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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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想成仙,其實他們都不知道,仙是世界上最寂寞的。
我每天看著雲聚雲散,日升日落,彈著不著調的琴。看著時光在我耳邊飛逝,看著星星在我身邊隕落。
心境除了寂寞,竟再無其他。
師父說:你去造一個夢吧。
我疑惑,卻又尊崇。
我造了一個有著東清國以及藍衝國的小世界。然後,我就去找我的緣人。
我注意到了她,這個將馬上就要投河自盡的女子。她很平凡,丟在人堆裏毫不起眼,可是我卻還是選擇了她,沒有什麼理由的,我讓她穿到了另一個空間。
我每日有了可幹的事,我除了彈琴,更多的是在關注著她的點點滴滴。
看著她周旋在那個小小世界,看著她為了自由而做出的努力,看著她為了愛情而掙紮……
我沉寂幾千年的心終於跳動了,我忍不住,想要她認識我。她看著我微笑而又感激,我拉著她的手,在時間裏一直走一直走,我竟會想,如果她喜歡的是我的話,該多好。
仙不是萬能的,我改變不了她的情意,唯有陪著她走下去。
穿沙漠,過沼澤,爬峰,我努力設置幛礙來延長時間,可是,她的眼裏隻有路應遙。不管她站或坐或睡,她的心裏隻能容下一個路應遙,盡管她是沒有把事實說出來。
在藍衝國的時候,我故意叫路應遙去找她,故意讓他知道所有的一切。
我以為我會開心,可是看到她淚流滿麵的樣子時,我的心竟糾結的痛起來。
師父說,心會痛,是因為有了感情!
我不想這樣,所以一切事結束之後我就想逃離,可是還是忍不住想看她最後一麵。她失魂落魄的走到我麵前坐下,望著我,開口說的竟是:或許所有的事,隻有你能告訴我?
我驚訝,更多的感受是心痛。
因為她對著我說話時,雖然是笑著的,可是笑不到眼裏。
我還沒猜到她竟會知道我是仙。我隻得用微笑來掩飾,內心更多的卻是無奈。
其實她不知道,她在我眼中,怎麼會隻是樂趣?
從我忍不住下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再也不能將這一切隻當夢看。雖然,這是早已注定的結局。
回天之後我就一直跪在師父麵前,師父看著我隻是歎氣,歎了許久,才道:你真的願意,拿你的仙體來換得那個夢的永生?
我毫不猶豫的點頭,一臉淡然,腦海中所思所想,卻仍是她的笑臉。
師父看著我,眼中竟有淚花:你可知道,你沒了仙體,隻能再回歸於自然,也許幾千萬年後再可重生,也許再沒重生的機會?
我還是毫不猶豫的點頭,卻再也不忍看師父那張為我悲傷的麵龐。
我抱著昏睡的她,交給路應遙,輕聲道:好好照顧她。
師傅說,我的原意是美的,所以我幻化的世界亦是美的,我真希望在我消失之前再看她一眼,哪怕僅是一眼,隻想記得她的笑,許是今後的萬年歲月裏我唯一的回憶……
凡世的陽光那麼耀眼,可以安靜美好的蹂躪我的思緒。亂花薔薇裏,她的樣子那麼恬靜,像是亂世佳人裏的幻畫,讓我覺得那麼美好著快樂。曾經給予她的痛苦,我想用快樂代替。山巒間煙絲嫋嫋,有琴聲和著五月的微風撫弄著她的發絲。
淚滴在我歸於自然的時候輕輕滑落,點點滴滴竟慢慢凝聚,化成花瓣纏繞在他們四周。
她說:為什麼會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呢?
她說:是很熟悉的感覺呢,像寂寞了上千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