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16聽妄議舞彩衣**受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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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朱公侯遇刺重傷以來,宮裏不斷派遣太醫內侍前來慰問,就連大駙馬秦之陽也被派來探視傷情,明著是代表皇室前來探望病情,實則是為打探虛實。這些人都被大管事以侯爺重傷不便見客唯有擋在了門外,隻請太醫們前往內院診治。
府裏出了這麼大的事下人們少不得要議論紛紛。
一日,送罷宮裏的太醫,丫環們便聚在一起談論起來。
“唉,你們說,侯爺為什麼不殺死新廚娘反而將她關了起來?”丫環們在私底下紛紛議論著侯爺遇刺的事。其中有好事的丫頭猜測著朱公侯此舉的用意。
“那還用說嗎?”另一個丫頭笑得很詭秘,“當然是貪圖新廚娘的美色了?侯爺的脾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呢!犯了這麼大的罪居然沒被處死。唉,也就隻有美人兒才能獲此殊榮,要是咱們的話鐵定‘哢嚓’一聲當場擊斃了。”丫環們邊笑邊聊著漸漸走遠了。
舞彩衣隔著廊柱偷聽到幾個丫環的交談,這才知道消失了一天一夜的新廚娘原來是被侯爺派人關押了起來。舞彩衣不禁心生寒意。近來坊間一直都在流傳朱公侯遇刺的事情,她原本以為隻是侯爺為了逃避“離京的旨令”故意放出的消息,現在看來竟是真的受傷了不成?她一時慌了手腳,不知所措。情急之中忽然想起一個人來,於是加快腳步前往求教。
舞彩衣來到淑榮院時櫻夫人正在臨字,衛夫人的小楷,一筆一劃甚是用心。
巧言侍立在一旁磨著磨見到舞彩衣不經通報就闖了進來不自覺地皺了下眉。櫻夫人倒是沒有介意,依然不動聲色地描著字,但隻有她自己清楚那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事實上此刻她的心情並不平靜,她不過是借著臨字來壓製自己波瀾起伏的心緒罷了。
舞彩衣可沒有她那麼好的修養,一進門便大聲叫嚷道:“哎呀!姐姐你還有心思在這裏寫字?咱們府裏出了大事了!”
“哦?什麼大事?”櫻夫人眉也不抬地笑問。似乎對她的咋呼見慣不怪了。
舞彩衣見她不相信自己的話有些急眼,上前奪過櫻夫人手中的筆,急切地說道:“姐姐不要不上心,你聽我說,這一次府裏是真的出了大事了!”
櫻夫人毛筆被奪,無法繼續寫下去,於是隻好停下來聽她講話。
舞彩衣將丫環們私下裏談論的話添油加醋地複述給櫻夫人,邊說還邊觀察對方的臉色,見櫻夫人始終都保持著得體的微笑,舞彩衣心裏一時沒了著落。
櫻夫人靜靜地聽她講完事情的來龍去脈才開口說道:“妹妹一得消息就來通知姐姐,姐姐心裏十分感動。可府裏的規矩你也是知道的,沒有侯爺的傳喚我等是不準前往正屋探聽消息的。何況,現在府裏多了一個木夫人掌事,此人麵冷心硬,又對咱們姐妹頗不尊重。如今要想探聽點什麼恐怕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姐姐說的是。”舞彩衣心有戚戚然地點點頭。“現在這公侯府裏木夫人可謂是一手遮天!連大管事都對她敬重三分,咱們姐妹往後的日子可真是難過了。妹妹人微言輕被人漠視也就算了。可姐姐你不一樣啊!你是侯爺最寵愛的女人,怎麼可以被一個憑空冒出來的老太婆給比下去呢?”
“唉。”櫻夫人聞言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在侯爺的心裏,隻怕是人才重於姬妾啊!”
“她也算是個人才麼?不過是故作神秘罷了!”舞彩衣不屑地說道。
櫻夫人搖搖頭,對巧言吩咐道:“你去準備些茶點,今日本夫人要與妹妹好好暢談一番。”
“是。奴婢遵命。”巧言屈了屈身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