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你們那個年代，孩子都幾歲了。這種人啊，打罵是靠不住的。為了錢，為了出名，什麼事幹不出來啊。“鄭征越說越心虛，他自己過去這般做的。如果當時有人打罵他，隻會讓他越挫越勇，為了賭口氣也得繼續玩。但如今不是擔心那年輕人的時候，做了壞事就要受懲罰，他可不能拿這些靈體來陪年輕人慢慢耗。
    幾個小時後，年輕人終於來直播了，剛打開手機嘮叨一通，就開始介紹了自己的身份，然後又一臉神秘地從自己帶來的黑色背包裏掏出一套日本軍裝，賊兮兮地朝鏡頭前道：“之前隻是播片不刺激啊，再讓老君加把料。”
    “太君個頭啊。“鄭征看著年輕人先是在自己鼻子下貼了一挫胡子，又開始穿軍裝軍鞋，連帽子都有，全程都在拍攝，一旁的小夥子靈體氣得直握拳，他也作勢隔空拍拍肩膀安慰他”先忍忍，我錄證據呢。等他全程都做完，鐵定得坐牢。而且他之前那些直播肯定有小視頻，一個個挑出來，絕對的公審。“
    “哼。”
    “這群肮髒的支那人居然阻礙我們皇軍完成大東亞共榮，八嘎亞路……”聽著年輕人用電視劇裏日語的口音念中文髒話，鄭征真覺得這人的下限比他低多了。在他播劇前，還要多踹墓碑一腳，看得差點沒被靈體揍，所有靈體都在等著這個毫無新意的年輕人播羞辱中國人的視頻，一般開始播的時候就是結束了。
    在墓碑前賣力演出了一會兒，年輕人這才開始播視頻，還一邊做反應附和，時不時地看向鏡頭，發現他身後有個戴口罩的高大身影在他身後，明顯拿著手機拍攝他用另一部手機播放的視頻內容，嚇得往後看，沒曾想被氣得炸火的鄭征一拳打得趴下，接著就是狂風暴雨的拳頭伺候。
    沒想到鄭征會來這一出，方浩連忙關了直播，想要去勸架，可瘦小的他怎麼也拉不住鄭征，隻能嚷嚷：“你冷靜點，林小姐說了你要靜心，不能再打架的，會惹麻煩的。”
    “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打架了，所以在做最後的瘋狂，你別攔著了。“鄭征可算打上癮了，卻看得四周的靈體一陣哆嗦，也忙著過去勸”打死了可要坐牢的，不至於，快停手。“
    “確實。“鄭征低頭看了眼被他狂揍過的年輕人，蔫巴巴的看起來都快不行了，連忙讓方浩收拾好桌子，送醫，然後……被抓起來。
    方浩一臉擔憂地坐在警察對麵：“警察叔叔，鄭征確實不對，可也能保釋吧。”
    “保釋還不確定時間，而且把人揍個半死，肯定得坐牢的。“警察打開年輕人直播間，發現下麵有不少評論，順著他們爆的料找到鄭征以前的主頁，發現他踹翻過別人的骨灰壇，丟過骨頭，還虐狗。雖然虐狗不違法，但丟骨頭也算侮辱罪，還透漏過多次pc，但他們最想知道的是男主播葉平的死亡真相。
    “那可以探望嗎？“
    “可以。“
    方浩一臉乖巧地跟著警察探望鄭征，鄭征一臉鬱悶地扒拉著鐵欄杆：“做好事倒做出了麻煩，以後真得謹慎點。”
    “你乖乖做好事，幹嘛非得把人揍得進醫院呢，還賴好事的罪過。都說火燒功德林，打人準出事，你就是沒憋住。“方浩無奈地扶額，看來鄭征要大改造還挺難的。
    “好，這次就算我錯。可他們居然開始追究我之前直播時的那些事，一一給我列出來，估計想把我定罪。“鄭征仰頭長嚎“我不會就此坐牢了吧，別啊，我還打算開始新生活呢。要是鄉親都知道我pc，以後娶老婆怎麼辦？”
    “與其藏著掖著怕被人發現，還不如早點坦白受罰了好。要開始新生活，也得過去罪孽給清了吧。“方浩背對著鄭征，依靠在欄杆上”其實吧，全村都知道你pc的事了，早就沒正經姑娘會看上你，也沒什麼區別。你好好坐牢，表現好一點就早點出來，可別再打架了。“
    “你這臭小子，仗著自己沒違法過就說風涼話。我的底全露出來了，指不定從小到大的破事全都被扒拉出來。坐牢啊，你以為是度假啊，你看過電影沒有，可惡劣了。“
    “你從小到大幹的壞事可都沒掩飾過啊，而且你也不怕被人揍，一般人都打不過。也不怕什麼人生汙點，反正你接手的是你爸爸的生意，說不定還能拿捉拿侮辱烈士的渣渣事件來掩飾一下呢。“
    “這倒是。“
    警察始終沒找到鄭征跟被殺害的男主播有任何關係，對於他之前所做的壞事一一罰錢，拘留了整整一年，從監獄出來後，感覺又活了一回。在坐牢的期間，他發誓再也不會來到這裏，就跟厭惡惡道一般，更加精進修行，有時候還會幫靈體跟人傳達消息。人緣不錯，根本沒人欺負他。
    方浩拿著柚子葉給鄭征掃了掃全身，將柚子葉丟在垃圾桶裏，準備帶他回家跨火盆。他舒服地伸了個懶腰，一個肥嘟嘟的女孩背著書包從他身邊經過，笑眯眯地朝他擺擺手。
    鄭征一臉鬱悶地朝小女孩打招呼，他對於小孩子可從來不感冒，小孩子看著他也會有多遠躲多遠，倒是難得遇到一個主動跟他打招呼的。肯定是笨媽媽教的吧，也不怕被人拐了。不過，如果他也有孩子的話，肯定會好好疼愛，不會像爸爸那般冷漠。
    餘角瞥到熟悉的人影，鄭征朝之前為他墮胎的暖暖走了過去。暖暖一臉虛弱地扶著電線杆，鄭征心情複雜地看著她頭頂上的三個勉強看出人形的嬰靈。當初他讓方浩跟這個女人殺死的，不知道是哪一位。
    “是你這個渣男啊。“暖暖感覺到一旁有人，扭頭一看居然是鄭征，氣就不打一處來”害得我墮胎，遭報應坐牢了吧，你還敢過來。現在好了，再也懷不上了，老公肯定會跟我離婚的。“
    “怎麼不說你自己不檢點，老是出來約。現在都結婚了，懷孕卻打掉了。肯定不是他的，對吧。“鄭征可一點都不同情暖暖，百無聊賴地依靠在一旁”你也不怕被老公抓包，到時候被他全家人揍就活該。“
    “我請你過來的嗎？滾啊。“暖暖沒好氣地想去推鄭征，腳軟打了個踉蹌，鄭征納悶地扶她到一旁坐著。
    暖暖推了鄭征好幾下都沒推開，氣得直流淚：“現在裝好人了，既然看不起我，幹嘛過來，看我笑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