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3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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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自大理而來的雲瑟公主暫時被安置在“雙華宮”的偏殿裏,有兩位教習嬤嬤、四個老資曆的宮女伺候。至於她的奶母張媽媽則同其他從大理帶來的仆役們住在宮外。
清晨,天蒙蒙亮,雲瑟公主便由宮女服侍著起床、梳洗打扮。這時的她早已更換了天朝的服飾,宮女們也為她梳起了漢族女子的發髻。廣袖羅衫、金步搖曳……凝望銅鏡中的自己,雲瑟公主茫然。
接下來,用過早飯,教習嬤嬤就會來教導她一些列天朝貴族的禮節及新嫁娘應注意的事項。禮儀和事項冗長、繁多。這讓雲瑟有些懷疑自己是以何種身份嫁到侍郎府去。可是她沒有開口去問。
雲瑟對每一件事都泰然處之。因為害怕會失儀她總是默默不語地迎合和適應嬤嬤和宮女們的擺弄,盡量滿足她們的要求。這反而讓她的貴族氣質盡現,令宮中懂得女官們都為之折服。她們私下裏議論著,相較於明鳳公主的端莊、秀麗、心思單純,這異族公主更顯得大氣、心思縝密,更有大將風度。到底是番邦公主,身負王室和宗教的雙重責任!
相對於雲瑟的緊促,馬上要晉封為妃的“細腰美女”烏瑪倒是悠閑得很那!整日裏除了學習簡單的宮廷禮儀外就是吃吃喝喝,玩玩樂樂。大家都說她命好,她自己倒也傻乎乎的無所謂。從小生活在民間,天性自然的她很快和伺候的宮女們打成一片。其實,原本要入宮為妃的女子需要學習的東西相當多,光是禮儀一項就足夠她學個十天半月的了!幸好,皇上突發興致,說是宮中多的是賢良淑德、行止規範的宮妃,像細腰美女這樣的倒是頭一個,因此免了她的禮儀課。既然皇上都發了話,嬤嬤們自然不會再去苛責這個“新妃”。於是,烏瑪就樂得清閑了!
一個上午匆匆過去,雲瑟身心疲憊。嬤嬤們每日馬不停蹄地訓練她,恨不能撬開她的腦袋將那些規矩、禮儀一股腦地全都倒進去。這讓一向隱忍的雲瑟也有些吃不消了。
剛用過午膳,她便癱靠在床邊打算小憩片刻卻聽見外間有擾攘之聲,煩惱地皺了皺眉頭問道:“怎麼回事?”話剛落地就有一個宮女匆匆忙忙地闖了進來。她的莽撞更讓雲瑟生氣,她語氣不悅地問她:“你慌什麼?”
宮女大概也覺出自己的失禮,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氣不接下氣地回道:“奴婢無狀了,還請公主贖罪。實在是事出突然……”宮女本欲解釋轉念一想現在似乎不是解釋的時候於是又立刻轉回到正題上。“方才守殿的總管張公公傳話來說明鳳公主往咱們這邊來了。這會兒怕是已到宮門口了,公主趕快整裝相迎吧!”
雲瑟一聽也是一驚。這個“明鳳公主”她是有耳聞的,聽說她是當今皇上的義女,深受寵愛,在宮中身份極尊。此時她能屈尊駕臨雙華殿必要隆重相迎才是。雖說身份都是公主,但是大理已屬天朝附國,她這個大理公主初到天朝自然要小心謹慎、如履薄冰,像明鳳公主這樣地位尊貴的人豈可怠慢!這樣一想,她慌忙起身走到妝台前坐下邊檢視自己的儀容邊招呼宮女來為她打扮。
“你別跪著了,快來幫我看看,可有什麼不是之處?”
那名宮女見公主不再生氣了連忙上前恭維道:“公主傾城絕代,即使不化妝也很美,怎麼會有缺失之處?”
雲瑟心知她在恭維自己,淡淡一笑,目光又往銅鏡中瞄了兩眼確定無誤才放心地起身前往外間準備迎接明鳳公主大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