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再見(下)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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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錯了,別離開我,別再讓我一個人,對不起......
    初夏的陽光還是很毒辣的,長時間暴露在太陽底下,蕭然感到有點暈眩,到這兒之後,連房門都不出,更不要要說經常在太陽底下殺殺菌了,人都變得嬌弱了。
    慢悠悠地走上前,對著麵無表情的流薰作了個揖,“蕭然見過流宮主。”
    燦爛的笑容展現在臉上,無懈可擊。經過那麼長的時間,蕭然完成了一張很完美的麵具,不會在把心事暴露在臉上,如四年前那樣。
    “恩。”流薫輕哼一聲,聲音聽上去似乎比以前更冷了,這是不是也是他的麵具呢?
    “說起來,蕭然應該親自來向流宮主道謝,邀請蕭然到流雲宮做客,為蕭然破費,蕭然真是不甚榮幸。”說著又作了個揖。
    流薫沒有應答,隻是直直地注視著蕭然,眼神凜冽。
    蕭然感到手心在直冒汗,強裝鎮定地開口,“流宮主的花院真是美麗非常啊。看得蕭然都目不暇接了。隻是蕭然學識淺薄,並不識得這些花兒的品種,也不知好壞,不懂得賞花的奧妙之處,,隻能隨意看看,也真是可惜了這些花兒了。”
    蕭然借著這番話走到花壇前,避開了流薫的視線。
    “為何要這般菲薄自己,這些花開在這就已經完成了它們的使命,不管怎麼樣看待它們,它們都應該感到榮幸。”薄唇吐出無情的話。
    “嗬嗬,流宮主說得十分有理呢。”掩嘴輕笑的蕭然看是很悠閑地與流薫聊著天,實際卻已是全身冰冷,緊張得要顫栗起來。
    流薫淡淡地掃了一眼蕭然的背影,“下去休息,晚上還有晚宴。”一如四年前般命令式的語氣。
    蕭然一滯,回頭笑吟吟地對著流薫行禮,“那蕭然這就回房了。期待著流宮主為蕭然舉辦的宴席。”
    “恩。”還是冷冷的應聲。看著蕭然的背影若有所思。
    背過身,覺得自己的防線一下子崩壞了,看來自己磨練得還不夠,在那個人麵前也隻能勉強不讓自己顫抖。
    感覺自己就是被看上的獵物,而自己卻毫無反抗之力,隻能四處逃竄,直至被生吞活剝,不過這又能怪誰呢,是自己的無知,是自己那螞蟻都不如的反擊,引起了獵人的興趣。說到底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做一個乖乖任人擺布的人偶不是很好。玩偶是沒有思想的,一旦它們具有了思想,那麼它們就必須被破壞,主人是不需要不聽自己擺布的玩具。
    漆黑的夜晚,天空中沒有月光、星光的照耀,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被成百上千的蠟燭點亮,有如白晝。點點光華飄蕩在空氣中,形成炫目的光暈。
    桌上擺放著精致的菜肴。乍看隻是比一般的精細,但原料卻都是稀罕之物,火鳥心、白虎掌、海龍爪、天山上的荊棘花,全都是千金難求的事物,宮廷禦膳也不過如此吧。
    每一桌都已坐滿了人,輕鬆地談笑著,氣氛還算融洽。
    角落中一人,全神貫注地注視著最上位的空位子,看了一會兒,又迅速隱到了漆黑中。
    嘈雜的人聲突兀地想起了一男聲,“宮主到。”
    探頭交流的人戛然止住交談,自覺地站起身,恭迎這位流雲宮的宮主。
    隻見,身著鑲有金邊的白衣襯著外頭那繡有張牙舞爪的金龍的透明紗衣,把原本就很高雅的流薰凸顯得更加高貴,像一隻優雅、華貴的波斯貓,踩著輕巧的步伐慢慢走上主位。
    跟在流薰後的蕭然看得出也是精心打扮過一番的。一朵鮮紅的牡丹含苞待放地雕琢在胸前的衣領上,仔細一看,隱約可見的花蕊卻是掛在胸前的吊墜,由於走動若隱若現,更配合得蕭然那著過粉黛的小臉,嬌羞媚人。
    “恭迎宮主,宮主萬福。”各色的人統一說著一句話,有如事先彩排過一樣。
    “都起來罷。”清雅的聲音傳遍了每一處角落,很明顯是用上了內力,“開宴。”
    一聲令下,人群之間又再度嘈雜起來。蕭然可以明顯感到來自人群中那幾道怨恨的目光,那是嫉妒,嫉妒蕭然的好待遇,嫉妒宮主那麼在乎蕭然,同時也在害怕自己地位不保。
    蕭然掩口低笑,隻是覺得有意思,但看在那些人眼裏,卻是十足的挑釁。
    “宮主,妾身聽聞蕭公子在青媛樓可是紅牌,談得更是一手好琴,不知親身有沒有這個榮幸能一聞蕭公子的琴技呢?”一名身著華麗服飾的貌美女人很是客氣地發出邀請。
    “蕭然隻是喜歡撫琴而已,並不如人們所說的有什麼好的琴藝,是大家抬舉蕭然了。不過,如果大家不嫌棄,蕭然也很樂意在這兒彈奏幾曲。”以退為進反擊著,給人謙和的印象。
    “流宮主,不知可否借貴宮的琴一用。”蕭然向一旁的流薰請示。
    流薰微微點了點頭,下頭的人很快就拿來了琴。
    蕭然撫摸琴,試著彈撥琴弦,琴弦隨著震動發出渾厚、綿長的聲響。
    “真是把好琴呢。”蕭然不禁感慨道,“那麼蕭然在這獻醜了。”
    醇厚、婉轉的琴聲從指尖傳出,飄進眾人之耳。蕭然選了一首輕快、愉悅的曲子,也算映襯了現在的情景。
    整首曲子忽快忽慢,宛如一隻可愛的小鹿在林中快跑、遊蕩。眾人陶醉在林中的景色,隨著小鹿的愉悅而愉悅,好奇而好奇。仿佛自己就是那隻鹿,置身於大自然的懷抱之中。
    一曲完畢,眾人還沉醉在曲子中,直至宮主輕咳一聲,才緩過神來。
    “蕭公子的琴藝果真了得。”說話的是一名儒雅青年,看他所坐的位子,在宮中的地位一定不低。
    此話一出,周圍眾人立馬附和,還帶著一臉的歡喜。而那名提出要求蕭然彈琴的女子,雖然臉上也浮出和眾人一樣的表情,卻怎麼也掩蓋不住那發自內心的厭惡。
    “在下是流雲宮左護法,左宣,一直聽聞蕭公子的琴技如何了得,今日一見左某實在是佩服。”那名儒雅青年也就是左宣,滿臉欣喜,朝著流薰拱手,“宮主,請準許屬下與蕭公子合奏一曲。”
    “準。”
    “蕭公子,不知在下是否有這個榮幸與蕭公子合奏一首呢?”
    “嗬嗬,看樣子左護法還真是喜愛音律啊。”
    “是啊,左某從小就喜愛音韻,,希望蕭公子能成全。”
    “既然左護法搜這樣說了,蕭然豈敢不從。還請左護法起個頭。”
    左宣拿下腰間的玉簫,放在唇間。悠揚之聲悠然飄出,過了一會兒,低沉的琴聲加了進來。一簫一琴相互相應、相得益彰,宛若兩隻飄然的蝴蝶,對望生情,互通心意,正要雙宿雙飛之時,被一聲尖銳驚散。
    轉頭望去,見到流薰正拂袖而去,隻留下已經破碎的酒杯。
    餘下的眾人都莫名相望,不知宮主為何大發脾氣。莫名之餘心底還揚起了一股恐懼。誰都知道那是冷血冷清的宮主,不知誰又要遭殃了,都怕降臨在自己的頭上。
    一場好好的宴會就在擔驚受怕的氣氛下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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