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母左等右等還是沒等來楊觀南，她與紀姨還有幾個孩子一起就著火堆圍坐，楊東悄悄拉住葉子姐姐的手，對著她的耳朵輕輕說“姐姐，我肚子餓。”說完還低頭暗示性地拍拍肚子，被尋找楊觀南身影的楊母看到後，才害羞地放下手。
    他知道家裏沒有糧食，因為上次吃飯，媽媽和小姨都隻吃了一小口，剩下的都給他吃了，但是他又餓，就想和姐姐說。
    楊母想起昨天軍隊還發過麵包，壓縮餅幹，昨天吃了一點應該還有。
    “小妹，包是不是在你後麵，看看裏麵有什麼可以吃的，南南怎麼還沒有回來，說去找營長商量事情，那麼久還不回來。”
    楊母挽上跑到眼前的頭發，眼角細密的魚尾紋都不能遮掩住她的風韻猶存。
    “姐姐別擔心，607應該也在，南南去之後，有兵哥問過我說要帶他去見營長”至於她當時以為607是不是又犯法了，著急忙慌到語無倫次這些她沒說。
    她伸手到身後拿包，一打開就被滿包的鐵球震驚到，那麼多東西她和姐姐一路背來竟然不覺得多重。頓時她好奇地問過楊母，那個可愛的樣子完全不像已經涉世二三十年的女人。
    旁邊幾個小賴賴眼也不眨地看著這邊，他們對著兩個美婦人吞口水，又礙於士兵有意無意地一直在這邊巡邏，才沒有動手。
    “這家人長得都好，包括那個大的男孩，可惜最小的的那個男孩子太小了。”
    穿花襯衫的矮個子流裏流氣地舔嘴，他眼睛眯起，十分猥瑣，惹得其他痞子都禁不住樂。
    離他們稍微遠一些的一個戴帽子男人卻直直盯著嬌憨可愛的男童，在士兵來時就低下頭。
    他們一群人是小區裏人見人罵的小混混，專幹一些偷雞摸狗，做高利貸打手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好運還是運氣差，他們小區是第一個被感染者踏足的地域，由於經曆太多，幾個人也有弟兄死去，他們連人肉都吃過，也不在乎泡幾個女人這種事。
    逼仄的角落裏，楊觀南抖著手擦掉腿上，胸口上的液體，然後找到在地上胡亂擺放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套在身上，一陣柔軟的白光出現在他的脖子周圍，慢慢地那些青紫的痕跡就消失了。
    美好柔韌的身軀逐漸被衣物遮蓋，607眼不錯的看著，當楊觀南穿好衣服後，他才叼著煙去穿褲子，硬朗冷峻的眉眼上全是饜足。
    “放心，沒人看到，也不會有人聽到不該聽的。”607壞笑著朝楊觀南吐下一個煙圈，在他的眼裏，青年麵頰上頓時煙霧彌漫，稱得他更加膚白貌美。
    楊觀南被嗆到，咳嗽幾聲，說不出話也不想說話，此時他的喉嚨一陣火辣辣地疼，都過去那麼久，仍然感覺那巨物還在他嘴裏，想到自己被逼著吃下那麼惡心的東西，肚子裏就是一陣翻滾。
    角落外已經聽不到火焰嗶哩啪啦燃燒的聲音，也沒有半點人聲，楊觀南走得慢，他腰部以下的地方酸痛難忍，隻能扶著牆壁。
    607沒聽到回應也不惱，他就像一隻凶猛的野獸，隻要喂飽了食物，就算楊觀南在他麵前咒罵都可以，更何況隻是不理他。
    漆黑的隧洞角落裏照不進光，楊觀南也看不太清，他隻能聽到牆壁上水滴落，打在地上的聲音，還有身後不遠不近的腳步聲。
    忽地，他摸到一塊足有手掌厚的鐵板，麻木不堪的心湖才出現一絲波瀾，這麼厚應該是沒人聽到那些讓人想死的聲音。
    “把痕跡都收拾了。”楊觀南仍然慢慢走著，也不管身後的男人聽不聽得到，他就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迫切地朝前走著，好像前麵是一塊純潔，沒有汙濁的世外桃源，直到看到遠處星點一樣的火堆，他眸子裏才出現一塊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