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人？哼，那個最漂亮的不是跑了嗎，你這不是明知故問？你自己不也是去抓人的？”
    金鏈子挑挑眉，看著老二眼裏閃過嘲諷：“你也真像沒見過男人似的。”
        老五聽著老大挖苦老二，他不屑的從鼻子裏哼出一聲氣來。
    “老大，還說人呢，你自己不也是跟著惦記、感興趣，不過話說回來他那臉和身段誰不感興趣，一棒下去，血流過他的眼睛，臉，身體，嘖！那小表情……絕了。”
    他眯著眼滿臉的回味，沒多久像想到什麼，表情略微變得狠辣“打死老三的是誰？老子要讓他惹怒我們的下場。”
        看著老五滿臉的橫肉，身材幹煸瘦小的男人，也就是老二，一臉的惡寒。
    “說的好聽，你有空在這叨叨，還不如去給老三報仇……你”
        還沒等老二說話，老五嘿嘿一笑一下把球棒懟到老二麵前，甩過來的銳風把這個瘦小的男人，嚇得眼睛凸起，半天說不上話。
        他在老五充滿惡劣的笑容下緩了口氣，然後推開球棒，訕笑地低下頭，麵上示弱，垂下的眼裏卻暗含陰蟄晦暗。
       
      “話說老二，你真眼睜睜看著老三死的？”老大雙手搭在沙發上，雙腳翹在桌子上仰躺著，一臉愜意地吸了一口雪茄，他看向兩人，後又閉上眼睛，沒當這出鬧劇是一回事。
        小個子男人冷笑一聲，他看著趾高氣昂的老五，皮笑肉不笑地說：“老三都打不過那個人，還指望我去，不是讓我去送死嗎，NND說這些還有他娘的用，那家人呢？”
        他打算先去看看，反正他看著打死老三的男人不僅是個練家子，還是個見過血的狠角色，雖然在末世見過血不出奇，但是有男人這樣氣場的，少，至少他們現在這點兒人怕是還不夠對付幾個來回。
       “來人，帶一半的人去守著樓下，剩下的人一半留在隔壁房，一半人到四樓樓梯口守著，見到可疑的就抓到這來。”
        瘦小男子越過老大，直接命令老大的手下，引得平頭男不爽地掐滅手上的煙。
         瘦小男子假裝沒看見，插進衣服荷包裏的手卻猛地撰緊。
       老二對老大、老五看不起他的行為，恨得牙癢癢，氣不能當場把他們踩在腳下慢慢磋磨死才好。
        他不清楚打死老三的人會不會真能憑一己之力打到他們的老巢，他既不敢高估己方，也不敢低估對方的實力，因為不清楚所以才會畏懼。
    未知的人總是讓人多些恐懼，比如老四，就是他們幾兄弟裏最讓人忌憚的一個。
    可惜老四不在，不然他也不至於會怕一個不知道來曆的男人。
        目前隻有老大和老五會點柔術和繳摔，那二十多個部下空有一身蠻力，其餘的什麼都不會，甚至還會托他們的後腿。
         
         就算對方隻有一個人，他也不敢輕易下結論，為了不出意外，404的人是最好的籌碼。
       見沒人理會他，老二皺著眉，又問了一遍那家人在哪裏，他剛才掃了一眼，那家人顯然不在這裏，平常等著的羊不是都在這裏嗎？這是又要搞什麼幺蛾子。
       老五又擦起了武器，他一臉不耐煩地回答老二：“那些羊在隔壁，要到時間了，我準備等會玩些新花樣。”
        肉乎乎的肥肉把老五的五官擠在一起，那雙眼睛變得又細又小，看著人時偶爾會閃過猥褻的目光。
        他像是想到什麼好笑的樂道：“小六剛剛進去了，你猜他想幹什麼？”
        “媽的，還不快叫他住手！”他因為動作太大，差點滑倒在地上。
        “什麼熊樣，屁大個人，給你嚇成這麼個慫樣。”
        老大吐了個煙圈，似笑非笑地看著老二要跑不跑的滑稽樣子：“我正想著現在去給老三報仇呢，媽的，給你搞得草木皆兵的，別白TM讓我兄弟們去外麵吹涼風。”
        他揮揮手，準備叫後麵站著的幾個小弟去把人給散了，卻見老二突然變臉似陰蟄著一張臉不說話。
        老五嗤笑一聲，見怪不怪的繼續手頭的事。
        老大雖然偏心些，但是也知道一碗水端平的道理，於是不鹹不淡的對老五道：“愣著幹嘛呢，你不去監老六的工，平常不是你最熱衷這個嗎？”
        老五陰陰陽陽的哼了幾聲。
         瘦小的男人見他們這樣腦門青筋暴起，他氣得磨牙：“宰羊的時間還沒到，老六就去了？一點規矩都沒有，你們背著我去哪裏撿的這麼個破爛玩意。”
        他頭一回正視老大的眼睛，好巧不巧卻是因為心裏恐懼，扁平的眼睛迸發出滲人的光亮，一眨不眨地盯著人。
    “你把兄弟們叫回來啊！隻要你不怕死，媽的，我就應該再去抓幾個新鮮的婆娘來，老子死在婆娘身上比TM被人砍死，來得舒服。”
        老大和老五對視了一眼，臉色都有些難看，雖然都看不起老二，但是大家表麵上都還講兄弟，老二這麼一搞，老四回來就不好辦了。
        眼見著兩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老二反而越發興奮，為了出口惡氣，他繼續說：“那個男人是個練家子，不是TM的花拳繡腿或者你們一樣的半吊子，老三在他手上幾招就沒了！知道沒，媽的！”
        他說完氣急敗壞地摔門而出正巧碰到過來遞消息的下屬。
        沒有人發現，戴著帽子的佝僂青年是曾經把他們帶回安全區的人。
    青年低著頭，垂下的帽簷遮擋住大半五官，他一瘸一拐地跟在一對老夫婦身後，隨著人流來到救援區。
      “你們哪裏來的？有進來住的文書沒，沒有不可以進去。”這群避難的人群四麵圍上兩三個男人擋在眾人麵前，他們一臉嚴肅，每個人臉上都有些傷疤，咄咄逼人。
        來避難的人群並沒有懷疑過有什麼不對，因為他們剛被救回來的時候，也被工作人員告知過會有人來檢查他們手裏的文書，所以他們都很配合地拿出文書讓那幾個看起來就不好惹的人檢查。
        607遠遠的就看見他們在查文書，佝僂的背脊更彎了。
    這時他跟著的老婦人慢慢摸出一張黑色的小卡片，他瞟了那張卡片一眼，又聽到身後有些輕浮但又略顯沉重的腳步聲，聽聲音應該是兩個女人。
    他的背影更加彎曲，看去就像個畸形的人，背部的骨頭好像隆起一塊，格外瘮人。
        他低下頭往後隱約看到了兩雙軍靴，然後聽到其中一個被壓得極細小的聲音。
      “姐姐，堅持住，我們已經過了大門的檢測，可不能在這裏露餡了。”黃頭發的妹子用一隻手盡量不引人注意地扶住另一個高壯的短發女人，她們身上的工裝服換成了軍裝，越過607就把卡拿去給了幾個男人檢查，沒一會就進樓了。
         這兩個女人，有趣，竟然活下來了，607往下壓了壓兜帽，趁後麵那幾個圍在他們後麵的打手不注意的時候接近老婦人。
      “奶奶，還記得我不？”607借著老人的身形擋住他擦臉的動作，一張俊痞的臉就暴露在兩個老人麵前。
         兩個老人一驚，都激動得不知怎麼好，在兩個老人準備跟他說話的時候，青年就急忙壓下帽簷，並把袖子上的灰擦在臉上，隻露一點下巴。
      “奶奶，我沒拿到卡片，但是我……”607還沒說完話，就有幾個男人就大吼著朝607過來，守在周圍的十幾個打手，也眼神不善的看向這邊。
        “你，說的就是你”其中一個比較矮，但肌肉結紮的男人，一來就推了一把607，將他推得一個趔趄。
    男人的力氣大得很，麵對其他人可能會直接把人推一個倒趴，可惜他遇到的是607，為了隱藏自己好方便些行事，雖然不好正麵回擊，但躲一躲還是可以的，所以他側身躲過了這一掌。
    幾個人不依不饒的推攘，607不耐地正要直起脊背回擊，他自從成年後還沒受過這種委屈，卻不想年邁的老人擋在他的麵前，對著幾個人一疊的道歉。
    607看著兩個老人，心裏泛起一波漣漪。
        “小夥子，他是，他是我兒，你們這是怎麼了？”
    老婦人扶著自己的老伴，她把607拉到自己老伴身後，然後拿出手上的卡片展示給幾人看。“幾位大人還看這個吧，我們一家人隻有這一張。”不等幾人說話，她老伴就說：“幾個大人來得好呀，正好不用麻煩你們在看一遍了。”
      “一邊去，兩個老不死的。”
    另一邊滿臉麻雀點的男生圍著607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嘴裏念叨著不像啊，說著動手推搡幾人，老人按著607的手，不讓他出手，雖然老人不知道607為什麼要躲著，但是他們知道這幾個人明顯是對著607來的。
      “果真是個殘廢，二首領也太緊張敏感了。既然那男的那麼囂張，怎麼可能裝個殘廢。”原來他就是去打報告的小弟，老二聽他說有難民來的時候，還跑到窗子邊看了叫他來注意這個男人，明顯的小題大，不怪大首領說二首領上不得台麵，太小家子氣。
        幾人是麻子臉做主，見他說沒事，也就去檢查其他人去了。
         607駝著背走到兩個老夫婦後麵跟著走，灰白的帽子遮住了青年的神色，那是比夜晚的深空還要黑沉的眸子。
        607走到2樓就與老人分開，道了聲謝，他把一根華子塞到忐忑的老婦人手裏，對著一邊沉默的另一個老人說：“替我跟600說聲好，有困難可以來找我。”
       還不等老夫婦回答，男人已經輕快地爬到了4樓。
       守在樓梯口的幾人還來不及反應，人已經被抹了脖子，滑倒在地上。
        等在門口放哨的三個人聽到有東西砸在地上沉悶的聲響的時候，607已經笑著站在他們麵前。
    他頃刻間解決掉兩人，在驚動其他人前抓了一個活口，在對方驚恐的眼神下，卸了他的下巴。
    607拎著小混混癱軟的身體，用氣音慫恿他開門，聽在小混混耳裏就像來自地府惡鬼的低語。
        “嗬……你”
    ……
        老二放下窗簾，眉頭緊湊，他看著下麵的小弟把男人放進來，心裏突突的不安。
    “扣扣扣……”
    突然響起的規律敲門聲把老二嚇得半死。
    他緊張的從窗邊跑到老大的後邊，在老五譏笑的眼神下抓起沙發旁邊的大刀。
    “你怎麼回事，老子看你是被嚇破老鼠膽子了，這敲門聲一聽就是自己人，媽的老四怎麼認了你這麼一個兄弟。”老大一腳把人踢開。
    老二隻陰惻惻笑一聲，“提醒你們，小心點，老子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嗎？”說著他離門口和老大兩人遠了些。
    老大狐疑地看了一眼門，支起下巴叫老五去開門。
    胖子抬起自己的寶貝武器，他遲疑了一下，媽的，老二那副樣子搞得他都緊張了。
    他將門一開，三具屍體因為沒有支點嘭的砸向他，把他的胸口砸得一懵，還沒有反應過來，戴著帽子的青年已經迎向他。
    老二一看猛地向後退，等後背貼上冰冷的牆壁，理智才回籠。
    他張開嘴巴大叫，試圖引起隔壁房間裏守著的人，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沒等他後悔剛剛把小弟全叫下去。
    607就已經看出他的意圖，輕鬆拎起橫在門口的一具屍體砸在矮小的男人的身上，將他砸得眼冒金花，等他爬起來時，老大與老五正在圍攻607。
    他們不敵還還邊罵邊打，看得老二低聲罵娘。
    他急忙看了一眼607身後的門，關上了。他隻好貼著牆站起來，小心翼翼的接近窗，他記得窗沒鎖著，但是剛剛被他關上了。
    607抓起平頭男脖子上的金鏈子，一用勁就被扯斷了，他拿在眼前看，偏頭躲過胖子的奮力一擊，笑著把鏈子放在平頭男眼前：“假的吧。”
    老五喘著粗氣，他趁著607的注意力被老大吸引，揚起球棒，得意地笑：“小癟三……”
    607看著平頭男對著他不懷好意的笑，也咧了咧嘴，以不同於常人的速度躲過胖子的一棍，又移動到瘦小男子的身邊，擋住了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