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蕩起雙唇 卷二  第五十六章 憂傷還是快樂 2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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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浩在下車前以溝通交流為借口向人家要了電話號碼,此後他的手機就承受著每天數以萬計的敲打和蹂躪。
    於浩屬於那種懶得要命的人,沒有特殊情況,一來不願打電話,二來不願發短信,就連開機都懶得動彈,要麼一個星期不關機,要麼一個星期不開機。我一個月用500百條短信還要超額,而他130條也富富有餘,月結時把黃色短信群發,不留給移動公司任何油水可榨。所以每月月結的時候,我都能收到一筐黃色短信,就跟移動公司為了鼓勵消費,月結時送優惠一樣,比移動公司的催費信息都準時。
    回到學校後,月老這個孤寡老頭既不養花了,也不喂鳥了,專門跟於浩作對。致使於浩能在校園裏的任何地方頻頻遇見陳靜茹,即使他提著褲子走出教學樓的廁所也能和陳靜茹不期而遇。如此近乎於奇跡的相遇頻率,讓於浩疑心四起,“難道上天真的……”
    此前,於浩曾打算在和尚廟當上四年住持,但麵對讓人匪夷所思的相遇頻率,他老衲也坐不住了,每天敲著木魚想著女人,吃著素食想著薄唇,深思熟慮過後,他脫下袈裟,摘掉僧帽,準備下山還俗。
    於浩嘴皮子不利索,但他很聰明的選擇了用文字來填補自身的缺陷,手機就必然成了不可或缺的工具。在他快要接近勝利的終點,即將衝破紅線的時候,他的手機終於不堪重負,死掉了。鍵盤凹進主板裏幾厘米,機身上下磨得油光鋥亮,夾縫裏殘存著少許煙灰。
    情況一直在於浩的控製之下緩慢發展,在他覺得鋪墊已經充足,前戲也幾近完美的時候,他終於鼓起勇氣向陳靜茹表白,換句話說就是蹬鼻子上臉。
    人們追求最高層次的欲望通常在戀愛上體現的淋漓盡致!以至於在生活或者其他方麵就愛誰誰去吧,我還活著就好。
    那個月黑風高的夜裏,趁著我們都睡了,於浩一鼓作氣向陳靜茹發起進攻。之前他做了長時間的思想鬥爭,從他抽著煙在門外走來走去的表現就一覽無餘,弄得那門也跟我們一樣,夜不能寐。從躁亂的腳步聲也能聽得出他內心的焦慮不安和微微興奮,拖鞋趿啦趿啦的聲音在黑暗中蕩漾。
    隨著於浩在床上躺了兩分種,一切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隻能聽見風扇在嗡嗡的轉著,永遠不知道疲憊。
    結果可想而知,於浩的主動出擊並沒有打動女孩的芳心,甚至連心還沒碰到,就被彈了回來,一屁股坐在地上了。於浩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對著風扇說,為什麼!但沒人能夠回答他,風扇還是嗡嗡的繞圈玩,絲毫不理會別人的感受。
    是死是活,是接受是拒絕,跟它一點關係都沒有,他隻是個不會說話的機器。
    戰局扭轉,於浩逐漸由勝利走向衰敗。孫子兵法講,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於浩隻是對自己了解的通透徹底,但卻對陳靜茹還處在表麵化的理想階段。
    這起事故的主要責任人還是於浩,他在未知敵情的情況下就貿然進攻,而導致全麵潰敗。於浩一直以為經常獨自出入校園的陳靜茹是單身貴族,萬萬沒想到陳靜茹早就名花有主了,隻是主人不在這所學校,所以通常呈現牆角一枝梅,淩寒獨自開的孤單局麵。於浩被表麵現象所迷惑,誤以為主動出擊的話,結果肯定出人意料。結果也確實出人意料了,隻是恰恰是另一個極端而已。
    但是逆向思維而琢磨,既然她和於浩已經促膝長談了幾個月,於浩求她芳心的想法也會在不經意的語言、動作、神情間表現出來。陳靜茹腦袋裏裝的又不是木屑,無論如何也會有所察覺,但她卻從未跟於浩提過她男朋友的事。此細節絕不可忽略,這裏大有嚼頭,甚至戰局的轉折點也就在於此。
    在於浩黯然傷神之時,我拍著於浩肩膀幫他分析。於浩聽後,愁眉不展的臉上散開兩絲笑容,把我嘴裏的煙點上,說我怎麼沒注意呢!我說,當局者迷,隻緣身在此山中。瘋子也趁機勸道,隻要她一副既往的跟你玩,跟你聊天,就說明你大有前途,成功隻是時間的問題。你一定要有一種鬥誌,一種硬把紅杏拽出牆的遠大理想!
    於浩聽了也沒多說話,隻是習慣性的拿根煙點上。打開音響,音量開到最大,跳了段讓我始終無法忘懷
    空氣中夾雜著汗水的味道,幽怨之感充斥著整間屋子,於浩的身體隨著強勁有力的節奏一震一震!肌肉繃緊,表情嚴肅,汗水直流,他的手卻是在抖動著,心也在顫抖。
    次日,於浩消失了一整天。我想他可能在一個清淨地兒抽煙,也好整理一下自己淩亂的心情。晚飯前,於浩氣喘呼呼的回到宿舍,就跟大一時他悄悄失蹤又滿臉興奮的跑回來的樣子如出一轍,時間過去了一年多,那令人亢奮的情景,依然清晰可見。
    隻是於浩的下巴上多了些黑漆漆的胡子,張揚的長著,乍一看,有些成熟。
    此後,於浩每逢周末都會蒸發一上午,晚上也會蒸發幾個小時。前一個蒸發是他去舞蹈學院,撿起了扔了很久的街舞。他說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找點事情浪費時間,但眼睛裏卻充滿了希望,閃閃發光。後一個蒸發是每個周末晚上他都會陪陳靜茹到操場坐坐或者海邊走走。倆人看上去也柔情蜜意,郎情妾意,誰要是看他倆不像談戀愛的就是嚴重的色盲患者。
    於浩當然口口聲聲狡辯說他們隻是朋友關係,但誰都能看出他不把紅杏拽出牆誓不罷休的叵測居心。
    晚上,我和小夢在操場上壓草坪。看見於浩和陳靜茹在遠處的草坪上相依而坐,兩人表情十分愉悅。於浩張牙舞爪的想要表達一個恢宏的場麵,陳靜茹看著於浩亂舞春秋的表情,笑嗬嗬的舉起粉拳,對著於浩左右開弓,於浩起身逃跑,陳靜茹揮著小手在身後狂追不止。
    陳靜茹是北方女孩,有著北方女孩子的普遍特點,高挑的身材,白嫩的肌膚,被北方寒風吹出來的棱角分明的臉蛋,整個人幹淨利落,清清爽爽,在平均海拔偏低的南方女孩中獨樹一幟,給人種鶴立雞群的感覺。雖然算不上惹人眼球,但絕對可以讓人讓耳目一新。
    我就耳目一新了,不過我也同樣罪有應得了,被小夢粉拳亂捶。小夢杏眼圓睜,桃花滿腮,嘴角上揚,雙手插腰,罰我背著她在操場上走兩圈。我蹲下來,小夢一下趴在我身上,猛然來襲的兩個“柔軟”差點將我擊倒,我雙手托起小夢,笑嗬嗬的走在灑滿星光的草坪上。
    我像頭任勞任怨的老耕牛一樣,勤勤懇懇的繞著跑道走,一絲不苟的給小夢當牛做馬。還沒等我熱身完了,小夢就吵著從背上滑下來,掏出紙巾在我腦門上亂擦一氣,嘴裏嘟嘟的說,累了吧,都流汗了,喝點水。
    我看著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睛,仰天長歎:“女人啊!”
    如果於浩仰天長歎這句話,應該會有與眾不同的味道。試想一下,一個有了男朋友的女人,在和追求他的男人相依而坐,促膝長談,當這個男人正式表白的時候,她又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的好意,而她此時又需要他的撫慰。
    於浩應該仰天長嘯:“他媽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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