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赫的咒語  第四十章 垂簾聽政新篇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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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初七,準兵部侍郎勝保來到避暑山莊。勝保在下達諭旨不許各地統兵大臣赴承德祭奠後,奏請到承德哭奠,並率兵經河間、雄縣一帶兼程北上。
    八月十一日,就禦史董元醇奏折所請,兩宮皇太後召見八大臣。
    一開始,剛剛叩見完畢,肅順張口就說:“先皇遺詔未提此事,祖宗家法也沒皇太後垂簾的先例,是故,此事不必再議。”
    兩宮太後皆是一驚,杏貞心想:好家夥,我們都沒說要不要議,他到替我們決定了。
    “那按照肅順大人的意思,沒用祖宗先例的事情就不可以做了嗎?八位顧命大臣之說也是我大清前所未有的,那是不是先帝不顧祖宗規矩了嗎?”杏貞還沒開口,就聽到慈安冷冷地說道。
    “臣等不敢!”肅順等人皆起來行禮。
    “我等是先帝遺詔的安排,不可聽信一個小小禦史官的一份奏疏,就置先帝遺詔而不顧,卑職個人倒是無所謂,隻是這事關對先帝的不敬!”瑞華語氣還算恭敬,但是他是八大臣排序的第一位,對此事是絕對不會讓步的。
    “按照遺詔,先帝是要爾等與我們姐妹共同輔佐幼主,那麼我們兩宮太後垂簾,爾等列位軍機處,共商朝政,不正合遺詔麼?”慈安再次開口,聲音依然溫柔,但是語氣鏗鏘,態度堅決。
    “我朝哪裏有什麼兩宮太後垂簾啊!於禮製、族製皆不合啊!”載恒等就開始大呼,竟然嚇得小皇帝嗚嗚哭泣起來。
    杏貞一看孩子嚇得都尿了褲子,氣的正要站起來理論,隻見慈安再次早她一步,大喝道:“爾等住口!”
    殿內頓時安靜。
    “爾等毫無君臣之禮,驚了聖駕,該當何罪!”慈安站起來,氣勢逼人。
    “臣等不敢!”
    “不敢?我看你們沒什麼不敢的!”
    幾位大臣互視一眼,知道今天是達不成共識了,便都稱退。慈安擺手,意思是乏了,準許他們退下。
    這一次,是平局。隻是杏貞沒想到慈安會表現的比自己還要積極,如此善辯。
    由於兩宮太後不讓,載垣、瑞華等負氣不視事,相持愈日,卒如所擬。八大臣便商議先答應兩宮太後,把難題拖一下,回到北京再說。
    於是,八月十八,兩宮太後宣布鹹豐皇帝靈柩於農曆九月二十三起靈駕,二十九日到京。
    九月二十三日,大行皇帝梓宮由避暑山莊啟駕。同治皇帝與兩宮皇太後,奉大行皇帝梓宮,從承德啟程返京師。
    當然,杏貞知道她們如果不提前返京,就錯失了安排政變的良機,無法做好準備,而且會在顧命大臣的監視下舉步維艱。
    所以,兩宮太後和同治皇帝隻陪了靈駕一天,就以皇帝年齡小、兩太後為年輕婦道人家為借口,從小道趕回北京。
    “天佑我也!”
    杏貞看著窗外的大雨,發出感慨。因為下雨,道路泥濘,靈駕行進緩慢,顧命大臣奏請“恐怕要推遲到京兩日”,這無疑又給她們多了兩天的準備時間。
    二十九日,同治皇帝奉兩宮太後間道疾行,回到北京皇宮,比靈駕提前四天到京。兩宮皇太後抵京後,立即在大內召見了恭親王奕䜣等。
    三十日,一切準備就緒,杏貞和慈安坐在乾清宮的大殿上,彼此牽著手,緊張而興奮。
    在慈安讚許的目光中,杏貞站起來,對著列位臣工說:“宣旨吧!”
    大太監拿出了在承德預先由醇郡王奕譞寫好的諭旨,宣布了載垣等的罪狀:
    “上年海疆不靖,京師戒嚴,總由在事之王大臣等籌劃乖張所致。載垣等不能盡心和議,徒以誘惑英國使臣以塞己責,以致失信於各國,澱園被擾。我皇考巡幸熱河,實聖心萬不得已之苦衷也!”
    這就將英法聯軍入侵北京、圓明園被焚掠、皇都百姓受驚、鹹豐皇帝出巡的政治責任全扣到載垣等八大臣頭上。又以擅改諭旨、力阻垂簾罪,解載垣、瑞華、肅順、景壽的官職,將穆蔭、匡源、杜翰、焦祐瀛等退出軍機處。
    十月初一,命恭親王奕䜣為議政王、軍機大臣,命大學士桂良、戶部尚書沈兆霖、侍郎寶鋆、文祥為軍機大臣。隨後,軍機大臣文祥奏請兩宮皇太後垂簾聽政。
    不久,大學士周祖培上疏說:“怡親王載垣等擬定‘祺祥’年號,意義重複,請更正”,對於八大臣擬定的年號,杏貞本來就不滿意,於是下詔改“祺祥”為“同治”。
    “同治”含義可做四種詮釋:一是兩宮同治,二是兩宮與親貴同治,三是兩宮與載淳同治,四是兩宮、載淳與親貴同治。
    初六,下詔賜載垣、瑞華在宗人府空室自盡,肅順處斬,褫景壽、穆蔭、匡源、杜翰、焦祐瀛職,穆蔭發往軍台效力。
    雖然,對於幾位大臣的處置,不可謂仁義,但是杏貞下令不累及子孫、宗室,這與肅順等當年對“科場舞弊案”做的誅九族的處罰相比,可以說是天壤之別了。載垣、端華、肅順被革去爵職,拿交宗人府,會同大學士、九卿、翰、詹、科、道定擬罪名,照大逆律淩遲處死。杏貞將載垣、端華兩位親王改為賜令自盡,端華之弟肅順改為斬立決。其餘5人,原擬革職,發往新疆效力贖罪。因為景壽是道光皇帝的女婿,奕䜣的姐夫,杏貞對他的處分改為革職,仍留公爵並額駙品級,免其發遣。除穆蔭照原擬革職,發往軍台效力贖罪外,匡源、杜翰、焦佑瀛均改為革職,免其發遣。
    查辦八大臣黨羽時,僅將尚書陳孚恩、侍郎劉琨、黃宗漢、成琦、太仆寺卿德克津泰、候補京堂富績6人革職。從查抄肅順家產中發現的賬目、書信,還涉及許多中央和地方官員,如果一一查辦,勢必株連甚眾。為了使這些官員放下包袱,杏貞諭令議政王、軍機大臣,將此次查抄肅順家產內賬目、書信,“即在軍機處公所共同監視焚毀,毋庸呈覽。”
    總之,這一大的政變,處理得十分圓滿。原8位顧命讚襄政務王大臣,處死3人,處分5人;與其關係密切的處理了陳孚恩等6人,太監5人,共計19人。政變從發動到處理完畢,也隻有一個月時間,時間之短促,也是令人吃驚的。幾個月後,一切政變的影子都煙消雲散了,絲毫沒有在民間留下恐慌和不良影響。
    初九,載淳在太和殿即皇帝位,成為大清朝入關以來第八位皇帝,為同治帝。
    二十六日,禮親王世鐸在兩宮太後的授意下,住持討論垂簾聽政的問題,後上疏《垂簾章程》。此時,輿論已經造勢,章程也已經製定,皇太後沒有理由駁斥,於是懿旨:依議。
    於是,葉赫娜拉杏貞走上了權利的最高峰,多年的願望得以實現。不要問她可願意走上這條路,她也知道前途多凶險。很多事情,很多選擇,都是時勢造就的。換一下時間、地點、人物,她葉赫娜拉杏貞就不會成為慈禧太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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