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英武少年初踏西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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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氏四兄弟將囚虎的鐵籠抬到了院子中央,又各自從門前堆放的一大堆繩子中挑選出一根趁手的,還跟徐安要了兩根火把,老三老四舉著。老大這才小心翼翼地湊近了鐵籠門,打開了門上的鎖,飛快地摘了下來,便閃身退後。老虎聽到外麵的動靜,一直拍打著籠門,鎖子一被取下,眾人便聽到“咣當”一聲,籠門被猛烈拍開後,撞到了一旁的鐵條上。老虎凶猛地撲出了籠門,仰天長嘯了一聲,聲若炸雷,人人聞之膽寒。徐光和郭雄臉上已無了玩味的興致,眼裏閃爍著驚恐,雙手已開始顫抖。他們倆都已後悔看這場套虎大戲了。
長嘯後的老虎惡狠狠地撲向了肖老大,肖老大敏捷地向後翻滾而去。老三老四衝上前,將火把迎向老虎,老虎惶恐地後退。老二熟練地將手中的繩套拋向了虎頭,令人叫絕的是,繩套不偏不倚剛好套到了虎頭,眾人皆不由自主地叫了聲好,可好聲未散盡,就見老虎一甩頭便將繩套甩到了身下。肖老大已站起身來,也將手中的繩套拋向了老虎,這回,老虎有了準備,在繩套即將落到他頭上時,他靈巧地躲開了繩套,並又撲向了老二。老三老四又衝上前,將火把迎向老虎。老虎又張皇地後退。就這樣,老大老二向前套虎,老三老四用火把掩護,四兄弟和老虎展開了攻防大戰,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馬超看出,這兄弟四人常年在一起獵捕,攻防配合得十分嫻熟,最難得的是他們四人一條心,若有一人心生懼意,主動退卻的話,他們的防線早被老虎攻破,四人中早已有人被虎所傷。這馬超不由得想起了父親常說的那句話——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盡管如此,馬超還是覺得他們獵捕的手段太少,太單一。他感覺他們套虎頭難度太大,而且,套路已被虎熟知,成功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他們可以嚐試套虎四肢中的一肢,套住的話,幾乎就成功了一大半。再有,他們還顯得膽量不足,在老三老四用火把逼退了老虎後,完全可以衝上前施以拳腳,打翻在地後,再用繩套,一舉可獲成功。讓馬超評價的話,他們四人的獵捕能力加起來尚不及多興的一少半兒。
而最為關鍵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體力會逐步下降,動作會漸漸遲緩,而老虎卻越鬥越勇。馬超擔心,他們動作一慢就會被老虎所傷。他覺得他們當務之急是趁自己體力尚存,趕緊使用鐵器,輔以火把,重傷老虎,然後將其捕獲,拖下去隻會對他們不利。可他們四人仍然用繩套和老虎纏鬥著,馬超不得不為他們捏一把汗,並做好了衝上去救人的準備。
“爹,我要看老虎,爹,我要看老虎……”一個稚氣的聲音忽然響起,眾人扭頭一看,隻見一個四五歲的孩子跑向了正廳門前。緊接著,一個中年婦女發瘋地也從中院跑了過來,邊跑邊淒厲地喊道:“別,小少爺,別,小少爺……”
眾人見到這意想不到的情形,完全嚇呆了,都傻呆呆地望著這個小孩兒,顯出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徐光更是從座位上蹦了起來,瞪大了眼,張大了嘴,卻什麼也喊不出來,像失去了魂魄一樣。而老虎卻閃電般地行動了,牠放棄了對肖氏兄弟的進攻,調轉頭,騰空躍起,撲向了小孩兒。小孩兒看到老虎的刹那兒,臉上還閃現了驚喜的笑容,可他看清了老虎的凶惡之態後,笑容便僵在了臉上。他驚恐地張開了口,正要喊什麼,老虎已撲到他的身前,衝他張開了血盆大口,他便被嚇得癱軟在地。老虎低頭正要去咬他的頭,一隻寶劍破空飛來,直插老虎的脖頸,劍身橫穿了脖頸,在虎頸另一側露出了半個劍身。
眾人驚得麵麵相覷,徐光更是長出一口氣,癱軟在座位上。就在這眾人愣神的功夫,一個精壯少年飛奔到了孩子跟前,俯身將他抱起,並用右手去掐他的人中。片刻後,孩子發出了尖利的哭聲。徐光在徐安、徐財地攙扶下,來到了少年近前,定睛一看,立刻驚訝地喊道:“是你,怎麼是你?”
“你應該想到是我,你把我逼得沒吃沒喝,不來找你,又能找誰?”馬超平靜地對徐光說,並將孩子放入了他的懷中。徐光依然渾身發抖,隻好將孩子轉交給了徐安。徐安剛抱緊孩子,那個中年婦女走了過來,伸手要抱孩子。徐光見這婦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就皺起眉衝徐安說:“你把小少爺抱到後麵,交給少夫人吧!”徐安答應一聲,朝中院走去。那婦人張口要跟徐光解釋什麼,卻什麼也沒說出來,就掩麵哭泣著,走向了中院。
馬超走到老虎跟前,俯身去拔虎頸上的寶劍。剛才,事出突然,他不得不拔出勇士劍擲向了老虎。眾獵人交頭接耳,暗暗稱讚馬超非凡的身手。
徐光鄭重其事地衝馬超一躬到底,麵帶羞愧之色說:“慚愧,慚愧!恩公不計前嫌,以德報怨,實在令在下汗顏呐!”
馬超也衝他拱了拱手,客氣道:“徐兄,過去的事兒不必掛在心上。”
“不知恩公姓甚名誰?”
懾於對方的特殊身份和自己的特殊使命,馬超自然不願講自己的真實姓名,過去常聽張先生說,中原人大都姓王,便隨口說:“在下姓王,名起,表字孟清。”
徐光正要接著跟馬超攀談,忽地想起了什麼,扭頭吩咐徐財;“你快去廚房,告訴他們準備一頓最豐盛的晚餐。”
一張可坐十人的大圓桌上擺滿了美酒佳肴,而圍坐在餐桌旁用餐的卻隻有馬超和徐光。徐光也曾苦留郭雄,可郭雄仍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以天色太晚為由,堅辭而去,臨行前,他還主動取消了賭約。對於他們的賭約,馬超雖然在窗外聽了個大概,但對於細回還不甚了解,郭雄一離開。馬超便詢問了徐光。徐光介紹說,他們的賭約以十日為限,在這十日裏,誰捕的老虎多誰贏,而且,先決條件是看死活,誰捕的活虎多誰贏,賭金是五百兩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