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12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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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夜色中,一抹黑影馭馬急行。但看他手中的馬鞭快速揮舞,就能猜到定是有什麼要緊的是等著他趕去解決。
“籲—”黑影在城西的一座寺廟前勒緊了馬繩。他將馬在附近的樹上隨便一栓便亟不可待地上前叩門。
“來了,來了。”剛敲了兩聲廟裏便有了回音。一個年紀尚輕的小尼姑打開了寺門。
“阿彌陀佛。”小尼姑雙手合什,語態安詳。
黑影聞言摘下蒙頭的黑紗露出真麵。此人正是紫夜穀主。
“紫施主,師傅已經等候多時,施主快請進。”小尼姑看清來人正是師傅吩咐的人,立即請她進來。
紫夜跟在小尼姑身後向後院禪房走去。她的腳步是淩亂的,思緒也雜亂無章,就連一向平靜如水的心都“撲撲撲”的像是要從胸膛裏跳出來似的。她也說不清楚此刻的心情究竟為何,隻是在聽到下人的彙報後便馬不停蹄地飛奔了過來。
“嘭”的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來,嚇了屋裏的人一跳。
“小姐。”碧沉和另一個老人站起身向紫夜行禮。
紫夜的慌亂在看到兩位“老臣”時消減了大半,她狀似冷漠地盯著二人,站在門邊穩了穩神才開口道:“你來了,寧婆。”
“是。下午剛到。”寧婆恭敬地回報。碧沉走到門邊將房門關上,隨後轉身到裏屋準備茶點,留小姐與寧婆兩人在外屋說話。
紫夜不動聲色地點點頭,踱到正位坐下,對碧沉說了句“別忙活了,我不喝茶。”“是。”碧沉收了茶具走到外屋來站在寧婆身邊。
“辛苦你了!日夜兼程地趕到京城來,隻為了我的一個猜測。”紫夜歉意地說。
“什麼猜測?”寧婆不解地問。“老奴不知道啊!”
“怎麼?你不是因為收到了我的飛鴿傳書才趕來京城的嗎?”紫夜也是一怔。
“老奴未曾接到小姐的傳書。”寧婆據實以報。
紫夜聞言有些失望。她原本以為寧婆此來必能解開她心中的疑惑,所以一聽到下人彙報說寧婆已到京城她二話不說就趕來見她,誰知竟是一場誤會?看樣子原先的疑問是解不開的了,隻怕又會有新的問題誕生。想到這些,煩躁不耐的情緒便再也壓不住了。
寧婆見小姐蹙眉知她心中不悅,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是有什麼事情吩咐嗎?”
紫夜擺擺手,淡淡地說道:“沒什麼,隻是有些疑惑。沒收到就算了。”
“哦”了一聲,不再發問。小姐既然不願意說,她也不好多問什麼。
“對了,你急匆匆地趕來京城,是有什麼事發生嗎?”紫夜問道。
“哦。老奴接到密報,說是京城最近出現了許多奔雷堂的人,老奴擔心事情有變,特來稟報小姐,順便也查證一下。”
“奔雷堂?”紫夜大驚,差一點兒從座位上站起來。“他們也到京城來了?”聽到這個消息紫夜有些慌神。她仍記得那晚見過秦九之後同紫辰談起的擔憂,沒想到竟然來的這麼快!
寧婆本以為小姐聽到“奔雷堂”的事情後會大為震怒卻沒想到她隻是驚叫了一聲就陷入了沉思,這樣她既詫異又擔憂。小姐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大多時候她都會用沉思來掩飾她的情緒變化,誰也猜不透她的想法,也許此刻她的心裏正燃燒著熊熊的烈火!碧沉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膀給予安慰。她深知,“奔雷堂”對紫夜穀的影響,此刻出現會否給穀主的計劃帶來阻礙?
寧婆回了她一個“沒事”的表情,搖頭道:“我沒事兒,隻是有些擔心小姐。”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小姐不是會為瑣事牽絆的人。”碧沉態度堅定地平撫她的擔憂。
紫夜怔忡中聽到二人的交談立刻收斂心神,恢複冷漠。讓下屬們揣測自己的心事她這個穀主未免失職!
“其實你說的事情我已經預料到了。”紫夜冷靜地開口。
“哦?小姐是如何知道的?”寧婆好奇地問。
“因為秦九。”紫夜道。
寧婆從未聽過此人的名號,不以為意。倒是碧沉驚得大叫出來:“小姐說的可是石屋的九爺?”
“正是此人。”
“那是誰?”寧婆問。
“京城裏的地頭蛇。一個可以統領京畿道所有黑幫的頭領。”紫夜在說起這些的時候眼前立時浮現出那個目光清矍的老人。怪不得總覺得熟悉呢!原來是舊相識。紫夜冷笑一聲。
“寧婆,看來我們得重新會會這位故友了!”
“是。”寧婆看著小姐凜冽的眼神,心裏不由得隱隱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