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興懶困倚微風 第十一章 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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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拜劍大會”的關係,清風山莊現在變的非常熱鬧,琉璃劍做為一代名劍,影響力自然是極為寬廣的。
莫子皓已經將清風山莊的客房全部空出來安排住了從各地趕來的各門派高手,但是人實在太多,於是隻能讓他們各自想辦法,在附近找地方住下來,所以能住進清風山莊的都是一些在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
拜劍大會召開的前一天,莫子皓的姑父和姑母,也就是池雨大小姐的父母也來到了清風山莊。莫子皓父母兩年前病故,如今已隻剩這一門親戚走動比較頻繁,而且莫子皓從小就與自己的姑母——這個父親唯一的妹妹親近些,如今姑母到訪自然是滿心歡喜的。
隱塵見到了這對夫妻二人,莫子皓的姑父池雲中雖過不惑之年,身材依然高達魁梧,對妻子莫環很是體貼照顧。莫環的女兒池雨已經長大成人,她自己卻並無絲毫老態,膚色光潤體態輕盈,三十多歲的婦人保養得如同少婦一般,個性很是溫和。隻是看隱塵的眼光有些異樣,讓隱塵隱隱的覺著不舒服。
池雨這幾日很是鬱悶,想要整治隱塵,但是卻仿佛被隱塵看穿一般,基本上不是被無視,就是害的自己被整。好幾次隱塵冷清的目光中透著幾許輕視,仿佛在笑話自己的行為笨拙可笑。跟表哥撒嬌告狀,表哥竟然跟她說:“隱塵不是無理取鬧的女子,小雨,可能是你有什麼誤會的地方。”臉一向疼愛她的表哥都不幫她了,心中更是氣惱,卻又無計可施。現在父母過來了,她感覺有了靠山,於是漸漸恢複了初來時的神采,抬高下巴朝著隱塵看了幾眼,那模樣彷佛在說:“我爹娘來了,你就等著我報仇吧。”
隱塵自然是看見了池雨示威似的目光,無所謂的丟過去一個“你請便”的眼神便再懶得理她,隻是專心的跟在莫子皓的身邊。
晚上莫子皓讓人準備了酒菜給他們接風,一行人入了坐,莫子皓道:“姑母這次來這裏,不妨多住幾日。等大會一過,子皓一定陪姑父、姑母好好玩幾天。”
莫環微笑,看向莫子皓一臉溫和:“正事重要,我們來也是怕你太過勞累。加之這拜劍大會上武林人士太多,我和你姑父也怕你應付不過來。不過看你安排的井井有條,我們的擔心看來是多餘的了。”
“哪裏,子皓年輕,有些想不到的地方,還要請姑父姑母多多提點才是。”
池雨道:“表哥你就別謙虛了,我娘從來都不誇我的。現在誇你,自然是你做的很好了。”
“這孩子!說的什麼話,好像是我對你不好似的。”莫環嗔怪的看著池雨,眼裏卻滿是疼愛。
池雲中也笑了起來:“子皓,小雨被我和她娘給慣壞了。要是有不對的地方,你可不要不好意思怪她。”
“爹!”池雨不依的叫了起來:“哪有人像您這樣淨說女兒不是的啊。”邊說邊偷偷看莫子皓,見莫子皓一臉溫和的微笑。這才放下心,笑起來。
她的小女兒神態自然沒有逃過隱塵的眼睛,平日裏對她不以為意,但在今天這樣的環境和氣氛下,隱塵有些不快。這些笑容是他們一家人的,包括莫子皓。但是不包括她,她有些難受,不過掩飾在麵具之下,倒是沒有表現出來,隻是眼睛裏沒了笑意。
胡亂應付了一會兒,終是心裏不舒服,找了個借口,退了出來。叫人拿來一壺酒,提著酒慢慢的走到院子後麵的涼亭前。沒有掌燈,亭裏有些陰暗,歎了口氣,腳尖輕點,身形微晃,人已經站在亭上。
月光灑滿全身,雖不是滿月,四周景物卻也還看得見,掏出順手帶出來的酒杯。斟了滿滿一杯,清酒映著明月,倒也雅致。一仰頭將酒喝下,火辣辣的酒下肚,胃裏一陣熱,把先前的空虛趕走不少。
隱塵一向是不喜歡這種烈酒的,她喜歡那種帶著淡淡花香的酒,活著是用果子釀的果酒。可是今天,她卻覺得原來烈酒也是挺不錯的。
“怎的?小塵兒一個人喝悶酒?”一個低沉好聽的聲音響起,話音未落,人已經站在旁邊。
隱塵沒有回頭,聽聲音她就已經知道是誰,口氣帶了些許嘲諷:“上官公子原來這麼喜歡幹一些偷偷摸摸的事啊,上次偷聽別人談話,這次換做偷看別人喝酒了?
上官玉也不氣,坐在她身邊:“小塵兒今天心情不好麼?說話這麼衝?我可是好心來陪你,說這麼絕情的話,真是讓人傷心呀!”口氣裏卻聽不出來任何傷心的成分。
隱塵牽了牽嘴角:“謝謝。”又是滿滿一杯酒喝下去。
上官玉的俊臉湊過來:“什麼酒這麼好喝?我看你都是一大杯一大杯的喝下去,放心,我不會和你搶的。”
上官玉靠的很近,說話時熱氣噴在隱塵臉上,隱塵轉了轉頭,大概是酒勁湧上來了,反應比平時要慢一點。上官玉手一伸,隱塵臉上一涼,皮膚接觸到了空氣,麵具被上官玉摘了?!
隱塵覺得自己應該生氣,她正準備將這個想法付諸行動的時候,上官玉說話了:“還是你不帶麵具我習慣點,怎麼這麼看著我?你可不要想動手哦,我雖然武功不差,但還不是你的對手。”停了下又補充一句:“就算你喝了酒我也是打不過的。”
隱塵覺得自己就算生氣,對這個家夥來說也沒什麼可怕的,再說,他都說了,他認識自己,那他肯定見過自己。而且他都認出自己是他認識的人了,在他麵前戴不戴麵具沒什麼分別。自己要是再為這個生氣真的好像沒什麼必要,她想了想,決定放棄為這個事情追究他的責任。
“上官玉,你說你以前認識我的,是吧?”隱塵問,又喝下一杯:“那我有沒有家人呢?”聲音淡淡的有些憂傷,這一刻得她沒有曉靜山上指點江山的豪氣,沒有一路上銳不可當的戾氣,也沒有清風山莊內初見的冷漠,隻有一個最普通女子平凡的對親人的渴望。
上官玉看著眼前這張掛著愁容的臉,那雙水銀般閃耀的眸子帶著渴求的表情看著自己,心裏有個地方忽而柔軟起來,他向後一躺:“自然是有的。”
“那他們怎麼不來找我呢?我對他們來說不重要麼?”閃爍的光芒黯淡了下去,隱塵臉上的失望讓上官玉的心揪了起來。
不重要?嗬嗬,若是讓他們知道你還活著,恐怕立刻就會星夜兼程趕到這裏吧,隻是……我不想告訴別人呢!不想告訴任何人……關於你的消息。
“不是已經來找你了麼?”上官玉故意不滿的說。
“找我了?誰啊?”隱塵瞪大眼睛。
“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