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無與倫比的美麗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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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在愛情蜜罐裏為所欲為的暢遊時,期末考試再一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淩空出現,嚇得我渾身哆嗦。為了不至於早早的大紅燈籠高高掛,我和小夢開始成雙入對的出入於人滿為患的自習室,準備在期末考試的絕路上,披荊斬棘,殺出重圍。
我覺得,之所以以前我從未上過自習,是因為我還是隻豬,誰見過豬還會在自習室裏算微積分!
與其說我陪小夢上自習,倒不如說小夢陪我上自習。小夢隻是往事重提,而我卻是嶄新的開始。
上自習時,我隻帶書本、煙和打火機。而小夢卻要帶滿滿的一大包東西,裏麵有幾本書,筆袋,錢包,MP3,手機,飲料,文曲星,小鏡子,小食品。不過她有姹紫嫣紅的包包,不跟我似的,窮得一清二白,連個書包都是奢侈品。我從初中開始就養成了不拿文具盒上課的癖好,到了高中又改掉了帶書包上學的惡習,曾經一度隻帶著金庸爺爺的武俠大作去聽課。上了大學反而有了很多累贅,又要錢包,又要書包、還有麵包,我哪來那麼多地方裝你們啊!後來小夢給我買了個單肩背包,我也從此脫離了隻能用手拿書去上課的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向小康社會邁進了一大步。
時間已經進入期末考試階段,所有自習室都被圍得水泄不通,人山人海,車水馬龍,甚是雄偉壯觀!大有學風優良的架勢。考試的半個月,學生們會放下手中的電腦,腳下的足球,嘴中的女朋友,抓耳撓腮的齊心備考,男生被折磨得口舌生瘡,女生被蹂躪得月經不調。大部分人都在沒日沒夜的和書本做鬥爭,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有人都被考試折磨得唉聲歎氣,痛不欲生。
自習上膩了,我們就不約而同的來到海邊。那片海是我們愛情的發源地,小夢說那是她上了賊船的地方,是我的作案現場。愛上小夢的同時,我也發自肺腑的愛上了這片海灘。雖然我不喜歡南方潮濕悶熱的天氣,閑著沒事下雨按星期算,但我卻毫無保留的愛上了這片海灘,它和幹癟正統的校園環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寬廣無垠,浩海煙波,波光粼粼,浪聲滔滔,總是讓人產生無限自由的遐想。
我愛這片湛藍的海水,就像我愛小夢那樣,義無反顧。
我們相依而坐,欣賞著對麵一望無垠的大海,傾聽著驚濤拍岸,仰望自由飛翔的海鷗。清涼的海風從耳邊吹過,毛茸茸得讓人心神蕩漾。海水的鹹味彌漫在空氣中,濕潤,清新。小螃蟹像小朋友過馬路一樣排成一排,顫顫巍巍的走進淺海裏,海水翻滾著湧上沙灘,打濕了金黃色的細沙。
我們或是岸邊纏綿或是下海抓魚,浪漫得一塌糊塗。抓魚是小夢除了和我接吻之外的第二愛動作,但卻不能像跟我接吻那樣暢快淋漓,遊刃有餘,往往她身上都濕透了,魚兒們還在淺海裏歡快的遊著,有時候還小魚跳龍門,意思好像是說:“小樣的!還想抓爺,爺有鰭!”
小夢說她看見小魚在水裏遊,就想把它放在手心,滑滑的肯定很好玩,我下意識的卷了卷舌頭。對她這種虐待動物的行為表示強烈譴責,但我還會撅著屁股幫她摸魚,雖然到手之後她也會心有留戀的放生,忙裏忙外的就為了滑上那麼一下,所以我勸她回宿舍時順便把我也帶上去,因為我也滑滑的,嫩嫩的,而且不用抓,我是送貨上門,服務到家。
她身上濕透了,兩個小饅頭就會顯山露水,身體也跟著曲線畢露,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的呈現在海灘上。為了避免無窮無盡的目光射向我們,每次我都會多帶一件衣服,等到她婀娜多姿的身材朦朦朧朧隱現的時候,恰到好處的給她穿上,把她冰封起來。當然,射向她的目光都是色眯眯的,射向我的目光充滿敵意的居多,少數是不把我弄死誓不罷休那種,讓人不寒而栗。
男人都是非常自私的雄性動物。他們在欣賞別人老婆的時候都希望她們穿的越簡單越好,最好拿出原始人的精神,但對自己的老婆則是能多厚就多厚,最好穿成愛斯基摩人。
考試的半個月總是過的飛快,時間就在書本、複習資料、PPT、練習題、寫小抄的日子中飛馳而過。
瘋子考完最後一科時說:“這次老子無憂無慮了,還想讓我死,他們不死就求神拜佛了!”說完衝著書豎起了青筋畢現的中指,用來表達勝利和不滿。他說的他們是指閱卷老師,無非有兩個可能,要麼瘋子超額完成任務,卷子上滿滿當當的寫著正確答案,讓閱卷老師大跌眼鏡,以為自己拿成了標準答案,另一個可能是瘋子在試卷上寫滿了歌詞,歌詞不夠寫就抄選擇題,選擇題不夠寫就讚美國家讚美黨,總之讓它黑壓壓的一片,再加上狂草泛濫,也會讓老師大跌眼鏡,以為自己頭暈眼花,血壓又高了。
於浩在我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睡醒了。他通常都是用20分鍾答題,10分鍾睡覺。半個小時之後,無論試卷滿麵黑色還是一片空白都會義無反顧的交卷,在老師驚歎的目光和同學們欽佩的歎氣聲中大搖大擺的走出考場。其中苦與樂,隻有他自己才能知曉。學校規定開考後半個小時才允許交卷,所以於浩隻好拿出十分鍾來養精蓄銳。他說,三十分鍾太長了,長得都夠做一場春夢,如此一來,導致於浩每次考試歸來都得蹲在廁所洗內褲。
大學的四分之一結束之際,我給自己寫了一份年度總結。用來總結經驗,糾正錯誤,展望未來。總體來說,成績頗為喜人,至少紅燈一盞未掛,還認識了一群有福同享,有難他們當的狐朋狗友。我還匪夷所思的找到了歸宿,在此之前,雖說我的生活還不至於黑白一片,但認識她之後卻是絢麗多姿。我知道,我們也隻有在這裏才能愛得無憂無慮,昏天地暗,日月無光。這是大學除了一張文憑之外唯一能夠提供給我們的,所以有時候我很感激它。
與此同時,幾乎與學習相關的所有事物都在考試之後消失殆盡。我開始嚐試著每天與閑聊和扯淡為伍,在看似遙遙無期的明天,悄悄的咒罵著今天。在平凡的日子中,我努力通過各種各樣的途徑,將它變得多姿多彩,在消耗今天的同時,又期盼著明天快點到來。我在用極其殘酷的手法折磨著我的青春,這樣我才對得起青春賦予我們的權利,待它遠去之時,我會對它說,別他媽再來了!我煩!
開學之初至今,學習的激情與日遞減,逐漸到達了一年中的冰點。五個人能夠端端正正坐在桌前學習的情景,隻會出現在考試的半個月。其餘時間,如果不是做夢,那麼出現這種情景的概率幾乎為零。逃課、打牌、聊天、談戀愛已經成了我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或者說全部生活的組成。當這些看似不沾邊的事情有機的結合在一起的時候,那種蠢蠢欲動的癢終於還是閃電般襲來,將我們逐個擊中,而我們卻毫無還擊之力,唯有挺著胸膛去接受這種由我們自產自銷的感覺。
空虛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們經常不由自主的製造空虛。更可怕的是,我們不僅負責製造,而且還負責買單。
如果有一天我們逐個慘死,那麼我們一定是死在自己給生活挖的大坑裏,那裏麵荊棘叢生,倒刺滿坑。
一切都在悄無聲息的變化著,像窗外的椰樹一樣,在它逐漸成長的過程中,風吹過,雨打過,刀子劃過,滿身傷疤證明它正向著蒼天大樹而拚搏。
我開始適應嫩滑的河粉,清淡的炒菜,習慣了燒臘甜甜的味道,我正在努力的把它們當作一種物質享受。
最大的變化莫過於我的脾氣,原來的倔驢脾氣現在成了病驢脾氣。
我感覺我這塊石頭正在被風化,幹冷的寒風打在我身上,傾盆的酸雨順著裂縫流進身體,終年不停。將來的某一天,我一定會被吹碎,碎塊被風吹走,到最後,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