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序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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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朝邊境南越.鎮南城
“殺!殺啊!!”
隨一聲聲嘶吼,可見鎮南城外兩股勢力正在撕殺,黑色拚命進攻銀色死命抵抗。顯然銀色鎧甲在這場撕殺中處於下風,節節敗退。突然一聲怒吼劃破天際:
“都他娘的給老子守住了!!”
聞聲隻見一個身穿銀色鎧甲,肩上掛著抹鮮紅大袍滿臉汙漬看不清長相的中年男人,手持一杆長矛槍,驅使戰馬疾風而來。長槍一揮命中一個黑色鎧甲,動作幹淨麻利毫不拖泥帶水;雙眼泛紅直衝黑色軍團,身後眾將見狀勢氣大漲,拚死殺敵;一鼓作氣終將外敵擊退至護城河外三裏空地;還未來得及喘歇,就見對麵黑色戰甲逐漸增多。
見狀不知是誰高喊道:“大帥,他們有援兵!!”
蘭雲傑手持長矛槍默不作聲立於馬上,雙眼緊盯著前方黑黝黝的一片;眼前那一抹黑好似隨時都會將他們吞噬一般,就像黑夜吞噬黎明與黑夜白天不同的是:若被吞噬他們便不會在有明天!
他的妻兒及全南越百姓都在等他凱旋而歸;這一切以及身後那座城池都在提醒他,不能逃更不能敗!他得贏也必須贏!!
蘭雲傑身後的陳苟雖滿臉是血漬卻掩蓋不住疲憊全身抖擻。就算再笨也知道什麼情況,若再無援兵他們必死無疑!
更何況陳苟本身並不笨,當初是因為欠了賭債沒辦法才混進來的,這一混還當上了刀盾手伍長。
可今時不同往日了,排在他前麵的除都尉張良還算完好;其餘的不死也身受重傷離死不遠了!!陳苟邊想著邊朝蘭雲傑喊了幾聲,見蘭雲傑依舊不動聲色,渾身冒著虛汗;顫抖著抬起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順帶擦了臉上的血跡;露出一張與他名字相符平平無奇甚至有點醜的臉,殘白的臉顯得他更醜了。顫音對蘭雲傑道:
“大帥,要不我們撤吧…再,再不撤我們都得死!”
說完偷瞄蘭雲傑一眼見他還是不作聲,轉身對一眾士兵道:“大帥有命即刻撤…”
話未說完腰背處被重重踹了一腳,身體猛的向前倒去,地上有幾塊尖銳的碎石,陳苟左眼準確無誤的撞在那尖石上,瞬間血流不止,雙手捂眼大聲呼叫。
蘭雲傑立在馬上居高臨下虎視著他,長矛槍抵在他脖頸處,陳苟瞬時不出聲了;帶著殺氣道:
“狗東西,要不是時候不對老子一槍了結了你!他娘的怕死來充軍作什麼?!”
抬頭對眼前一眾將士戾聲:“身為將士就應保家衛國,今日若做了這逃兵你們身後鎮南城裏的百姓便沒有家!且不說鎮南,如若今日守不住恐怕整個南越都他娘別想活了!誰他娘的敢當這逃兵,老子第一個刮了他!喂狗!!”
黔中郡
黔中城內,街道寬敞人來人往,街邊都是賣貨小販;小兒嬉戲、小販叫賣、酒樓傳來公子倌兒飲酒作樂的嘻笑聲好不快活……
往裏走便可看見一座黑青瓦蓋頭,紅朱漆大門的貴氣府邸,大門頂端懸著黑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麵寫著“太守府”。
門旁站著兩守衛,院裏跪著一個中年武將,身著銀色鎧甲,鎧甲上沾了些風幹的血跡;頭發蓬鬆看上去還是重新梳過的;額頭汗珠滴落,眉頭緊鎖,雙眼布滿血絲,臉色蒼白嘴唇開裂;大喊道:
“楊太守,邊境鎮南城外外敵來犯,身毒士兵十萬有餘,蘭大帥寡不敵眾,特派卑職前來望太守助一臂之力!”隻見身前房門緊閉。
這時跑來一位身穿華服管家裝束的人,彎腰作勢要來扶人嘴裏道:
“喲~沉副將,你這又是何必呢?都說了大人這幾日不在,您都跪了一夜了,快快起來,我讓下人備好飯菜請您去好好休息休息。”
說著就來拉沉風的手要將他拉起,沉風瞬時抬手反抓那老管家的手甩了出去,那管家沒站穩頭先著地摔了下去,額頭磕了個包,雙手捂住額頭噢噢直叫。爬起身用手指著沉風氣急道:“你!”
沉風沒理他隻對著緊閉的房門,戾聲道:“楊三,小爺知道你他娘的在裏麵!”邊說邊起身,在一旁的管家見狀後退一步大喊:“來人呐!快來人!”
門外兩守衛聞聲趕來將人圍住;沉風嗤笑一聲:“楊三,你他娘的見死不救就算了,怎的現在連我的去留也要管了?!”說著握緊拳頭轉身砸向離他近一些的守衛,繼續道:“南越破了你這黔中又能安穩到幾時?你他娘的不要以為等大帥敗再出兵,就能贏穩拿南越?!”
邊說邊與身前倆人對打,一個過肩摔將其中一個打爬在地;猛的抬起左腳踢向另一個,嘴裏依舊道:“你他娘的簡直癡心妄想!等皇上怪罪下來你又能活到幾時?!”
守衛連忙閃躲,沉風換起右腳,雙腳並用速度極快,守衛閃躲不及,胸口被沉風連踹幾腳飛了出去,重重撞在大門門檻上,一口鮮血噴出便失去了知覺…
沉風走後老管家從矮叢爬出頭上沾了幾片葉子,來不及整理直衝內堂。
沉風策馬從府裏出來快馬加鞭的趕回南越,心中暗道:他怎的現在才明白過來,楊平貴這隻老狐狸是想等蘭雲傑敗了半個南越才出手,這樣既可以把南越收入囊中,黔中也在他摩下!!皇上即便不想也沒辦法,這黔中還住著一位皇帝老兒的親弟弟,到時不必楊平貴自己提,皇帝老兒也必定會將宗政懷真留在黔中,楊平貴順理成章的去南越,娘的真夠蠢的!!
想著想著突然勒馬朝漠北方向奔去了……
鎮南城
身毒大軍已將蘭雲傑眾將士逼退至鎮南城內。蘭雲傑立於城牆上,一手扶著城牆沿邊,一手背於身後,往下看著城外黑黝黝一片,瞬間怒火中燒,按在牆沿上的手手尖泛白。
兀然轉頭見一個大概四五十歲的人也在往上盯著他,那人身材雄壯,臉盤子賊大,頭發披肩,眉間點大紅痣,不知為啥點,基本每個身毒都會點;眼睛周圍的膚色比臉皮的膚色深一些,粗黑的眉毛配上這雙眼倒是挺合適的,但往下看就不是了,鼻梁不挺就算了甚至還塌,配上一張大厚唇簡直了,辣眼睛程度不是一般強!
蘭雲傑忍痛繼續看他身上的一身黑色鎧甲。經過幾日交戰得知此鎧甲名為“鎖子甲”;據悉是用一套鐵塊做成的,製作過程非常麻煩,每個小鐵環都需要在接頭處錘平,隻有重疊後才能鑽孔添柳釘單單鐵環就需要大約一萬七千餘個,防禦力極強,可以說是刀槍不入。
蘭雲傑緊盯著那身鎧甲若有所思:他蘭雲傑戰守邊境多年從未打過敗戰,如今卻接連敗給這身鎧甲!再無援兵救助明日鎮南怕是守不住了!!正想著一聲難聽的聲音響起:
“蘭大帥,我一直很欣賞您,但是您在不投降,受罪的是您的百姓,您是贏不了我的,如果你願意投降,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蘭雲傑依舊默不作聲的盯著他;那男人被蘭雲傑盯的耳根子發燙,他以前就覺得蘭雲傑好看,在他看來蘭雲傑雖然年紀上去了卻一點也不顯老,單眼皮白皮膚,身材高大均稱鼻梁挺,嘴唇淡薄紅潤,除了眼角有幾條皺紋外,完全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將近四十的老男人。
蘭雲傑心想:說的真難聽,要不是爺爺我經常跟你們打交道鐵定是聽不懂的。本想破口大罵又想起了她妻子何姿告誡他:長的醜說話難聽的,你不要理他,他是在嫉妒你;長的好看,說話文縐縐的你更加不能理他,就你這腦袋他一定是給你挖坑。
蘭雲傑與他長相不付的是他不識字,不是沒上過學是他對書過敏,一見書就犯困,先生無法隻得將他逐出書院,被他爹打得半死也沒用,學了好些年才會寫自己名字;戰場上有勇有謀,但誰要給他來點文縐縐的東西他準玩完;還好身邊一直有沉風在,雖然沉風也不是特別聰明,但比起他蘭雲傑真的是太聰明了!他妻子何姿雖是勾欄院藝妓卻飽讀詩書,聰明伶俐;常常告誡他:你看著聰明,不張嘴還好,一張嘴準壞事,兵事上我不說你,但你得記住如若沉風不在旁,切莫記得不要與敵人多話,萬不得已也不要說!
想著轉身就走了,隻留城外那黑熊獨自在風中淩亂。蘭雲傑走在漆黑的街道上,便知道百姓已全部撤離,這讓他心中好受了些許,直徑走向那唯一燈火通明的客棧,推開門裏麵都是一片片累倒在地的士兵,每人身上幾乎都帶有傷,眾兵見他進來迅速起身齊聲道:
“大帥!”
蘭雲傑用手示意他們坐下休息,依舊不坑一聲上樓了。
黔中郡
“楊,楊大哥,我們不去真的不要緊嗎?”
說話的人正是黔中刺史宗政懷真,身著一件暗紅色直襟長袍,腰束一條深藍色寬腰帶上麵用黑線繡著騰雲祥紋,腰間掛一塊玉質上品的翡翠玉,形狀是條晶瑩通透的鯉魚,頭發半束著上麵插一枝白色玉簪,眉餘清秀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主。
楊平貴抬起桌案上的茶水,往嘴裏送,抬眸看了眼來回走動兩手相握不斷搓指的宗政懷真。心道:真夠窩囊的!
放下茶杯柔聲道:“懷真沒事的在等等,他蘭雲傑不是沙場猛將麼,再等兩日也無妨。”
聞聲宗政懷真不敢置信的盯著他,顫顫巍巍的伸出兩個手指低吼道:“兩日?!楊三你瘋了啊?!說的輕鬆你可知兩日之後那身毒可就攻到滇南城了!如今探子來報鎮南城擇日必定失守,蘭雲傑拚死抵抗,再不出兵就晚了!!”
楊平貴搖頭輕笑:“懷真呐~我們等了那麼多年,等的就是這個機會,隻有事情鬧的更大才能顯得我們有用,相信我這一次皇上一定讓你回京。”說著又喝起茶來。
聞言宗政懷真怒盯著他,身體不住顫抖,若外敵攻到滇南城那整個南越幾乎可算是淪陷了,到時死的不僅是士兵、將領,百姓必定也是死傷無數!他宗政懷真就算在笨也想到了,當初皇上念在兄弟情義沒有因為太後將他斬殺,隻把他貶到黔中還將刺史之位給了他。如今他聽信奸人饞言,不肯出兵南越。
看著穩坐紫檀木椅上的人,瞬間怒火中燒怒指道:“放你娘的狗臭屁!楊三爺爺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他娘是借我之手除掉蘭雲傑!還不惜讓南越陪葬!!”
楊平貴兀然大笑一聲,臉上陰沉道:“小王爺,時間過的久你倒是真忘了,當年要不是蘭雲傑你能在這?我能在這?!”
宗政懷真啞口無言膽怯的後退一步。楊平貴說著砰一聲將茶杯摔回桌案,手扶椅把手用力一捏繼續道:“要不是蘭雲傑,別說黔中是你的,整個天下都是你的!”
宗政懷真握緊拳頭上前一步:“我知你對我好,可是何苦要整個南越淪陷…今日之事我不能聽你的。”
說完轉身就走未到門前,楊平貴一個快步到他跟前出掌打在他左肩,宗政懷真瞬間被震飛撞向桌案,桌案瞬間被撞碎,還沒來得及爬起身,便被楊平貴拽著衣領拉到眼前惡狠狠盯著他道:
“當年你身陷太後案,我念你賞識之恩;苦苦懇求皇上饒你一命,讓皇上對我起了疑心。你被貶至這黔中當刺史,我!我他媽因你連累從京都被貶還他媽是個太守!!”
說完起身,一腳踹在其肚子上,宗政懷真疼的在地上直打滾,嘴角流出鮮血大聲呼喊,楊平貴連踹了幾腳嘴裏惡狠狠道:“宗政懷真你他娘的算什麼東西?敢跟我作對!你當年跟著太後什麼事沒做過?如今因區區一個南越跟我作對啊!你說啊?!怎的不說是吧!!”
說著五官猙獰扭曲用力踩跺著腳下之人,宗政懷真疼的噢噢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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