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14信·木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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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裏,大管家正在等候侯爺的駕臨,與他同來的還有一個一身褐色上了年紀的婦人。她,便是大管家此行的目的。
朱公侯推門走進來兩人立刻低頭致敬。
“大管家一路辛苦了。”朱公侯在位置上坐好,慰問道。
“托侯爺的洪福,幸不辱命。”大管家謙虛地回答。
朱公侯對他的態度很是滿意,點點頭吩咐道:“福滿,大管家舟車勞頓,你帶他回房休息吧。”
“是。”“老臣告退。”二人依命退下。
房間裏隻剩下朱公侯和那名神秘的婦人兩個人了,那婦人才開口向公侯問安:“拜見侯爺!”
“木夫人。”朱公侯喚了婦人一聲說道,“本侯這麼急著要你趕過來,你不會怨我吧?”
“木言不敢。侯爺急召必有要事,還請侯爺明示。”這名被喚作木夫人的婦人態度不卑不亢,甚至還有幾分囂張。可公侯卻對此毫不在意,他笑嗬嗬地說道:“本侯就喜歡夫人的直爽!全天下敢這麼跟本侯說話的人恐怕也沒幾個!你木夫人便是其中之一。”
“謝謝侯爺誇獎!侯爺有事盡管吩咐。”木夫人一臉嚴肅,對朱公侯的高看不為所動。在她的心裏早已認定所有的讚賞都隻不過是因為他們有求於她而已。
朱公侯見“招安”的攻略在她這裏不起作用不免有些憤怒,板著臉正色道:“本侯此次召你前來確實有事,但不急於一時。明日本侯會當眾宣布你擔任內總管一職,希望你能協助大管家處理好行館的一切事務,為本侯免去後顧之憂。還有就是……”說到此處朱公侯忽然感覺腦子發懵,身子微微傾斜。木夫人本能地上前扶住他,問道:“侯爺您沒事吧?”
朱公侯恍惚中聞到一股女人的馨香下意識地抓住木夫人的衣襟。
木夫人覺察到他的不對勁伸手在他的手腕上猛力一掐,朱公侯吃痛驚醒。不明所以地問道:“本侯剛才怎麼了?”
木夫人見公侯轉醒扶他坐正後重新退到高台下,垂首侍立。
“侯爺方才可是在哪位姬妾的房中?”木夫人發問。
“怎麼?有什麼不對勁嗎?”朱公侯反問道。
“侯爺身上有股奇怪的香味,正是這異香侵擾了您的心神。”木夫人斷下結論。
“啊……本侯剛從櫻夫人那裏過來,許是沾了她屋裏的香氣。夫人不必大驚小怪,府裏的夫人們大多都使用熏香。”朱公侯以為是櫻夫人為了搏歡故意點了什麼催情的香料因此不以為然。
“原來如此。是木言少見多怪了。”木夫人表麵上對公侯的話表示讚同,但心裏卻記下了這個詭異的“櫻夫人”。
翌日清晨,還沒等巧言來及向下人們打聽消息就接到侯爺要大家都到大廳去的命令。巧言迅速回房服侍主子梳妝打扮前往大廳。
由於接到消息較晚等她們到達大廳時發現已經有很多人聚在這裏了。巧言護著主子穿過層層人群來到大廳中央。舞彩衣因公侯昨晚宣布留宿櫻夫人處而不滿,此時見她來晚不免與昨夜的承歡聯係在一起,認定她是在向她炫耀,氣就更不打一處來。尖酸刻薄的話也就隨之而出了。她快步走到櫻夫人身邊故作驚訝地大叫道:“哎呀,姐姐。你的氣色怎麼這麼差?”
“是麼?”櫻夫人聞言伸手輕撫臉頰,擔憂地詢問。昨晚她因大管家回蜀中的事一夜沒睡,生怕別人看出什麼端倪。
舞彩衣才不關心她的反應,自顧自地說道:“姐姐怕是太久沒有伺候侯爺一時適應不過來吧?”
聽到她這句話櫻夫人釋然地笑了。她還以為舞彩衣看出了她的心事,鬧了半天不過是她因為昨晚受了冷落呷醋而已,心下一陣好笑。如此淺薄的女子值得她如此提防麼?
“妹妹說得哪裏話,伺候侯爺本來就是我等的職責,哪有什麼習慣不習慣的?”櫻夫人笑靨如花地回道,“倒是妹妹操心過甚了!”
舞彩衣原本是想嘲諷一下她發泄心中的不快,沒想到反被櫻夫人一陣搶白,臉上有些掛不住,怒問:“姐姐此話何意?”
“也沒什麼意思。隻是想提醒妹妹,思慮過甚是會傷身的。”櫻夫人字字刻薄,絲毫不給舞彩衣留些情分。
“你——”舞彩衣被逼急,氣急敗壞地指向她。就在此時後堂傳來大管家稟報的聲音。“侯爺駕到!”眾人立刻站直了身子,垂首側立。
朱公侯緩步走進大廳,板著臉掃視眾人,而後指著身旁的木夫人開口道:“今日召大家前來是有要事宣布。這位是從蜀中請來的內總管木夫人,從今往後府裏的大小事務都由她來管。聽明白了嗎?”
“是。”下人們一口同聲地回答。
朱公侯宣布完命令又向木夫人介紹自己的兩位愛妾。
“見過兩位夫人。”木夫人生硬地向二人問好。
舞彩衣見朱公侯煞有介事地向眾人介紹,猜想他必定極為看重此人,於是表現得非常熱絡,拉著她問東問西地表示關懷。反觀一向最會做人的櫻夫人卻隻是冷淡地欠了欠身。
木夫人冷眼觀察公侯的兩位愛妾。舞美人裝模作樣卻也隻是表麵功夫,不足為懼;倒是這個不動聲色的櫻夫人更值得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