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緣去流似水 第十章 錯過即是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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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音看他一眼,想要說,可一開口就是淚,什麼也沒法說。複又坐下,捂著臉狠哭了一陣。
就這樣,一個人哭,一個人在一旁坐著等,老板娘上菜時,都嚇了一跳,以為他們夫妻間吵架呢,嘟囔兩句讓蕭波讓著點老婆之類的話,才走了。
大概一刻鍾之後,邵音終於止住了淚,一邊用紙巾擦拭,一邊深吸一口氣,悠悠的開口:“蕭波,對不起,我們沒緣分。”
蕭波看著她。
“我們或許有緣分,可是,錯過了,嗬,”她仰起臉,苦笑一下:“你知道嗎?我等待你這句話,等了多久啊?八年,從上研究生時你第一次來找我,到現在八年了。我,我一直以為是自己多情,所以也不敢有太多期待,有時候也恨自己太懦弱,什麼也不敢表示。你找女朋友,我隻能為你祝福,我以為我們的緣分就此盡了,可是,卻還能經常見麵;你畢業,我怎麼也聯係不到你,我想這下緣分是到頭了吧,可是沒想到,工作時又遇到,嗬嗬,再見到你時,我真的什麼都沒想,隻想和你做同學、好朋友,可是,後來,”說到這裏她鼻子一酸,眼淚又上溢:“後來,你對我那麼好,一度又讓我產生錯覺,”
“不,不是錯覺,”蕭波終於找到機會,說一句話了。
“不是錯覺嗎?”她希冀的看著他,自嘲一下:“那麼多短信,我都留著,也希望不是錯覺,希望當初的等待能夠有結果,緣分能夠真的到來,但當知道你有女朋友時,我、我再也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了……”
邵音沉默了,一切的語言都失去了意義。
“邵音,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訴你,那些短信都是我的真情實感,我沒有騙你,當時我就想對你說的,我就想、就想娶你的!”蕭波低下頭,尋找她的眼神,可是她的頭低的不能再低了,隻好把她的臉扶起來,捧在手心:“邵音,過去的一切都是我錯了,原諒我吧,以前我不知道、不珍惜,讓你等了那麼久,從今天開始,我要好好珍惜你、愛護你,相信我,好嗎?”
在他真誠的眼神中,邵音淚光婆娑,對視良久,終於還是搖了搖頭。
“怎麼?你不相信我嗎?”蕭波看著他,溫柔的說。
從來沒有見過蕭波如此溫柔的邵音,傻傻的盯著他看著,實際上,淚水早已模糊了她的眼睛,她隻能看到蕭波模模糊糊的樣子。
“不是的,蕭波,我相信你。”
蕭波聽罷,緊緊的擁抱了邵音,嘴角止不住上揚。
邵音在蕭波懷裏,閉了會眼睛,享受了片刻,還是決定開口說:“隻是,太晚了。”
蕭波問:“什麼太晚了?”
邵音答:“我要結婚了。”
五個字,卻似五顆驚雷,在蕭波腦中爆炸。什麼叫“五雷轟頂”,他終於體會到了。
“是的,我要結婚了,婚禮定在周末,還有三天,不,過了今晚就剩兩天了。”
看著蕭波不可置信的眼神,邵音歎了口氣,解釋道:“他是我進修博士的同學,是的,我上班後考了在職博士生,他是我的同班同學,我們認識差不多兩年了吧,沒有我們這麼久,對我一直很好。”
“就像你說的,我一直不知道何謂伴侶,所以對他的追求與等待,我熟視無睹,靜靜的去等待不屬於我的幸福,直到半個月前,我才意識到,再這樣下去,我可能就失去了自己能夠把握的、適合自己的幸福了,所以,所以就這樣了。
邵音還說了些什麼,蕭波聽不到了,他從來沒有想過邵音會不再等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嫁人,更沒有想過她會離開自己到永遠。
上學時,她一直是他的備選,雖然一直沒有選中她,但是他知道,隻要他稍微用力一伸手,她就會來到她身邊。
他需要人替他寫作業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而不是他的女朋友,因為他知道,她一直在那裏等著,等著為他效勞似的,因為自信一點——邵音她喜歡自己。
他工作了,要找老婆了,遇到了她,他從來沒有想過,更沒有問過,她有沒有男朋友,不是說她條件不好,隻是從她依舊單身的做派就能知道個一二,很自然的,也把她作為老婆人選。
當出現比她更合適的人選時,他毫不猶豫的把她拋在腦後了,因為他依然相信,如果有一天他再回來找她,她依然會在原地等他。
而當他終於要把她從備選升為正式時,卻發現她不再排隊,不再原地,不再等待了。
離開韓式小吃店時,邵音的淚已經幹了,臨出門她看了眼手機,裏麵滿是未接呼叫,因為她調成靜音了,沒聽見。打回去,那邊的人已經很焦急了,聽到她說沒事時,離開問她在哪裏,要不要接,她猶豫一下,看了眼他,說:“要,我在電影院附近。”
就這樣,二人分開了。
他陪她,直到看著她輕快地走向一輛接她的車旁,車裏的人給她開門,她坐進去後,握了一下她的手,似乎再責怪她穿的太少了,手都凍冰了。
這一夜,蕭波又是走著回的家,他需要好好再想一想了。
耳畔,卻總是回想起一個女孩的話,那女孩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
時而坐在一架鋼琴前,轉過臉,笑嘻嘻地對他說:“我等著還你書,等了一個多星期了,沒有找到你,所以麻煩你親自過來取了……”
時而站在校門口,夕陽的餘暉給她的裙子鑲了金邊,像個臨塵的仙子一樣,她瞪著眼睛,氣呼呼的說:“我等了你兩個小時了,讓你請吃飯真不容易啊,我都快餓暈了……”
時而坐在辦公桌前,表情認真,一臉公事公辦的樣子,卻對他說:“我等了你五年了,你也不回學校,也不和我們聯係,你忘了學校,忘了我啦……”
時而盤坐於韓式風格的背景裏,眼中含淚,卻堅強的笑著說:“我等了你八年了,可惜,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