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羞花靜開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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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晚上,消失了一天半的於浩終於出現,臉上帶著隱藏不住的興奮,像是初潮的小姑娘。
“搞定了,兄弟們我們可以付諸行動了。”於浩說。
“什麼事這麼興奮?作業有人幫你做了?”於浩一直頭疼的就是作業不會做,抄也閑費神費力費鋼筆水。
“那東西做和不做沒啥區別,我也沒指望評獎評優。”
“來給我根煙我告訴你。”於浩像大爺似的坐在椅子上,脫下他那臭氣熏天的襪子。
於浩想搞一支舞隊,所以上學以來一直在市區的培訓班秘密特訓,再加上功底深厚,現在已經小有所成。他的意思是想把我也拉下水,到時候別人痛打落水狗的時候,他也能有個伴。
我欣然同意。這真是瞌睡碰著枕頭,打的碰到出租,兩廂情願的事。
初中的時候,我就跟HOT,NRG打交道,那時候HipHop在國內的知名度還不算廣泛,除了沿海城市比較認同,內陸的人還認為那是下流的街頭文化,敬而遠之。高中,隨著HipHop的傳入,我徹底迷失在街舞的世界裏,和三五好友躲在街角苦練,折過胳膊,磕過腦袋,留下風濕,至今仍未痊愈。高中,學校定期舉行藝術節,我們的舞蹈成了壓軸戲。排練的過程是艱苦的,除了上課,睡覺,幾乎都在那間不滿20平的小屋裏度過,最後我們一舉成名,囂張跋扈於校園內,我也開始了亂七八糟的感情生涯。”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於是,發展成員的行動開始了。“你倆傻吧?現在都組樂隊,誰還玩舞蹈啊?蹦蹦躂躂煩人吧你。”各種侮辱、白眼、不屑向我們襲來,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最後我隔壁宿舍的隔壁宿舍的阿輝因為小學的時候跳過小星星亮晶晶的舞蹈而被錄取。瘋子說也想跟著玩,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給我買了瓶可樂把我給收買了。
我跟於浩說:“瘋子這小子不錯,看這骨頭就是為跳舞而生的,我都嫉妒。”就這樣瘋子破格錄取,剩下的那個是於浩的老鄉,據說在家那兒跳得不錯,有兩把刷子。
於浩公布了他一手製定的所謂的生存三部曲,作為舞隊的規章製度。他解釋說,無規矩不成方圓。
這東西就像是為除了於浩之外的我們幾個量身定做的,足見封建專製製度在他心裏的根深蒂固。
第一:準時出席各種訓練和演出,違反者由事情大小而定,做出吃多少錢和多少頓請客吃飯的決定。
第二:隊裏的任何成員要有團結協助的精神,以集體榮譽為最高,必要時要犧牲自己的利益,就算要犧牲個人色相也要勇往直前,無怨無悔。
第三:待定……
準備工作結束後,正式進入了排練階段。我和其他人除了上課之外就躲在排練房裏苦練,於浩因為不管上課還是放假都躲在宿舍裏苦練而多次被老師點名,在任課老師揚言要上報學校的威逼下才偶爾出現在課堂上。
在Breaking和Poping中我更中意後者。但為了分工明確考慮,我不得不拿自己身子開玩笑,拚命的練習Breaking。看著自己的雙腿在空氣中矗立,我忍不住一陣激動,雙腿卻咣當一聲摔在了地上。
為期一個月的艱苦卓絕的訓練之後,我們處女舞蹈終於新鮮出爐。
大學的課堂要是不用來上課的話應該很有意思,如果你是哲學家或者藝術家,肯定會在這裏得到很多靈感,思考者的形象絕對不會出現在你腦海裏,無非是嗜睡者,武俠迷,籃球迷,閑聊迷而已。這裏很多人在思考人為什麼活著這樣的問題,因為他們實在是閑的沒事,就跟哲學家一樣。大學課堂,終於再也不用為遲到而絞盡腦汁編謊話。例如:自己忽然拉肚子或者路上碰上紅燈太多了……沒人會問你為什麼遲到,很多人來晚了都是昂首挺胸、趾高氣昂的走進來。
給人一種牛逼非他莫屬的感覺。在老師看來卻是傻逼非他莫屬。
通常,前三排絕對是空蕩蕩的一片,看上去像是收割後的田野,連泡鳥屎都沒有。從第四排開始到後三排之間的作為才是黃金地段,人多的時候像是人才市場一樣人潮攢動。坐的靠前,老師會叫你回答這樣那樣你根本就不會的問題;坐的太後了,又沒人掩護自己做與上課無關的事,怕被管閑事的老師抓個現行,當雞殺了給猴崽子們看。
當老師拿著麥克上課的時候,學生們就會露出狐狸尾巴。十分鍾以內,百分之六十的學生會雞啄米似的開始點頭,百分之二十的學生上課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這節課的作案工具,愛看小說的頭也不抬的沉醉在小說之中,武俠的,言情的,都市的,網遊的,當代的都會集中出現在課堂上,堪比路邊的書攤。鍾愛睡覺的會帶一個類似小枕頭的東西放在桌子上,以免桌子硌著腦袋或者哈喇子流到桌子上最後在自己臉上形成水流。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學習者和無態度主義者平分秋色,學習者抬頭聽課,埋頭寫字,低頭哈欠。無態度主義者,抬頭哈欠,埋頭扯淡,低頭忽悠。
千姿百態的睡姿,千奇百怪的無聊眼神,千方百計的消磨時間,絕對是畫家寫真的最佳場所。
高科技產品更是在課堂被廣泛應用,手機的覆蓋率超過百分之九十九,小靈通百分之一。為了解除上課無聊的煩惱,多數人選擇上課的時候上網看小說,看NBA,或者上QQ泡美眉,所以說大學課堂秩序如此混亂,網絡運營商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有的人幹脆不來,事先找好同學幫忙,這時候學生的團結互助精神就得到了認真貫徹和堅決執行,一對一,一幫十,橫七豎八的關係網形成了錯綜複雜的詐騙團體。老師點名過後,便會有好多學生趿拉著拖鞋穿著褲衩著急火燎的跑來:“老師,我剛才上廁所了。”
在等到老師在他的名字劃一個對號後迅速消失在課堂上。
這些東西在哪所大學裏都見怪不怪,所以說天下烏鴉一般黑,無論重點大學還是專科學校,沒有哪個校長敢出來說,“我們學校沒有逃課的,連遲到的都沒有!”估計說完就會被本學校學生的唾沫淹死,除非他有說話臭不要臉的精神。
一段時間過後,我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逃了一節課,卻心裏沒底的坐在宿舍的椅子上不知所措。此後我發現我瘋狂的愛上了逃課,就像是偷吃禁果後的瘋狂結合。一天不逃課就感覺心裏少了點什麼似的,就好像做愛不帶套一樣感覺不安全。如果把逃課比作是自慰,雖然事後會無限自責,但卻無法抑製那一時刻的快感,那麼上課就是被人雞奸,思想和思維方式被人插來插去的總是有種說不出的惡心,況且是高數、物理、力學等一些列身體強勁的雞。
所以,我還是喜歡自慰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