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之卷(上)  第3章 盜遇盜(1)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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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小夜的文點擊好少啊,小夜很傷心,後果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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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靜,在白府中幾乎所有生物都已入睡的時候,原本清爽宜人的東風變得蕭索枯瘠,一陣陣地擾動園中寂靜的草木,如果此刻有人俯瞰白府花園,一定驚疑有鬼:黑漆漆的一片中,一叢特別幽僻的樹影後隱隱約約現出一點燭光,搖曳不定、忽明忽暗,而燭火邊的那道陰影竟似惡靈張牙舞爪!而如果那人眼力再好一點,定神細視,就會發現,事實上,那不過是——
    蘇悉兩手插在早已亂作一團的頭發裏,伴隨著上身的搖來晃去,將頭發弄得更加雪上加霜,再加上滿臉黑氣,一副瀕臨崩潰的樣子,倘若換作女子,別人一定會說是遭人拋棄而神誌不清了。而此時的蘇悉是因為在做他老爹布置給他的必修作業才搞成這副樣子。此刻,隻要蘇悉一想到他老爹那句“多念念《金剛經》來克製一下蠢蠢欲動的暴力傾向”就恨不能一死以謝天下,總好過此刻的“身心煎熬”啊!
    “小風,我一定要讓你死得很難看!”蘇悉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幾個字。讀這《金剛經》受的鳥氣自然不可能還給白居易,而連平時如蟑螂一般無孔不入的齊桓公此刻似乎都嗅到了主人糟透的心情,遠遠地躲開了,害得蘇悉連想發泄一下都沒有對象,於是蘇悉便把這一切一切的錯全都歸到“小風”身上,誰讓小風白天竟敢蓋住了蘇悉的氣焰,犯了蘇悉的一大忌呢?而蘇悉的另一大忌又使他絕對絕對不承認上一條。於是乎,這埋怨便在蘇悉心中像滾雪球一般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膨脹起來。蘇悉記得曾在某部野史上讀過一個叫黑格爾的老瘋子說的一句話,叫“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而現在,就是他該爆發的時候了!
    蘇悉霍然起身,大步流星朝風戀房間的方向邁去。惟一的光源——燈籠經不起這一折騰,無力地垂死掙紮了幾下後,壽終正寢了。伸手不見五指的一片漆黑中,隻見一雙亮得狼見了都怕的絳紫色眼睛正飛快地移動著!
    當蘇悉殺氣騰騰地一腳踹開小風的房門,卻發現房內空無一人時的狀態,大概隻能用“暴走”兩個字形容了吧!一陣“雷鳴電閃”之後,房內宛如強風過境,而肇事者去向不明。
    僥幸躲過一劫的風戀既然沒有在應該的時間出現在應該的地方,那麼自然不會在做什麼好事。此刻的他正在蘇悉的房中翻箱倒櫃,希望找到一些有關《九歌》的蛛絲馬跡。為了避免引起他人注意,風戀隻好在黑暗中進行這一切。雖說比起蘇悉,風戀還遵守著“動了別人東西要放回原處”的禮儀規則,但要自小不做家務事的風戀把足有五大箱的東西一件件歸好,實在不是件容人樂觀的事情。
    臥底大盜在白府東邊毛手毛腳地搜箱找櫃,相較之下,白府西邊的翻牆小偷的行動就顯得幹淨利落得多。
    隻見這位一身黑色夜行衣的仁兄三下五除二就借著牆邊一棵高大的桑樹進入白府的圍牆,尚未站定,金色的眼睛便滴溜溜一轉,徑直向東麵跑去。隻見桑樹上飛下一隻八哥,老大不情願地跟上去——除了流離、未央,還會有何許人也?
    似對府中地形極為熟稔,流離不假思索地在回廊、小園中繞來繞去,最後繞進了一處頗為不同的院子。這院子較別的庭院遠遠大且莊重,格局布置典雅中多了一份大氣。正朝南的是一座氣勢非凡又不失儒雅平和的大屋,再後是錯落有致的三座小樓,惟有東南角上的小樓依有燈火。未央見流離的目光在三座小樓上來回,實在按捺不住打從一進白府就產生的疑惑,問道:“你真的是來做賊的嗎?我看你怎麼在這兒熟得跟自己家一樣。現在麼又停下來了,你在想怎麼溜進那三座小樓嗎?”
    翻了個白眼,流離不耐煩地低聲解釋道:“熟是因為我弄了白家地圖來看,你以為這行的飯這麼容易吃啊……”
    未央打斷道:“那你現在既然不知道怎麼走,幹嘛不看地圖呢?”
    流離神色“痛苦”道:“拜托!難道你認為邊看地圖邊行竊是個很方便的方法嗎?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該知道要把地圖背下來!況且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不知道該走哪條路了啊!我請求你說話前稍微思考一下。”
    未央氣得要哇哇大叫,幸虧流離反應敏捷,一把掐住了未央的脖子,使他說不出話來(也有被憋死的可能性),免得招來被人放狗追的下場。
    做了個“安靜”的手勢,流離放開未央,完全無視未央眼中能令人終生良心不安的譴責之色,伸出手邊指邊說道:“中間那座樓是白居易的起居之所,東南邊的是他的書齋,西邊角上是白家公子的所在。白居易現在想必是在書齋而不是臥房,你現在先飛過去偵察一下情況,我在這邊等你。”
    未央側過頭瞪著流離,好像要把一頭獅身人麵獸瞪退一樣,而回應他的是流離理直氣壯、毫不示弱的目光。這場大眼瞪小眼的戰爭很快便以未央慘敗告終。勝者在此以逸待勞,敗者隻能身先士卒,前去一探究竟。
    未央邊飛邊哀歎自己到底是中了什麼邪還是倒了什麼黴,居然碰上這麼個克星!自三天前開始結伴同行以來,未央的身心就沒少受過刺激、壓迫,對於那丫頭稀奇古怪的作風,不著邊際的想法,連一向自認為桀驁特立的未央都甘拜下風。像這次的“瞪眼”事件就已經因各種各樣的原因上演了數十次,無一例外都是未央敗下陣來。真讓未央懷疑對方的思維到底是怎樣的,因為即使原本一件無中生有的事,流離的眼神都能自始至終斬釘截鐵、底氣十足、大義凜然,搞到最後反而搞得自己變得優柔寡斷、猶豫不決、心虛氣虧,實在是……唉……
    甩甩頭,將流離“天真”的麵容、“無邪”的眼神從眼前甩去,未央悄無聲息地落在一個有燈光透出的窗台上,向裏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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