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了繁華·盛夏 壹 左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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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所有的結束,在你認為的開始。
02、
大霧眯了眼,白茫茫的看不清頭頂的世界。
遠方依稀有幾盞油燈,透過蒙蒙的霧氣化成黃色光暈。
亦月拉開門,手拿的鑰匙晃的叮當作響。
書包裏背的是昨天回來複習的化學習題,想了一個小時自己也沒有做出那道題的正確答案。
“真是難啊。”
亦月如此想道,推開車棚的大門,在幾大排單車中尋找自己的破舊自行車。
車棚裏永遠充滿了機油腐蝕的味道。
亦月吸了吸鼻,把書包丟進車婁裏。
年久失修的照明燈若有若無的打上一層薄薄的陰影,暗到不能看清楚眼前的景物。
這樣一條狹隘的道路,亦月生活了15年。
03、
“給。”
亦月剛出大門就看到了站在路邊的呂生。
白色的霧氣充斥在他的身旁,白色毛衣裏勾勒著這個年齡的挺拔。
亦月接過了筆記本,在路燈在翻了起來。
筆記本上滿滿的寫的化學公式,字體已經小到不能看清了。
“走路看書對眼睛不好,你想變成‘四眼妹’麼?”
呂生伸手奪過筆記,不滿的看了看亦月。
亦月笑了笑,忽然就停了下來。
呂生不解的看著推著單車的亦月,自己手中的動作也跟著停止。
“呂生,我,要走了。”
04、
如果說矯情是這個年代的必須,那麼,我想應該已經夠了。
空虛的描寫旁白了太久,倦了。
呂生是在小學五年級轉到亦月班上的。
在當時來說,轉學生是很受歡迎的。
呂生從小就是很乖的孩子。
他是班長,他的成績是全縣第一。
怎麼認識的亦月,他也不知道。
隻是很恰巧的在青春剛要綻放的時候,遇見了那個普通的女孩。
亦月是個很笨的孩子。
笨到小學五年級的課程都要複習到深更半夜。
她也忘了是什麼時候遇見呂生的。
是什麼時候那個優秀的男孩逐步改變了原本的亦月。
05、
白霧很久都沒有散去。
呂生希望的,那場離別的白霧永遠永遠不要驅散。
亦月轉到了城裏。
重點高中。
呂生留在了鎮裏。
偏僻到可以。
兩個斷點。
斷了所有的思念。
06、
看不清的表情的雨天
是否又能感應到。
屬於你的盛夏光年。
07、
亦月本名不叫亦月。
她的本名叫殘月。
她媽媽說,因為她是月殘的時候出生的,所以叫做殘月。
鎮裏的人沒有姓的觀念。
直到了亦月上小學的時候,她媽媽才跑前跑後的改了戶口,跟爸爸姓亦。
亦月的媽媽是個很庸俗的人,
整天徘徊在麻將桌錢,吐著唾沫數錢。
煙味和酒水味充斥滿了亦月的童年。
亦月很愛她的媽媽,
每次坐在窗邊等著媽媽歸來,她總愛拿起畫板描繪想象中世界。
會畫青山,會畫綠水,會畫垂柳,會畫女孩。
像所有小姑娘一樣,亦月會幻想著自己成為童話中的公主,會被王子欽點,成就自己的迷戀。
這種夢究竟什麼時候被打破的,亦月自己也不知道。
也許,這就是自己的人生吧。
08、
轉到縣城去上高中,完全是媽媽的決定。
亦月從沒有想過反抗,
她愛她的方式,隻是盡力的順從。。順從。
沒有好的成績使她驕傲,沒有棒的容顏使她誇耀。
自己能做的,除了聽從她一句句狠狠的責罵和忍受一次次的抽打,還有什麼呐?
有時候亦月也想過。
會不會有一天,媽媽會牽著自己的手,溫柔的喂自己咬棒棒冰呢?
這種想法終究是奢侈的。
當亦媛出生的時候。
09、
“曉不曉得,亦月是從鄉下來的。。。”
那所重點高中的重點班,亦月會聽到四起的流言。
其實並不流言,自己本來就是低賤的人啊。
亦月越發的沉默,存在感幾乎為了零。
她開始懷戀了,懷戀呂生。
10、
亦月不知道的,
呂生在拚命的墜落。
她所阻止不了的。
那個陌生的呂生。
11、
小城的南麵有一條護城河,臨近著亦月的學校。
郊區的青綠色若隱若現起來。
亦月縮了縮身子,翻來覆去的躺在床上。
應經到這裏一個來月了,
一個月了。
呂生,過的好麼?
你會想我麼?
我想不會吧。
因為我是那麼的渺小。
亦月的床位剛好的位於不大的窗子旁,
於是,亦月稍稍直起身,就能看到皎潔的月亮。
還是殘月的季節。
暗的天穹譜寫著屬於她的悲歌,微白色的月亮突的映亮了一個地方,卻不能詮釋到,整個世
界。
亦月笑了,
看著月亮。
12、
第二天下了小雨,
灰蒙蒙的物色成一片安然。
煩人的廣播似乎沒有響起的動蕩。
亦月安靜的起了床,盡量不去吵醒還在睡夢中的室友。
捏著臉盆的一角,亦月一個人冒著小雨跑到了大大的香樟樹下。
這個全校最古老的香樟。
歲月的年輪早以刻傷了他的容顏,濃密的枝葉似乎沒有等到夏天的降臨就開始聲聲作響。
樹下有一個水池。
水龍頭一字排開,很久沒有用過了。
潔白的瓷磚上長了些難洗的汙垢。
雨水靜靜的打落在水龍頭的把柄上,淅淅瀝瀝的,看不清是亦月擰開的,還是自然的產物。
亦月打了涼水,蹲在香樟厚重的枝葉,慢慢把漂浮的手巾捏起來。
冰冷的觸覺穿透了亦月的整個身體,
亦月忽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原來,自己的堅強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13、
我們都還小,說不清楚現在的繁華。
14、
亦月回到寢室的時候,空蕩蕩的房間隻剩下了寢室長。
她在疊帕子。
把每個人的手帕都疊的整整齊齊。
放在窗子的最頂端。
時間仿佛回到了亦月第一次來到寢室的時候,
也是這個地點,
空蕩蕩的覺察不到生命的存在。
她說,
我沒有手帕。
她笑著遞給她,
我多帶了一條。
她紅著臉遲遲不肯接下,
她俏皮的撥了撥額前的劉海,
算你借我的。
這是唯一一個,對亦月笑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