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智捕野牛勇鬥獅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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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姆一見馬超便盯著他的腰說:“表少爺,你把繩索解下來,我替你纏上吧!你腰裏纏著這麼重的繩索還怎麼捕野獸?”
馬超看了一眼木姆臃腫的腰說:“你再替我纏上繩子,還怎麼走路?”
“我可以背上這些繩索。”木姆不假思索地回答。
“現在,還用不著你幫我,等到林子裏再說吧!”馬超說完,帶頭朝樹林走去。
“等一等,等等我!”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三個人扭頭一看,見翠西氣喘籲籲地跑來,麵露得色地說,“我斷定,你們一定是在這個時間出發,看來趕得正好。”
多興和木姆都一臉茫然,馬超卻有些氣惱地說;“不是跟你說過了,不帶你去嗎?!”
“我偏要跟你們一起去。”說著,翠西還拽住了馬超的一條胳膊。
“孟起,這是誰呀?”多興不解地問。
“是萊昂的妹妹。”馬超推著翠西的手說。
“那一定是萊昂派來的奸細。”多興馬上斷定。
“你才是奸細呢!我是來幫孟起的。”翠西衝多興瞪起了眼,一副凜不可犯的樣子。
聽到她叫馬超“孟起”,多興和木姆都顯得有些意外,即便在拉旺部落,也隻有與馬超沾親的極少數人才這樣稱呼馬超。馬超便衝翠西皺起眉頭說:“跟你說過了,叫我馬超。”
“你讓我叫你馬超,我偏要叫你孟起。”翠西揚起頭,倔強地說。
“那……那我不理你了。”馬超無奈地說完,氣呼呼地離去。多興和木姆也不滿地白了翠西一眼,跟著馬超離開。
馬超他們走出一段路後,氣惱地發現翠西一直跟在他們身後,與他們隻相隔一步之地。馬超惱火地停下腳步,瞪起眼問;“你跟著我們幹什麼?”
“你不是不理我了嗎?幹嗎還和我說話?”翠西倒理直氣壯地反問。
“你……你要是不跟著我們,我……我就不理你了。”馬超氣得有些語無倫次。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要是跟著你,你就理我了?”翠西搖頭晃腦地說,故意氣馬超。
“誰……誰願意理你呀?別……別跟著我們,各走各的路。”馬超真有點兒不知該怎麼對付這個小姑娘了。
“我們現在就是各走各的路。”翠西平靜地說。
“那你別跟在我們後麵,不然,我對你不客氣。”多興忍不住也發了火。
“憑什麼?這路又不是你們家的,你們能走,我就不能走?”翠西毫不退讓。
“你以為我說話不算話嗎?”多興眼裏冒火地就要往前衝。馬超知道多興脾氣火爆,早防著他發怒,因而,不等他衝上前,便攔住他說:“咱們不搭理她,走自己的路,就當她是一股跟在咱們後麵的旋風吧!”
“你才是旋風呢!”翠西也瞪起了眼。
多興還要往前衝,馬超卻攔住他,盡力把他拉走了。馬超也不知為什麼,內心裏一點兒也不願有人傷害到翠西。
初春的森林夜晚非常寒冷。馬超熟練地搭好了烤肉的木架,將一隻剛剝了皮的袍子搭了上去。多興用火石打著了火,點燃了木架下的幹柴。木姆悶著頭一言不發,不斷地抱來幹燥的柴草。他們雖是初次進老林,卻都明白,到了夜晚全靠柴火取暖,更靠這些柴火才能避免猛獸的進攻。他們在林裏轉悠了大半日,別說野牛,就連牛蹄印也未發現一個。
外層的袍子肉考好後,馬超割下一塊兒遞給了旁邊一直吃野果的翠西。在未進老林前,三人想方設法試圖擺脫翠西,可聰明敏捷的翠西卻像影子一樣,一直隨影附形地跟著他們,讓他們無可奈何。不過,一進入老林裏,就不再是他們躲翠西,而變成了他們刻意等翠西,生怕她掉隊。老林裏有猛獸出沒,是一個孤身女孩兒無論如何對付不了的。保護女性畢竟是男性的天性之一,他們三人雖然沒有溝通,但都隨時注意著翠西的動向。中午時分,翠西靈貓一樣地攀到一棵高大的樹上摘野果子,三人生怕她掉下來,都站到了樹下以防萬一。翠西看到後,佯裝不悅地說:“你們站在下麵幹什麼?想吃掉下去的果子?,沒門兒!”
“誰稀罕?我們自己不會摘嗎?”多興恥笑著說。
“你們說不稀罕,我卻偏要給你們。”說著,將隨手摘到的野果子依次扔向三人。三人迭聲拒絕,但越拒絕,翠西扔得越起勁。三人怕她在上麵久了,壓斷樹枝掉下來,開始央求她下來。翠西卻說:“讓我下來也可以,你們三人必須都向我笑一笑。”
木姆即刻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多興卻拉下臉,扭過了身。馬超則瞪起眼問:“你下不下來?不下來,我立刻上去揪你下來。”
“你威脅誰?我就不下來,看你能把我怎麼樣?”翠西倔強地說。
馬超冷了臉,疾步走到了樹下,作勢要向樹上攀。翠西卻堆滿笑容說:“我下去,我下去。”說著,迅捷地從樹上下來,並不斷地衝馬超和多興做鬼臉,直到將兩人逗樂。
他們四人這才結成一夥兒。有了翠西的加盟,便有了歡笑聲,搜捕野牛就變得不再枯燥乏味。雖然,他們還沒有發現野牛的行蹤,但也沒有遭遇過猛獸,一天的捕獵是快樂的。
翠西接過馬超遞過來的烤肉,感歎說:“早知道林子裏有這麼多獵物,我們就不用背著肉幹進來了。”他們確實遇到了非常多的獵物,要是獵捕的話,恐怕他們拿也拿不動了。馬超嫌累贅,隻射了一隻袍子。
“你來老林裏,你媽媽知道嗎?”多興關切地問翠西。上午,他們倆還劍拔弩張,一副敵對的樣子。合夥後,卻數他們倆談得來,一直在談天說地。多興現在已知道,翠西隻有萊昂一個哥哥,再無其他姊妹,強尼頭人是兩人的親叔叔,翠西的父親已病故,隻有媽媽一個人照顧著他們倆。
“不知道,連萊昂進林子,她也不知道。”翠西淡定地說。
“那她一定很擔心你們兄妹倆。”
“會的。可她更注重的是我們的生存技能。畢竟,我們生活在野獸叢生的草原上,你沒有獵獲牠們的技能,就會被牠們吃掉,即便能躲過牠們,你獲得不了食物,同樣會被活活餓死。所以,我媽媽覺得學習獵捕技能最重要。”翠西平靜地說。草原上的生存法則,已在她幼小的心靈裏根深蒂固。
馬超忍不住看了翠西一眼,對這個灑脫自信的女孩兒平添了好感。
“那你們的父母都知道你們來這裏捕野牛嗎?”翠西好奇地反問。
多興搖了搖頭。
翠西看了馬超一眼,追問:“孟起,你怎麼不回答?”
“他更不敢跟父母說。”馬超尚未回答,多興搶先說。
“為什麼?”
“他父母,尤其是他父親,對他管教特別嚴格。幸虧他父親不在草原,不然的話,他都不會和萊昂比試技能。”說起馬超的事,多興顯得格外興奮。
“為什麼?比拚技能是我們獵人最大的樂趣,他父親怎麼連這個都反對?”翠西更為不解地追問。
“他們漢人有本事不願顯露,管這叫……叫”謙遜”。還有,他們家的規矩也特別多,他父母要求他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吃有吃相。”多興也流露著不解,繼續說。
翠西更顯露出一臉茫然,又意識到了什麼,直接問馬超:“孟起,你父親不在草原,去什麼地方了?”
馬超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他知道父親到各處聯絡反對董卓的勢力去了,但他能對翠西說嗎?說了,她能明白嗎?
翠西見馬超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立馬不悅地說:“我把你當朋友,你卻不跟我說實話,拿我當外人。我……我有秘密也不告訴你。”說完,拉下臉,再也不搭理馬超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翠西一直和多興、木姆有說有笑,對馬超卻似乎懶得多看一眼。馬超卻顯得並不在意,該怎樣待她,還怎樣待她。每次烤熟野味兒,都將最好吃的部位分給她吃。
馬超最焦急的還是,他們遲遲發現不了野牛的蹤影。而他萬萬想不到,最先發現野牛蹤跡的居然會是翠西。
在他們進入老林的第五日,他們帶的水喝光了。雖然他們帶的食物有些多餘,但水卻明顯帶少了。他們不得不分頭去找水源。原本,馬超是和翠西一夥兒,多興和木姆一夥兒,可馬超剛這樣分完夥兒,翠西立刻反對,提出她要和多興一夥兒。馬超見多興不反對,也不好說什麼,就和多興約定了見麵地點,便分頭行動了。
多興和翠西一直向西,走出沒多遠,就看到一條寬闊清澈的河流。多興立即高興地蹦了起來,並急切地對翠西說:“我趕快去追孟起他們,趁他們還沒走遠。”說完,便返身狂奔而去,邊跑還邊喊著馬超和木姆的名字。翠西也沒多想,急著要到河邊去喝清水。這些天,他們一直回省著喝水,口中早就幹渴難耐了。她就孤身跑向了河邊。
馬超和木姆聽到多興的喊聲時,馬超正攀在一棵樹上向四周觀望。木姆嘴裏應答著,欣喜地向多興迎去。說實話,自打他離開多興,心裏一直犯嘀咕:一旦多興有什麼意外,那他是沒法兒向拉旺頭人交待的,隻有死路一條。因而,他跑得飛快,很快便看到了多興。多興離著他老遠,就激動地說:“快告訴孟起,我們找到一條河,一條大河呀!”木姆收住了向前的腳步,扭回身往回跑。剛跑出幾步,就看到馬超已從樹上跳下。他急忙衝馬超喊:“表少爺,少爺他們找到一條河。”
“怎麼沒聽到翠西的聲音?”馬超機警地問。
“沒……沒看到翠西。”木姆沒多想,隨口說。
馬超立刻流露出驚慌的表情,他急忙朝多興跑去。多興一出現在他視野裏,他開口就問;“翠西呢?”
“她到河邊喝水去了。”多興隨口說。
“哎呀,你怎麼讓她一個人留在河邊,我們渴了,知道找水喝,野獸渴了,不也得找水喝嗎?”馬超邊向多興所在的方向跑,邊急切地喊著。
多興一怔,隨即大驚失色,扭身狂奔而去。
還未來到河邊,多興便聽到了虎嘯聲和翠西的呼救聲。他的腿一軟,差點兒摔倒在地。但他心裏至少有了一絲安慰:至少翠西還活著。現在最要緊做的就是殺死老虎。他已等不及馬超過來,振作起來,將手裏的三股叉插在腰間的繩子裏,急忙從背上取下弓箭,放緩了腳步,四下觀察著,朝河邊走去。他知道,憑自己的能力隻能靠弓箭遠處射殺老虎,如果讓老虎靠近自己,那自己即便手握刀和三股叉,也隻能做老虎的美餐。
多興向河邊走出十來步遠,便看到了驚心動魄的一幕:一隻斑斕猛虎正發狂地撞擊一棵樹,而翠西正在這棵樹上,抱著一根粗樹枝竭盡全力呼救。那樹枝劇烈晃動著,看上去會隨時斷裂。多興急忙躲到一棵樹後,對準老虎張弓搭箭。他雖然還沒有親手獵捕過老虎,但常聽部落裏一些老獵手說,射虎要首選脖頸,次選眼睛。從他這個角度去射老虎的脖頸十分困難,需要等待時機,而射眼睛倒很直接,翠西淒厲的喊聲不容他多等,他便竭盡全力朝老虎的眼睛射出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