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懵懂情初動 第十五章 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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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像我這樣,先畫好這樣的格子,然後,要找一個東西……恩,有了,就用你身上的這塊玉吧!”我環顧四周,想要找到一個類似於沙包的物件或是石塊,可找來找去,卻隻看到了玄燁身上佩戴的一塊玉。那塊玉極為普通,很不入眼,我揣測著這應該不是皇家的東西,因為找不到石子,便鬥膽把玉從他身上一把摘下來,掂了掂分量,恩,跟一般的石子差不多,可以用
“你,……這,我……”玄燁見了我這般舉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不能用嗎?算了,我去外麵找塊石子吧!”我一聽,心想著可能這不起眼的東西也是個寶貝呢,使得玄燁那麼緊張
“沒事,沒事,你覺得適合,你就用吧!”玄燁微微一笑,怯怯道,生怕我發起脾氣轉身離開,不與他玩。
“那就好,聽著哦,先把玉往前扔一格,不能扔出格子去,再單腳跳過去,要是腳著地了,或者玉拋出去了,那可就算輸了!還有,單格的格子和雙格的格子跳法不同……”我拿著玉,指指點點,頗為仔細地傳授著遊戲經
玄燁極為聰明,隻聽我稀裏糊塗地說了一遍,就明白了,剛開始,他還有一些生疏,沒多久,就玩得熟練了,輸的那個人反倒成了我!漸漸的,玄燁也就慢慢放開了,放下了平時強裝的一副老成的麵孔,解放出自己原本的童真,在他的帶動下,我涅沒的童心與快樂也重新煥發生機,我們玩的不亦樂乎
“哈哈,可是你教會我玩的,怎麼反倒是你輸了那麼多場了呢?你好笨哦!哈哈!”玄燁這家夥,過河拆橋,自己會玩了,玩得比我好了,就來嘲諷我了,不就比我多跳了一格嗎?哼,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唉,看那邊,有隻笨鳥撞樹上了……我搶!”玄燁正要投玉佩,被我一句話吸引開注意,我趁機用胳膊肘撞了他的手臂,於是他手中的玉佩便很不幸地bia-ji地飛到了格子外,玄燁輸了,哈哈,我贏了
“看吧,我贏了,叫你還嘲笑我!”我一下跳到最高一格,趾高氣昂地麵著玄燁,以勝利者的驕傲姿態得意地望著他
“你,你耍賴……哦,你還罵我是笨鳥!”玄燁很快反應過來,氣得直跳腳,小手指著我,嘟著嘴,樣子頗為可愛
“誰叫你罵我笨來著,看吧看吧,你也不聰明哦!哈哈,氣死你……”看著玄燁又氣又不甘心的樣子,我開心地大笑
“好啊,你,你,嗬嗬……看我怎麼整你!”說罷,玄燁上前來伸出爪子,就往我的腰間撓去,這撓撓,右撓撓,撓得我又癢又氣又大笑
“你,你,哈哈,哈啊……壞……壞……哈哈……蛋……癢,癢……哈哈……癢死我了……”我一邊罵著,一邊把手伸向玄燁腰間撓去,正所謂以其人之道換治其人之身!
“砰……”我一張開手掌,手中的玉佩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我們聞聲,停止了玩鬧,低頭向地上看去
玉正好摔在一塊凸起一角的大石頭上,重重的磕著了,玉,碎成了兩半
“啊,我的玉,我的玉……”玄燁一見到碎玉,痛心大呼。我這才意識到,這塊不起眼的玉其實對他很重要
“對,對不起,我把玉粘好還給你,好不好?”我也彎了腰,看著地上的碎玉,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不可能了,粘不回去了,粘不回去了………啊,啊……額娘,額娘,我沒有……我沒有……”玄燁看著碎玉,嘴裏喃喃著,突然地,玄燁的雙眼睜得極大,不停驚叫著,驚恐,一種不可言喻的驚恐在他的臉上蔓延。驟然,玄燁的眼角淌出了淚水
我不知所措地望著一旁幾乎發瘋的玄燁,不禁感到害怕,同時,更為心疼,這是為什麼,好端端的,為什麼突然會變成這樣?
我走過去,拉住了玄燁亂揮的雙手,看到他驚恐的模樣,我促緊了雙眉
“怎麼了……你怎麼了……怎麼會這樣?”玄燁在拚命掙脫著,我吃力起來
“走開,走開,你走開……我,我,額娘,玄燁不會了,不會了,額娘,玄燁會乖乖的,真的會的,玄燁再也不跑到承乾宮去了,玄燁再也不去找鄂妃娘娘了……額娘,玄燁不會收鄂妃娘娘的東西了……額娘……”玄燁聲淚俱下,哭喊著退到了牆角,將身子蜷縮在牆角下,宛如一隻絕望的小鹿,麵對敵人,害怕得不知所措,變得無助與絕望。
這樣的哭喊聲讓我的心猛地縮緊,難道,因為玄燁跑去了董鄂妃那裏,玄燁的額娘才厭惡他的嗎?
此刻,我沒有多餘的時間來想這些,看著大哭大叫的玄燁,我忙著安慰
“玄燁,沒事了,沒事了!”我蹲下,輕輕拍打著他的背,讓他平和下來。聽到我喊他的名字,玄燁的身體猛地一震,隨即減少了抽搐與哭聲。我大喜,這招起作用了,又輕輕說道“玄燁,沒事了,額娘不會怪你的,玄燁是個好孩子,玄燁的額娘又怎麼會怪玄燁呢?玄燁,沒事了,沒事了,你的額娘在想你呢!”
“額娘,額娘,玄燁會想你,玄燁不要一個人呆在這裏,這裏不好玩,沒有人陪著玄燁,連二哥也不能來……唔……唔……額娘,不要再生玄燁的氣了好不好?玄燁隻是想去承乾宮找皇阿瑪,玄燁看到額娘哭,玄燁不想額娘哭……”這個傻孩子,怎麼這麼令人心疼,打死我我也不信這將是千古一帝,康熙大帝。現在的他,隻不過是一個缺少愛甚至是沒有愛的一個需要嗬護,需要愛的孩子而已!
“你額娘知道的,知道的,她都會知道你的心意,她怎麼會來怪一心一意為她著想的兒子呢?她愛你……”我輕輕呢喃著,最後聲音竟輕得連我自己也聽不見了。
玄燁的哭泣漸漸在我的安撫聲中變成了小聲的抽泣。突然,我感到肩上一沉,原來玄燁竟睡著了,這麼平和地睡著了,眼角還掛著晶晶亮的淚珠,可嘴角卻微微上揚著!
我們這麼靜靜靠著,我一言不發,也不敢動彈一下,生怕吵醒了他。沒一會兒,肩膀便酸得不行了,我這副身軀畢竟還太稚嫩。就在我快要支持不住的時候,領我進門的孫嫂正送了晚飯過來。看見我和玄燁那麼窩在牆角,玄燁還睡著了,可把她嚇壞了,這玄燁再落魄好歹還是個皇子,她可得罪不起,於是連忙過來,扶起我,抱起玄燁,走進沐雅軒。
孫嫂是漢人,是玄燁的保姆,除了順治和佟妃,與他最親的,就算是從小照顧他的孫嫂了!
孫嫂將玄燁輕輕放在床上,為他蓋好被子,也沒說我什麼,就拉著我出了門。
我們走在走向廚房的路上,我埋著頭,不敢吭一聲,本以為會聽到孫嫂的一陣叱咄,卻沒想到,孫嫂隻是輕輕向我囑咐了幾句,卻沒有因為剛才的事而罵我。說完,她便想走
我對玄燁今天的行為好奇的緊,為什麼一看到碎玉,他就像喪失了心智般。我忍不住拉住孫嫂的袖子,怯怯問道,“孫嫂,我能不能請你告訴我一些關於三阿哥的事……我決不會傳出去的,我隻想更好地伺候三阿哥!”
孫嫂蹙了蹙眉,盯了我一會兒,說道“好吧,你說吧!”
我便將剛才的事複述了一遍,最後問道“孫嫂,三阿哥……發生了什麼事?”
孫嫂依舊沉默了一會兒,用一種複雜的目光望了望我,重重歎了口氣,拉著我坐在了台階上,將我輕輕擁在懷裏,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