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吃人惡魔紅睛妖叟7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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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超聽後,點了點頭,說:“既然如此,我隻好按你們說的換房間住了。但僅此一次,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說著,就去收拾東西。
    “一定不能了,一定不能了。”店小二嘴裏連聲說著,扭身出了房間,候著馬超。
    馬超收拾好東西,出了房間,跟著店小二來到西邊一間小西屋內。店小二殷勤地替馬超鋪好了被褥,才扭身離去。馬超吹滅了屋裏的燈,背好弓箭,手拎勇士劍,等聽不到店小二的腳步聲了,才走到門前,緩緩地拉開了一條門縫,輕手輕腳地走出了屋子。
    馬超屏聲斂氣地來到西牆下,施展開壁虎功,敏捷地上了房頂,輕而快地穿房越頂,悄無聲息地回到了正房房頂上,小心翼翼地伏到房簷上,向下看去。隻見全副武裝的兵丁們整齊地在房前站列成兩排,監視著挑著竹籠的腳夫們往各個房間裏走。
    在隊列一旁,一個年輕將領和一個身穿灰布道袍的俊美男子站在一起,密談著什麼。馬超從看到那俊美男子的第一眼起,便覺出他身上那股邪氣以及穿扮,跟下午見到的紅睛妖叟的徒弟一模一樣,立刻認定此人一定也是紅睛妖叟的徒弟,同時,他也明白了為什麼店小二談及此人的身份時,會吞吞吐吐、遮遮掩掩。他對這行人的行動和目的就更感興趣了。
    馬超略一思忖,覺得抓個“活口”問清自己想知道的一切,最為簡便。他轉了轉眼珠,便朝房屋一側退去。
    馬超從房上下來後,來到了後院的廁所旁。廁所旁有一棵高大的楊樹,他迅捷地上了樹,隱身在枝葉中。他斷定一會兒肯定會有兵丁來廁所方便。
    果不其然,當那些腳夫把竹籠都挑入房間裏後,那個頭目吩咐兵丁們,去廁所方便後,馬上就寢,隨後,就解散了隊列。那些兵丁紛紛趕往廁所。馬超決定抓最後一個離開廁所的。
    當兵丁們開始離開廁所後,馬超悄無聲息地從樹上滑了下來,躲到了樹幹後,挨個數著出來的兵丁數目。經過計算,他認定剛剛緩慢走出廁所的魁梧大漢是最後一個離開的。他輕手輕腳地跟了上去。此人比馬超高出兩頭,但馬超一點兒不懼他,等其他兵丁都從他的視野中消失後,馬超迅猛地撲了上去,先照對方膝後的曲泉穴狠狠地踢了一腳,壯漢便跪倒在地。馬超敏捷地伸出左手緊緊地捂住了他的嘴,然後,將勇士劍壓在了他的脖頸上,極力變粗了嗓音說:“不要喊,不要回頭看,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不然,我就割下你的腦袋來。”
    壯漢趕忙點了點頭。
    馬超便將捂著嘴的手,改去捂他的眼睛,他擔心,壯漢看到自己是孩子不肯說實話。
    “你們來這裏幹什麼?”馬超問。
    “上摩天嶺。我們可是官軍,沒有多少財物。”壯漢先小心翼翼地回答,後來顯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語氣強硬了許多。
    馬超一皺眉,將捂著壯漢眼睛的手指扣緊了他的眼珠,冷冷地說:“老實回答問話,不然,我先扣下你的眼珠。”
    “好好好——”壯漢迭聲說。
    “你們上摩天嶺來幹什麼?”
    “找……找紅睛妖叟。”
    “找他幹什麼?”
    “嗯……”壯漢遲疑了。
    馬超手指又扣緊了他的眼珠,勇士劍也下壓了,壯漢的脖頸上流出了血。
    “我說,我說。”壯漢忙說,“給……給他送……送嫩羊。”
    “是送童男童女吧?”馬超瞪起了眼,馬上又醒悟過來,“那些竹籠裏裝的是童男童女吧?!”
    “大王聖明,竹籠裏的確裝的是九歲以下的童男童女,一共有二十個。”
    “可沒聽到他們哭鬧啊?”馬超帶著一絲不解問。
    “他們嘴裏都塞著布團,吃飯的時候才給他們取出,吃完飯,又會塞上。”
    “這些童男童女都是哪裏人?”馬超思忖著問。
    “嗯……,都……都是西涼城裏百姓家的子女。是……是董將軍讓他的心腹化妝成強盜,明搶暗偷來的。”壯漢結巴地說,顯然也覺得這樣的行徑十分可恥。
    “那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送給紅睛妖叟?”馬超追問。
    “他為……為了換取長生不老藥。”
    “那個穿灰布道袍的是紅睛妖叟的徒弟吧?!”
    “是,是紅睛妖叟的大徒弟,叫阿大。聽說,紅睛妖叟一共有十個徒弟,依次叫阿大、阿二、阿三直至阿十。”
    馬超點了點頭,又思謀到了什麼,追問:“西涼城離此路途遙遠,靠腳夫能將這麼多童男童女挑來?”
    “不,一路上都是靠馬馱來的。來了這裏,才雇了腳夫,準備往山上挑的。”
    馬超細想了一遍,覺得沒什麼可再問的了,便威嚴地說:“我隻是想劫點兒財物,既然你們什麼都沒有,隻有些童男童女。那我就離開了。你隻要按我說的做,我就不會傷害你。”
    “一定按大王說的做,一定按大王說的做。”壯漢連聲說。
    “我現在就放了你,不要回頭,回頭的話,你一定會看到射向你的箭。回去後,也不要跟別人說起遇見我的事。說了,即便我不殺你,你的長官也會因你泄露機密而殺你。我是不會跟任何人說你跟我說的一切的。”馬超從容地吩咐。
    “這個自然,這個自然。”壯漢感激地說。
    馬超便鬆開了壯漢。壯漢一溜煙地跑向了後院門,不要說回頭,就連歪都沒敢歪一下。
    馬超靜靜地琢磨了一會兒,一整套對付紅睛妖叟的計劃便有了。
    夜半的明遠客棧萬籟俱寂,掉一根針也可以聽到。突然,後院的馬棚裏騰起了熊熊大火,馬棚裏拴著的幾十匹馬蹦跳衝撞著發出了淒厲的嘶鳴聲。院子裏的更夫第一個趕到了馬棚,一見到衝天大火,驚恐地大喊起來:“著火了,著火了,快來救火呀——”
    阿大和西涼軍頭領朱慶住在中院東邊的一間小屋內。阿大一向睡覺比較警醒,當馬匹發生第一聲嘶鳴聲,就將他驚醒了。他急忙推醒了朱慶,急切地說:“不好,馬棚出事兒了。”話音未落,就聽到了更夫的救火聲。朱慶急忙坐起身,手忙腳亂地穿著衣服,大驚失色地說:“我們一共帶來了三十匹戰馬,即便將嫩羊順利交給你師父,失了這些戰馬,我也沒法兒向主公交待呀!”他越說越急,連鎧甲也不穿了,跳到塌下,趿拉上鞋,三步並兩步地跑出了屋子,站在院子中央大喊:“快去牽馬,快去牽馬,先牽馬,後救火……”
    那些兵丁們也隻穿了衣服,紛紛跑出了屋子。居住兵丁的屋子很快便空無一人了。一直趴在中院正房房簷上的馬超敏捷地跳到了地上,輕車熟路地進了他原來居住的屋子裏。這時的屋裏,地上擺滿了竹籠。馬超快速數了數,居然有六個。他急忙蹲下身,湊近一個竹籠。這些竹籠編織得十分嚴密,竹片間的縫隙隻有米粒寬。馬超用力扳開竹片向裏望去,見裏麵躺著一個三歲男孩兒,手腳都被繩子捆綁,嘴裏塞著布團,明顯已奄奄一息了。馬超在房簷上時,就決定要救一個年齡較大,身體狀況較好的,明天即便自己刺殺紅睛妖叟失敗,他或她也能自己生存下去。眼前這個男孩兒的狀況,顯然不符合自己的要求。他隻能將竹片恢複原狀,又去看下一個。
    接連看了兩隻竹籠,裏麵都是三四歲的男孩兒,都已驚嚇得癱軟成了一團,離了他人的照顧顯然無法存活下去。馬超開始急躁起來,他知道自己的時間非常緊迫。萬幸的是,當他看向第四個竹籠時,裏麵居然是一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孩兒,她竟坐在竹籠裏,瞪起眼,審視著自己。馬超一陣暗喜,急忙解開拴竹籠小門的細繩,拉開小門,伸進手去,不由分說地將女孩兒抱了出來,扛在肩上,一溜煙地跑出了屋門,直奔自己居住的小屋。
    進了小屋,馬超先將女孩兒放進被窩裏,然後,解著她身上的繩子說:“你就躺在被子裏,官軍沒走以前,千萬不要動。等明天官軍走了,你可以到前院的酒肆裏買吃食。”說著,馬超將身上所有的錢幣都掏出來,放到了女孩兒身邊。
    女孩兒轉動著靈動的眼珠,點了點頭。
    “如果掌櫃的或店小二問你是誰,你就說是多興的妹妹。如果明天下午,我回不來的話,你隻能自己想辦法回西涼城了。”馬超忙不迭地說,他們是用多興的名字在客棧登記的,因而,他讓女孩兒提多興。
    “你這樣急著說,是要馬上離開嗎?”馬超一揪下女孩兒嘴裏的布團,女孩兒便機敏地問道。
    “我當然要離開。”馬超說完,覺得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又快速說,“而且是現在就走。”說完,他拿起那些繩子、布團以及勇士劍,扭身跑向了門口。
    剛要出門,馬超又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覺得女孩兒十分清秀,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妙雪。你叫多興嗎?”女孩兒問。
    馬超正要回答,隱約聽到從前院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立刻斷定一定有兵丁往中院的屋裏趕。他急忙關上了屋門,跑向了那間大屋。
    馬超進了大屋,剛鑽入竹籠裏,就聽到屋外傳來了腳步聲。他急忙將拴竹籠門的細繩依原樣拴好,將背上的弓箭和勇士劍坐到了屁股下,然後,將布團塞入自己嘴裏,屋裏已衝入了五六個官軍,為首的是紅睛妖叟的大徒弟阿大。
    阿大巡視了屋裏一圈,然後命令那些官軍:“挨個看一看,是不是少了嫩羊。”官軍們分別走向了各個竹籠。
    當一名官軍拉開馬超所在的竹籠門時,馬超剛剛依次將雙腳和雙手捆上,係上了活扣。這名官軍探頭往裏看時,馬超臉朝下,假意睡著了。所幸這名官軍隻是看人在不在,頭腦裏並沒有辨別裏麵是否換了人的意識,因而,馬超得以順利地留在了竹籠裏。他覺得自己的計劃成功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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