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渝托著下巴，一臉的不可置信，他對麵的這個人這麼多年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腦回路啊？
    “我可真替賀山海不值當，你說你這一天天的……”想罵吧，對著那一張看似已經無欲無求的臉，餘渝哪怕是氣得跳腳，也隻能是氣壞他自己。
    明明有感情，還非得學人離婚。
    餘呈輕微的歎了一口氣，“離婚是他提起來的，我答應了。”
    一個是真敢提，一個是真敢離。
    餘渝沉靜了片刻，道：“那現在就是這樣湊合著，將就著半同居的狀態過唄？”
    餘呈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的懊惱表情，他說，“我也不知道。”
    這是實話吧，雖然惹得餘渝翻了一個白眼。
    “離婚的日子怎麼樣？快樂嗎？自由的感覺，也不是，半自由，還是有賀山海，就是跟賀家單方麵的斷絕關係。”
    一個人過日子，餘呈在婚內想逃脫的時候想過無數次，那樣他就可以龜縮在屬於自己的世界裏，盡情的做自己，他卻忘了他自己已經養成了的習慣跟現在其實沒有特別大的區別，似乎那幾天難得的沒有賀山海的日子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有一樣的寡淡，也有剛剛逃離時的解脫感，隻是更加的索然無味，不用麵對賀家那些人讓他確實輕鬆了不少。
    一看餘呈不說話就知道他又陷入了思考，餘渝就開始自顧自的開始點菜了。
    都是已婚人士，誰沒點難處呢，每個家庭都有自己好的地方和矛盾點，他對此是深有體會的，他雖然惋惜餘呈跟賀山海少了一紙證書，聽到兩個人的婚姻名亡實存，心裏又稍稍的放下了一些。
    說實話，他跟餘呈都是一樣，來自一個小地方，家境相仿，跟賀家那樣有底蘊的龐然大物比起來根本就是雲泥之別，以前還小的時候老是說不信什麼門當戶對，到後來成熟了才發現其實這句話的道理存在是不無道理的。
    這麼多年來，他多多少少也能從餘呈的隻言片語中猜測到賀家的人多數都是不待見餘呈的，賀山海再維護他，那些人也隻會在賀山海的麵前裝裝樣子，人後呢？難免會受到那些不願意跟賀山海說起的委屈。
    餘呈肯定沒有他過的那麼肆意瀟灑，他也沒有餘呈過的那麼富貴無憂，人各有命吧。
    他不時的抬眼去看餘呈，貌似有些隨意的說道：“其實我後來有一段時間還是蠻佩服你的，也更加堅定了一個想法。”
    “什麼想法？”餘呈不解。
    “你！一定比你自己想象中更愛賀山海。”
    這話一出來，餘呈愣了愣。
    “你想，像你這樣的人是哪裏來的勇氣頂著那麼大的壓力嫁給了賀山海，除了大概是愛到難以想象，別的我想象不到。”說罷還特別佩服的看著餘呈。
    餘呈看著他誇張的表情哭笑不得。
    “說起來我真的挺羨慕你那時候談戀愛的，簡直就是按照小說打版，霸道甜寵到讓人受不了。”餘渝齜牙，受不了似的抱著手臂。“珍惜眼前人啊，餘渣男。”
    確實是這樣的。
    賀山海明明說了要給時間給餘呈考慮，這個人卻在第二天晚上餘呈剛剛下課就從他們學校跑來要答案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個人能引來多少的側目，還敢光明正大來的那麼頻繁。
    餘呈一看到賀山海都有些嚇傻了，他磕磕巴巴的說：“你也說我反應慢，我還沒有考慮好，但是我覺得我的答案可能還是會拒絕你。”
    不料，賀山海噗嗤一聲笑出來了，他伸手揉了揉餘呈的頭發，“就你這拒絕我的反應也是一點也不慢的，呈呈，你拒絕一次，那我就再表白一次？直到你答應為止？”
    想到這人手心的溫度，再想到那個落在唇上的吻，餘呈的臉部燙的嚇人。
    他瞪大著眼睛看著賀山海，賀山海的眸中寫滿了不容拒絕。
    ……
    “嘶。”餘渝伸手在餘呈麵前晃了晃，“別發呆了，看著你那一臉的蕩漾，吃飯吃飯。”
    “抱歉，走神了。”
    餘渝沒有提醒他，剛剛這個人在發呆的時候嘴角是帶笑的。
    “要不，我覺得你們還是找個時間把婚給複了吧，這樣怪沒有安全感的，萬一……”
    那一個萬一有一萬種可能，餘渝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餘呈搖了搖頭。
    “那你得自己想想好了。”做朋友的沒有資格幫他決定什麼，勸一勸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