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王永樂站的最近，被這哭聲嚇得爆粗口，“趙曼曼，怎麼了？！”
    “先別動，趙曼曼不對勁！”賀瞻拉住想去查看的王永樂。
    汩汩黑血浸透了灰色書包，趙曼曼在包裏掙紮得越來越厲害，很快，書包拉鎖崩開，趙曼曼披頭散發的跳出來，瞪視著三人，哭嚎道：“我好疼啊，我好疼……你們看到我的身體了嗎？”
    沒人回答。
    “為什麼不說話？我的身體呢？是不是你們把我的身體藏起來了……”趙曼曼撲向離她最近的王永樂。
    “不是我啊，趙曼曼……”王永樂剛想後退，又怕她誤會，隻能僵在原地。
    趙曼曼又看向顧暘和賀瞻。
    顧暘此時正盯著天上的月亮，賀瞻盯著盯著月亮的顧暘。
    趙曼曼：……
    王永樂：……
    “今天……”顧暘看向神情激動的趙曼曼，說，“還是滿月。”
    霎時間，三人齊齊地看向夜空，猶如白盤的明月依舊掛在空中。
    “今天幾號？”賀瞻問。
    王永樂急急忙忙掏出手機來看：“五月十五號。”
    “不對，”顧暘回憶了一下班級門口的簽到儀，說：“是五月十九號。”
    “四天……趙天旗！”王永樂差點喊出來，“今天是他自殺的日子。”
    “也是三起案件結束的日子，我們一直在重複這一晚。”顧暘說。
    一直被忽略的趙曼曼疑惑的看著他們，問：“你們怎麼了？”
    “沒事，我們是來跟你交朋友的。”王永樂盡力地想把趙曼曼的情緒安撫下來，也為了讓顧暘賀瞻好好思考。
    “幾點了？”顧暘問。
    “十一點半。”賀瞻回答。
    顧暘問：“你有什麼頭緒嗎？”
    “如果我們在學校過的每一晚都是五月十五的話，也算不上有時間限製了，如果一定有，那麼肯定是在別的地方，比方說……”賀瞻坐在欄杆上，身後是宿舍樓底和無邊黑夜。
    “紅月的時間。”顧暘說。
    “暘暘真聰明，獎勵一個親親。”說完賀瞻真的要把臉湊上去，被顧暘捂著臉一把推開。
    趙曼曼差不多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王永樂跑去賀瞻那邊聽牆角，轉頭就看見了賀瞻作勢親顧暘的一幕，立馬轉過身：“你們平常兩個膩膩歪歪得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
    手還沒放下來的顧暘：？
    被捂住嘴的賀瞻：……
    覺得差不多的王永樂轉過身，看見兩人投來的奇怪的眼神，說：“看我幹嘛？”
    “你是不是誤會了？”顧暘說。
    “沒有沒有，”王永樂看到賀瞻殺人般的眼神，立馬否認，“就是……那個……你們的姿勢吧……影響不好……”容易引起公憤。
    “嗯？”一輩子沒談過戀愛的顧暘表示這題我不會。
    “看起來……你們像是在……接吻。”王永樂艱難地說完這一句話，然後他看見被月光映得雪白的顧暘的臉上染上一抹紅暈。
    “瞎說什麼！”顧暘生氣地說。
    賀瞻看見顧暘的表情，偏頭微舔了一下嘴唇。
    好不容易拋開了這個話題，顧暘給王永樂說了一下他們的猜想。
    “也就是說，每晚的時間會重置，而紅月出現的時間會縮短？”王永樂瞪大了眼睛，僅僅一個日期他們是怎麼推斷出來這麼多的。
    “僅僅是猜想，還需要證實，”顧暘說，“看來在這個遊戲裏還得多待一段時間。”
    這也就意味著，這樣的夜晚還需要在度過至少兩個，遊戲裏的人數會再次減少。
    王永樂去找趙曼曼聊天，顧暘賀瞻坐在天台口附近。
    “像他這樣的神經大條的人，少見。”賀瞻指了指聊得火熱的一人一鬼。
    “像你這樣騷的人也少見。”顧暘說。
    “暘暘，話不能這麼說，我這不是騷，我這是幽默，”賀瞻換個方向倚在顧暘肩膀上，“不過這樣說也行，說明你不把我當外人了。”
    “嗯？”顧暘不太明白賀瞻的邏輯，說他騷就是不把他當外人了？
    “你以前對我說話都欲言又止，保持著朋友的距離，這句騷”賀瞻直起身湊近顧暘，“說明咱倆的關係更近一步了。”
    “咱倆什麼關係？”
    “就朋友已勝，戀人未滿——”賀瞻拖著長腔，有些得意的挑了一下眉毛。
    “誰跟你說我要向戀人方向跟你發展了——你坐好了。”顧暘向一邊靠了靠，拉開與賀瞻的距離。
    “嘖，”賀瞻不情願的直起身，“我也沒說要向戀人發展啊，隻是打個比方——不過暘暘，剛才你是不是臉紅了？”
    顧暘被他的話問得一愣，說：“誰臉紅了！”
    “那當我看錯了吧……”賀瞻突然靠近顧暘的耳邊，低聲喊，“暘暘。”
    “你幹嘛！”顧暘站起身，“你再這樣我揍你啊，說話就說話，靠這麼近幹嘛。”
    賀瞻裝作委屈的樣子，甚至嘟了嘟嘴：“噢，”沒裝多久，就低聲笑起來，“暘暘真可愛。”
    “滾。”顧暘坐到門的另一邊，沒再理賀瞻。
    王永樂偷偷往天台口那裏瞥了一眼，發現賀瞻正在卑微地試圖靠近顧暘跟他說話，顧暘冷著臉不搭理，心裏暗暗叫爽。
    “有人來了。”顧暘偷偷打開天台蓋，往下瞧了一眼，
    “是昨天那個男人。”顧暘說，“他的左手是完好的。”
    這更加證實了他們對時間重置的推測。
    “李雯呢？”賀瞻問。
    顧暘搖了搖頭，輕輕把蓋子放下，打開手機計時器。
    “現在是十二點四十四，看看在天台會不會有時差吧。”顧暘說。
    也許隻是瞬息之間，顧暘再次去看手機的時，距顧暘打開計時器，卻已經過去了十四分鍾。
    “果然，在天台上是看不見紅月的——那個男人也不見了。”顧暘將計時器展示給賀瞻看。
    “有時差？”王永樂不可置信地問，“在天台上是沒有紅月的？”
    “我想起了一本書，實在圖書室看見的，是寫紅月的一本小說……”顧暘突然想起來那本突兀的書，“明天去借來看一看吧。”
    天上的雲層厚起來，使校園陷在更深的一片陰影裏。

    作者閑話：

    今天又是暘暘被調戲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