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有些話不需要說的太明白！鄭爸爸一走，鄭征就開始聯係方浩，氣得他差點讓護工把方浩直接從家裏劫過來。方浩明確表示隻要有機會就會留在自己家裏，不光光是隻有白天不能出門而已。
    方浩看著依舊收拾得十分幹淨的房子裏，進廚房倒騰午飯，習慣性地用右手去拿鹽，卻發現鹽罐擺在了另一邊，瞳孔瞬間放大了好幾倍，甚至於雙手都有些顫抖起來，確認地看向好些天沒進過的廚房，發現調味料擺放的位置全都沒有以前精準。
    方浩記得自己奶奶有點強迫症，什麼東西都喜歡擺在特定的位置上，甚至於還在桌上劃了刻痕來確定位置。但此時的東西全都放偏離了，明顯是落了灰塵後重新擦過，卻沒有放回準確位置。
    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浩把東西都擺回了以前的位置，好像什麼都沒發現似的，端著午飯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看見方奶奶還穿著以前的衣服朝他笑，也跟著笑了起來。
    因為鄭征發作的越加頻繁，基本都無法出行，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又十分焦急地受著折磨，根本看不到前方的路。好幾次，他甚至於因為連自己的身體都無法控製，想到了自殺。但一想到死後會被黃仙拉到畜生道去，連空暇時間吃的肉也覺得有些惡心起來，總覺得在吃人。
    大半個月過去，鄭征的眼睛恢複的很好，就連醫生也很驚訝。明明經常抽搐，還怕影響恢複呢，沒想到不禁外觀跟內裏都跟常人無異，連鬼魂都看得見。
    鄭征這下是徹底炸鍋了，在屋內瘋狂地砸東西。附近的靈體能感覺到他的存在，也都紛紛圍了過來，希望能附上別人的身體再來尋他，來完成生前遺願。
    方浩安靜地看著鄭征砸東西，就連護工也搞清楚鄭征並不是癲癇，根本不願意過來。方浩卻十分羨慕鄭征，如果他也能看見鬼魂就好了。那樣的話……
    鄭征砸完東西，又在地上抽搐，方浩連忙過去把東西拿走，免得他撞到。
    好一會兒，鄭征才緩過來，緊咬著牙表示該吃飯了。想一想，如果他現在死去，會不會因為自殺無限循環自殺的過程不說，還可能下地獄，怎麼說他也從沒幹過好事。就算是到了餓鬼道，要是到他上次去過的地方，隻能餓肚子，那還不如現在好，起碼有口飯吃。
    隻要不抽搐，就算身體好像被刀子割一樣疼痛，鄭征都堅持著上網找師傅，附近的師傅上門驅邪，或者遠程驅邪，能試的都試了，一個都沒成功。但有幾位明確表示，往世有因緣，其中因果不敢幹涉，也鬥不過這位黃仙。
    鄭征不知道黃仙纏上他的原因，不斷地屋裏叫嚷，想喊黃仙出來談談，他卻隻會一句：“接受嗎？”因緣？他也不清楚，不就是當初看上了鄭征的體質嗎？那道士也太能掰了。
    “不接受。“要是現在接受了，之前的苦都白受了。而且被壓榨完再丟掉，還不是同樣回到現在的狀態。延遲了幾年的痛苦而已，結果福氣都耗盡了。
    “那你就繼續受著吧。“黃仙也不是沒遇到同類，一般都是纏幾個月幾年的。像他黃仙這種纏人是出名的，又特別疼，再加上他比起其他黃仙還要厲害，以前那些人很快就妥協了。像上次的趙炎，才十幾天就搞定了，一開始還不是跟鄭征一樣堅持。
    一向不怎麼幹人事的鄭征上了一下網，突然扭頭朝方浩道：“之前都沒留電話，你幫我去市中心的XXX街道那裏隨便幫我找個女的過來。”
    “需要我親自去接法師嗎？“方浩有些局促地看向外麵的烈日”我不會開車，白天也不出門，你讓她自己過來吧。“
    “我都說了沒留電話，不然也不用你。“鄭征又到了每天都能稍微享受身體沒那麼疼的短暫時間，疲憊地抹了把臉“一看你就是沒出來玩的，也是，要付錢嘛，你都窮得叮當響的。那你等晚上再過去找吧，反正他們比較多，選擇也多。”
    “你說的該不會是……pc？”怎麼說也是成年人了，就算沒見過豬跑也聽過豬叫。方浩惡寒又無奈“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情跟力氣？還不趁機多吃點東西，多休息？”
    “心煩跟心情好就該這樣調劑一下心情，所以我才說你混的慘，這都不知道。“鄭征把方浩訓了一頓，而後又開始看有沒有私信他的法師，剛好有個私信是詢問他是否想看俄羅斯年輕人侮辱腐爛女屍的片子，一想到別人腐爛生蛆的樣子就覺得惡心，但又覺得既然人家都幹的出來，肯定有吸引人的地方，趕緊彙了錢。
    過了好一會兒，自己想要的片段怎麼都沒到，才發現被人騙錢了。鄭征氣得又發了個帖子，卻有網友回複【我也被騙了，真過分啊】【你們惡心才會被人騙吧，為什麼會想看這種東西】【尊重死者啊，懂不懂】【好奇世界上是不是有鬼就好了，變態就不行了】
    鄭征【合著被騙錢的不是你們，還說我變態。指不定你們有哪些變態的嗜好，隻是剛好沒被揭穿】
    在鄭征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福氣值不斷地往下掉。黃仙明顯也看到了這點，有些惋惜，福氣就這麼白白沒了。邪銀跟殺生耗損福氣最嚴重，不過他喜歡吃肉，也不打算讓鄭征戒殺，但邪銀對他可沒半點好處。還是多折騰點，讓他戒了吧。
    方浩見鄭征又在發火，蹙眉湊了上去，而後又十分嫌棄地後退了一步：“我覺得你現在還是多積德比較好。“
    “那個黃皮子巴不得我多積德，之後能給他慢慢耗，我偏不如他所願。“鄭征沒好氣地推開電腦，方浩卻一臉的狐疑“可你把福氣耗光了，最後就算把他趕走了，不也是什麼都沒剩下嗎？”
    “……，說的也是。“鄭征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這段日子到底做了什麼，一個人病了不好好吃飯增加體力，反而鬧絕食，那不是死得更快？於是他開始搜索怎麼增加福報的辦法，沒想到跟自己平時的行為完全是反著來，這倒是為難了。
    “還有啊，你戒邪銀這些隻是為了不再造更多的惡業，還得行善才行，開源節流嘛。“方浩查著資料嘀嘀咕咕，鄭征卻是不耐煩地掃開鼠標，然後一副蔫掉的模樣”要我當聖人啊？做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