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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家的大少爺張誌軒青天白日的活見鬼了!
    四九城裏真真假假的消息這麼多,但是論不靠譜,還得這個當屬第一。
    這都0202年了,火星都登陸上去了,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背了這麼些年,一朝又開始高舉封建迷信大旗,嘖,造謠都不會造個靠譜點的。
    可是隨著張家來來回回的醫院去了那麼多家,甚至在圈子裏都開始打聽靠譜的大師了,張家二爺的甚至還親自去港城請了一個道士過來,眾人私下裏這才開始議論紛紛。
    張大少這是真中邪了?
    眾人聞風而動,提著水果燕窩海參鮑魚就上門打聽消息去了。
    張誌軒可是張家長子嫡孫,張家第三代的接頭人,要是就這麼折了,那張家可就是後繼無人,沒落是絕對的了。
    可惜的是,張家這段時間閉門不出,張誌軒也幾乎沒人能看到他,至於是不是如別人所說的是中邪了,誰也不知道。
    不過眾人猜測,八九不離十。
    要知道,張誌軒此人向來高調,都快30的人了,身邊的男男女女換來換去,就跟換衣服一樣勤,雖說能力手段樣樣不缺,可是也是個婚姻老大難,張老太太天天跟著人屁股後頭催婚,成功的把人催跑了,張誌軒在外頭更是沒了管束,浪的都快要上天了。
    自從傳出了張誌軒中邪的謠言,他的這一群狐朋狗友都閉門不出,噤若寒蟬,生怕要是他真的不好了,張家真得遷怒到他們身上。
    真是奇怪,明明那天大家喝的都是一樣的酒。而且果盤酒杯子,開了的沒開的酒水都送去醫院檢查去了,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可結果就是他們一切正常,張誌軒那邊兒確實昏迷到了今天。
    他們私底下都紛紛討論,覺得張誌軒會不會是得罪了什麼人,難道一不小心讓國家給盯上了?
    至於外麵兒說的什麼中邪呀,鬼上身啊,聽聽就算了吧。這都什麼年代了,還信這些封建迷信的。
    不過可惜的是,人還是躺在病床上,整天葡萄糖生理鹽水什麼的拚了命的往裏打,隻不過一個星期的功夫,整個人都浮腫起來了。
    不過可惜的是各種藥水都往身體裏打過,各種片子也拍了好幾摞了,至於他是是因為什麼原因昏迷的?
    不知道。
    一群狐朋狗友心裏就犯了嘀咕,難不成張大少爺是真的中邪了?
    而在離著京城十萬八千裏遠的鎮州,就是一條很繁華的小道上,有一家裝飾的非常精美漂亮的飾品店。
    店門口的門框上掛著雪白手帕製作的晴天娃娃,娃娃臉上用黑筆和朱砂描繪著五官,微笑著看著街道上走過的每一個人。
    推開門,風吹動了懸掛著的風鈴,叮叮當當的悅耳好聽,飾品店裏有各種各樣的戒指,耳環,手鏈,當然更多的是那一架一架的娃娃。
    娃娃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用布縫的,有用木頭雕的,還有的是用瓷器燒的,大小不一,製作的材料也不一樣,但都是慈眉善目,臉頰通紅,乖巧的像一群聚在一起小天使。
    老板就坐在櫃台後麵,剪著利落的短發,精致瓷白的耳朵上墜著黑色的耳釘,他的眼尾有一顆紅色的淚痣,嘴唇殷紅,帶著一股雌雄莫辨的迭麗。
    他帶著一副金框眼鏡,眼鏡腿上還掛著細細的鏈子,乍一看,妥妥的衣冠禽獸斯文敗類。
    他拿著小鑷子,一顆顆的把碎鑽粘在一條洛麗塔風格的紫色小裙子上,眼神專注而溫柔,手法細膩的好像在對待一件無上的珍寶。
    這麼一個陰柔漂亮小鮮肉,來買項鏈的幾個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女生聚在一起,一陣竊竊私語,小聲興奮的討論。
    感受到時不時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還有哢嚓哢嚓的相機拍照的聲音,宋文微微抬眼從鏡片上分看了看,對小女生那邊笑了笑。
    “啊——陰柔優雅貴公子,我可以——”
    宋文耳朵尖,聽見了那幾個女生們嘰嘰喳喳的聲音,搖了搖頭,啞然失笑。
    現在的小姑娘啊,顏值就是正義,也不管眼前站著的是人是鬼。
    幾個小姑娘磨磨蹭蹭的,相互推擠著走到櫃台前,眼睛亮晶晶的,手上或多或少都拿著點東西。
    “小哥哥,這些多少錢呀?”一個長頭發的女孩子臉色紅撲撲的,拿著一個跟她頭發很像的布娃娃,還有幾個小掛鏈,遞到宋文眼前。
    宋文放下手裏的鑷子,拿出幾個小盒子,一件件的把東西理順放好,“等我看看,嗯~二百一十二,把零頭抹了,給兩百就行。碼在桌子上,自己掃。”
    他理了理頭發,把過長的頭發往耳後一抹,露出光潔的額頭,當即就是把那個小女孩子迷的五迷三道的,拿出手機,“小哥哥,你看我買了這麼多東西,咱倆加個微信唄?”
    宋文指了一下桌子,“付款碼旁邊就是,你加上就行。”
    小姑娘撅了噘嘴,“人家想要你的私人號,不是工作號!”
    “可是小哥哥沒有私人號呢。”宋文手腳麻利的把盒子裝起來,還放進去一對小耳釘,“美女再送你個小禮品哈。”
    小姑娘到底是臉皮薄,做不出死皮賴臉的舉動來,再說了,宋文給她的那對小耳釘看上去也不是什麼便宜貨,壓下心裏的失落,付了錢,拿起自己的東西。
    剩下的兩個也一一結賬,頂多也就是多看了宋文兩眼,倒也沒提什麼過分的要求。
    看著她們戀戀不舍的走了出去,屋子裏麵兒重新走出了一個人來
    “沒想到你還挺招小女孩子的喜歡的。”
    宋文伸了個懶腰,取下眼鏡,揉了揉眉心,“唉,沒辦法,生意慘淡,又養著一個你,隻能靠出賣色相活著了。”
    宋瑜看著他水光灩臉的眸子,和因為抬手露出的半截柔軟白皙的腰肢,臉色一紅,暗罵了一聲,老不正經的。
    宋文抬腳輕輕踹了踹他的小腿,“我說,魚,今天晚上咱能別吃外賣了嗎?那菜裏全是地溝油,難吃死了。”
    宋瑜往旁邊閃了閃,皺著眉頭,“不吃外賣咱吃啥,就咱倆的水平,也就是個水煮青菜的本事。”
    “這還不好辦,看看,今天下午哥可是有進項了!”宋文拿起手機在他眼前搖了搖,“咱倆吃海鮮大餐去。”
    “大晚上的吃那麼豐盛,你也不怕積食。”宋瑜嘟囔了兩句,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加上自己也實在是不想吃外賣了,回屋換衣服跟他出去了。
    打定主意,宋文直接把手裏做了一半的小裙子放到一邊,站起來,拿起桌子上的手機,也幹脆的回去換了一身。
    黑色襯衫和一條破洞牛仔褲,頭上頂著一頂漁夫帽,帶著一條碎鑽項鏈,青春洋溢中透著一股的性感。
    就是牛仔白襯衫,剛剛把自己捯飭好了的宋瑜,“……”
    老黃瓜刷綠漆——裝嫩。
    宋文關好了店門,拿出一顆小鈴鐺,掛在了門口的晴天娃娃的脖子上。
    “看好家,知道了嗎?”他點了點晴天娃娃圓滾滾的腦袋。
    娃娃被風吹的搖擺了一下身子,鈴鐺叮叮作響,用朱砂隨手畫上去的嘴角咧的更大了。
    宋瑜剛剛被他接回來,對於周圍正處於一個兩眼一摸黑的程度,因此一出門就不知道往哪裏走了。
    戳了戳宋文的腰,“阿文,你說的酒店在哪,帶路。”
    “沒大沒小的,說了多少回了,要叫哥。”宋文拍下了他的手,正好攔下一輛出租車,“離咱家也就20來分鍾的車程,去的時候打車去,回來的時候走著回來,順道也消消食。”
    宋瑜看著宋文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繞到另一邊,打開了另一麵的車門,嗤笑了一聲,“叫什麼哥啊,咱倆又不是一個爹媽生的。”
    “就是不是一個爹媽生的,那你也是我養大的。”養孩子就是這點不好,明明小時候白白嫩嫩的就跟個人參娃娃似的,可是越大越是不討人喜歡,尤其是宋瑜中二病發作的那兩年,宋文為了他,可那可真是心力交瘁。
    “那我應該叫你一聲爸。”事實上,宋瑜小時候還真叫過宋文爸爸,可是宋文嫌老,硬是逼他改口叫哥哥,可是後來宋瑜是爸不叫了,哥也不叫了,整天阿文阿文的叫,宋文因為他沒大沒小的,藤條都抽斷了三根,也沒逼他改回來。
    “可別,小爺我現在風華正茂的,生不出你這麼大的兒子來。”
    “怎麼生不出來?”宋瑜麵無表情的扯了扯嘴角。看著前方充耳不聞的司機,錯過去,在他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你要是結婚早的話,隻怕重孫子都有我這麼大了吧。”
    宋瑜是個孤兒,從小爹媽雙亡,在福利院裏長大,人際關係簡單的可以,按理來說,他這樣長相白淨,又是個男孩子的,不缺人領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人願意領他,以至於他都記事兒了,還在福利院裏呆著。
    至於宋文,宋瑜也不說不清楚那天到底是為什麼,宋文隻不過是恰好去那家福利院捐了點東西,他就像著了魔一樣拽住人家的褲腳死不鬆手,福利院的老師硬是扯都沒扯下來。
    最後還是宋文說了,既然宋瑜這麼喜歡他,那麼就說明他倆有緣,幹脆就填好了手續,收養了他。
    宋瑜當初被宋文收養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的粉麵桃腮,麵若好女。等宋瑜長大了,參加工作了,他還是這樣,半點都沒變老,隨著年齡的增長,甚至還有越來越妖的趨勢。
    那時候他就知道,宋文不是個正常人。
    不過他也不是那些街頭巷尾的長舌婦,喜歡大著嘴巴到處嚷嚷,更何況,他剛剛被宋文收養沒幾天,就看見他讓一個經常綁架勒索的小混混發瘋,自己跳進了拌水泥的車裏。
    他那時候不過才八歲,宋文就在他眼前給他上了一堂鮮血淋漓的課。
    他不會對他做什麼不利的事兒,但是如果他敢背叛他的話,那麼,他的下場不比那個小混混要好到哪兒去。
    這麼多年,宋瑜叫他爸,也叫過他叔,最後是直接變成了阿文。
    歲月在這個男人的身上已經停滯了。他就像傳說中的那些精怪一樣,不老不死,也不會受傷。因此他們五六年就得搬一趟家,宋瑜跟著他從北方走到了南方。
    宋瑜知道這個男人對他好,但他對什麼都好,仿佛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他年輕的時候鬧中二病,覺得宋文不重視他,上大學特意選了一個最遠的學校。作文沒說同意,也沒說反對。隻是笑眯眯的給他準備好了學費和行李。
    大學畢業之後就直接在那個城市找了一份實習工作。兩個人不經常見麵,但也隔三差五的打個電話。這次他出了事兒,也是宋文第一個出現在他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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