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之卷(上) 第7章 行路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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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小夜愛古風嗬,不論中外!親們來看看,一定可以從這裏找到自己喜歡的東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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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風戀淩空畫了一個五芒星,便有藍光在空氣中自動凝聚,在風戀身前形成一個三尺直徑的召喚魔法陣圖,隨著風戀默念法咒而開始轉動並發出柔和的藍光。
正當流離瞪大眼睛拭目以待時,一隻烏漆抹黑的“殘手”從藍光中伸出手……
“哇!這是什麼怪東西?”流離大叫著,看著這隻滿地亂爬的、甚至差點爬到她身上的手。
蘇悉撇過頭,不去看那惡心的東西,卻不幸和未央對視上:“你的同族來了。”她無視未央一如未央無視她,隨即看向別處。
“咳咳,”心知未央依舊在於自己生氣,穿回一身黑衣的他在黑夜中更加沉默,風戀這時也很識趣地與流離保持了一下距離,“它叫‘觀音’,別看它現在隻有一條胳膊而已,需要的時候,它可以變出千隻萬隻手來,啊,那做家務的速度真是快啊!……”沉浸在自己的讚歎之中。
“哇!這東西這麼棒啊,可要怎麼用呢?”流離托著下巴,做深思狀。
“簡單!”風戀一打響指,“觀音,找材料開始做飯!”
“嗖”的一聲,流離驚歎地看著無數隻觀音飛向各處。她時而看著一隻觀音在不遠處撿柴火,時而看著一隻觀音在身邊鋪設餐巾,時而看著一隻觀音在近旁搭起一堆漂亮的篝火……“哇!——”流離驚歎不已,她今日又開了一下眼界,讓她認識到世上果然無奇不有,將來偷東西要是不去信陵家那就虧了!
風戀美美地坐在餐巾旁,看著已經有觀音開始搭帳篷了。夜色多好啊,月光如此明亮,清風如此和暢,四匹神駿竟在夜色中幽幽地發光,看來露營也是不錯的。
觀音的大餐尚未做好,流離的眼睛忙得不亦樂乎,未央也坐了下來,卻一直沉默。風戀突然發現蘇悉不見了,而四匹神駿中,隻留下了長鬃的青騅、雄健的什伐赤和高貴的白蹄烏,那匹熱烈而魅力的颯露紫不見了。
***
蘇悉連日來心中鬱結糾纏,無法排遣,時常是心緒不寧,氣鬱於胸。又如今日這般被風戀和流離曬在一邊,竟和未央同病相憐起來!一時便隻覺千頭萬緒壓得她喘不過氣,索性策馬而去,讓自己清醒一下。
對地形陌生,加上夜晚路況不清,原本被蘇悉加鞭的颯露紫竟一腳陷入亂石!巨大的動能使颯露紫勢不可擋向前跪倒,生生將精神恍惚的蘇悉甩了出去!
“啊!”等蘇悉回過神來已來不及補救,隻能重重地跌倒在地,幸而草皮柔軟,一人一馬竟都隻受些皮肉之苦,沒有受筋骨之痛。
蘇悉捂著自己的肋骨眉頭緊皺了好一會兒,才算能站穩。那匹颯露紫當真是通靈神駿之物,一看苗頭不對,立馬調轉屁股走人(馬),無情地拋棄了一副風雨欲來的表情的蘇悉。
蘇悉剛才的神情還隻是殺人(馬)於無形,這回簡直是欲將其碎屍萬段、挫骨揚灰。“死馬!畜生!我要把你賣去馬肉拉麵館!”蘇悉氣呼呼地跳腳。等到跳累了,往草地上一躺,狠狠地閉上眼,希望可以把所有雜念都排出腦外。
很可惜,如果她做得到,她就不是白蘇悉了。往事在眼前一幕幕重現——
在她還不懂得什麼叫“繼承”的年齡時,她卻已經牢牢記住了父親含淚的要求;“蘇悉,記住,在任何人麵前你都是一個男子,一個終將繼承白家的男子漢。”
在那些少女青澀朦朧的歲月裏,她和一幫狐朋狗友到處惹是生非,而其中常做的便是圍著漂亮女生轉。
還有,在她以為她已長大、堅強,可以幫助含辛茹苦的慈父分擔隱痛之時,未央對她自尊的踐踏……
以及,她曾經相當信任喜歡的隨從小風,原來不是被她玩弄於股掌之上,而是玩弄她與股掌之上……
自己,真是失敗啊!
蘇悉用手扶著額頭,深深地吐息,不讓自己再陷入記憶的旋渦。她曾經那麼痛恨白家傳了無數代的那兩條家規,“繼必男”、“女必嫁”,恨族中那些老不死的長輩,因為倘若知道她是女兒身,他們一定會逼她父親續弦——這將是對她父母忠貞不渝的愛情的褻瀆,也是她長久以來的一根支柱的毀滅!
而如今,她的世界真是麵目全非得可以。
“事到如今,就算你的女兒身暴露,那些長輩也惟有無奈地接受,所以他們一定會轉而要你找個好夫君來挑白家的擔子。”白居易臨行前的這段話深深烙在蘇悉腦海中。她的父親那麼明顯地暗示,就差指名道姓地說出那三個字——魏風戀!
“哼!那個變態!我白蘇悉才不要把自己葬送在……”
“討厭!我在想什麼!”蘇悉凝神靜氣,收斂內息,緩緩運著維摩詰心法,讓整個人入定。不再去想風戀那副白癡的笑臉,也不再去想他與流離的種種瓜葛,更不去想他偶爾對自己流露出的關心及……心痛?
“什麼呀!我到底在想什麼?”蘇悉懊惱地將腦袋埋進草裏,說了不去想,怎麼想得更多了?
看來維摩詰心法不行了!唉,這又怎麼可能?蘇悉心裏亂糟糟地念著,依舊隻能達到表麵的平靜。維摩詰心法本是她師傅圖坦卡蒙當年路經天竺時偶然相識的一位得道禪師所贈。據說這心法的創始人當初隨便念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就達到了無我境界,可今天她白蘇悉都已經念了將近上千遍,為何就還沒擺脫胡思亂想的困擾?她真想把那個叫什麼釋迦牟尼的騙子從地獄裏挖起來,好好問問他們是不是有仇,為何這麼跟她過不去!正想著,蘇悉又覺得不對,聽師父說,那個天竺的什麼佛死了是上天堂的。
漫無邊際地把能詛咒的人啊、鬼啊、神啊罵過一遍之後,她決定做回她原來那個翩翩瀟灑的白蘇悉,管他是公子還是小姐,她白蘇悉隻有一個!……
突然一陣馬蹄聲從崖上傳來,蘇悉抬頭,借著月光卻隻看見幾個黑影遄動。感到有高手,蘇悉連忙刻意將自己的氣息藏匿起來,靜靜地觀察上麵的動靜。
三個黑衣人從馬背上飛身而下,訓練有素地站成一個三角,似乎是有絕密之事要商量而作的防患。但顯然,這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有人悶悶地說了一句“怎麼還沒來?這樣子遲到難道就是體現地主之宜嗎?”
這句話剛出口,一個白發白須的老者如風般降臨。他的瘦骨嶙峋即便是裹在厚厚的袍子裏也依舊那麼明顯。。
“哦,到了一個。”騎在馬背上的那位不屑地吐了口氣,“還以為你家主子不打算合作了呢!”
“我家主子是那麼有頭腦的人,怎麼會不知道那位大人的厲害?況且,能為那位大人效勞是我們的榮幸。”少女甜甜的聲音響起,很顯然,她應該也剛到。
“是那?”騎士看了她一眼,“想必這位就是‘風花雪月’中的浣雪小姐了,那麼你對於這次的爆炸……”
蘇悉本來已經打算既然事不關己就走開吧,免得惹禍上身,而這一句,讓她定定地站在那裏,迫使她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