧,不然。。。。。。”
    “不用了,擦了也沒有用的。”
    “你準備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袁小華轉過頭看路邊的燈說:“可惜,我沒有第二個家。”
    “小華。。。。。”我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我知道,要是我說出來,我媽一定會發瘋的。
    “阿忌,抱抱我,好。。。。。嗎?”
    袁小華的眼睛帶著雪,讓我讀出無數的傷感。我伸手進她的腰,輕輕的把她抱在懷裏。懷裏的袁小華輕微的發抖,像一隻小時候家裏養過的小花貓,我眼淚流了下來,掉在袁小華的頭發上,蕩起一陣帶有傷痕的清香。
    偶爾有車從公路上開過去。
    路燈下,映出我跟袁小華的擁抱的影子——一個男孩抱著一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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