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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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遇朦朧地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夢,之前那種被抽去了七魂六魄的感覺漸漸消失,暈眩的腦子也開始回複清晰。她將醒未醒地改變了一下自己的睡姿,渾渾噩噩地說道:“好冰的床。又硬又冷,不舒服。”
“你醒啦?”白蔭用一種極為曖昧的姿勢俯下身來,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穆遇,“雖然這個莊園到處是房間,並不缺床,但是我想,你應該寧願躺在地上也不願躺在死過人的床上吧。不過,仙子,你這是第幾次被暗算啦?沒有我你可該怎麼辦才好呢?”
穆遇猛然驚醒,用極為驚恐的眼神看了看距自己如此之近的那張臉,終於在渾渾噩噩的狀態中對他的身份鑒定完畢,等她醒悟過來,想要去抓他的手腕時,白蔭已經跳開了。
穆遇心中暗想,“第一次還不是你暗算的我。”一邊想著,一邊飛了個白眼給他。又無奈地坐起來,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問道:“莫大哥呢?”
“他?哼!他是個男人,又不姓穆,你覺得會有人對他感興趣麼?”白蔭乜了他一眼,見她臉上霎時燒起兩朵紅暈,又道:“總在我麵前提起莫言,那你在他麵前也總是提起郎君我麼?”
“我把你當成,哥哥……”穆遇低下頭輕聲辯解,心裏有什麼東西慢慢地沉了下去。母親此番意外走火入魔,不知還能再等多久,自己卻始終碌碌無為,別說是找那不知謂何的真相,就連這近在眼前的哥哥,也是無法確認。
“打住,叫情哥哥!”白蔭卻直接無視她暗沉的神色,嘴一張,又開始了調戲。
穆遇無可奈何地別過頭去,心中暗暗地思量:“算了,先將他身上有胎記的事放一邊,假裝不在乎了,等他不再防備的時候,不是會更容易些麼。再者,以我的眼力,應該不會看錯,他確是我的兄長不錯,現在不過隻是要再確認一遍而已。兄妹之間的血緣,總會是有所感應的……”自己想著,不由得嘴角微揚,露出一絲笑意來,卻被白蔭抓個正著。
“想什麼呢?在打我的壞主意?想不到你是這麼的……呃,主動~~”見她想得入神,白蔭忍不住又來調皮。這人雖然不住地油嘴滑舌,心裏卻又是機警無比,兩個耳朵恨不得扔到門外去聽動靜,雙眼也不時掃視四周,絕不肯放過任何一處角落。
“不用擔心,以我的內功修為,可以查探到方圓五裏內再無他人,此處就我們兩個,安全地緊。你那個眼珠滴溜溜直轉的樣子,真的很像……猴子。”穆遇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接著卻又下意識地按了按肚子。早上醒轉之後,一直未能進食,她又掏了掏自己身上,之前帶著的幹糧,不知什麼時候居然掉落了。
“餓了?”白蔭看著她狼狽的樣子,明知故問。
“嗯……好像,是的……”找不到吃的,穆遇微微張了嘴擠出話來,實在不想說話。
“那你求我~”白蔭見她樣子分外可愛,一下子笑了起來,調皮的心思又起。
“幹什麼笑成這個樣子!好像自己占了什麼便宜一樣。”穆遇一臉無語的表情。那張欠抽的臉!!真是快忍無可忍了。
“我笑,是因為……看!”白蔭像變戲法一樣,從懷裏掏出一個布包來,打開,是兩個烙得金燦燦的餅。“要不要?”
“不要。”穆遇一臉的堅決。
“為什麼?你不是餓了麼?這餅可是吃完就沒了。如果你要,可以分一個給你。”白蔭掰了一塊放進自己嘴裏,吃得很是誘惑。“不敢吃?是不是怕我下藥?然後……”
“隻有兩個餅,你本來就不夠吃。”穆遇強忍著不去看他可惡的吃相,肚子餓起來真是難受,想了想,終於又看著他,諾諾地說,“我……想喝水。”
“光喝水怎麼夠飽?”白蔭心中一緊,又從懷裏掏出一個布包來,扔給她,“其實,我是騙你的,還有兩個餅。”
“居然比你的小那麼多。”穆遇委屈地比了比白蔭手上的餅,明顯大了一號,但是咬過一口之後,立馬又開心了,“好多餡呢。”嘴上說著,又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直接噎住。
“那是老婆餅,好吃吧?我這個相公餅雖然大了點,可也就隻是燒餅而已了。”白蔭看她噎得慌,又解下腰間的水袋,依然遠遠地拋過去,嘴上卻又說道:“省著點,這裏可沒有水。宅中的井裏也不知道有沒有泡過死屍,可不敢拿來給你喝。再說,你要是喝光了,我就隻能喝你的口水了。”穆遇剛喝了一口,聽到後麵一句話,差點憋出內傷來,硬是生生地將喝光水的打算按死在腦子裏,隻得又稍微抿了一口,有些留戀地扔回給白蔭。他卻又笑笑,拿在手上看了看,依然給她:“騙你的。天池裏那麼多水,你忘啦。”
吐血。這人真的是太讓人吐血了。穆遇無言以對,打開來蓋子重新再往嘴裏倒水,水已然變成了溫的。原來是白蔭見她喝水時皺了皺眉,暗想是因為水冷,故意惡心她以將水收回,之後又偷偷地用內力將水加熱。穆遇隻覺心中一暖,不再答話,默默地往嘴裏塞著餅,氣氛一時尷尬起來。
穆遇正低著頭,心中滿是思量,恍惚間覺得旁邊有白影一閃,抬起頭看去,白蔭竟不作聲響地離去了。隻是牆上用碳留了幾行字:“家中突然召喚,急於離去,為免你傷心不舍,遂不辭而別。笑郎君。”穆遇不禁一陣失落,隻怪自己總是分心,連白蔭在牆上留字離去都沒注意。她立著呆了一陣,伸手將那字跡抹去,又默默地出了房間。沒有白蔭,周圍一下子安靜了許多。穆遇一個人走在莊園的通道裏,感覺自己像個孤魂野鬼一樣。身邊沒有白龍,沒有人,仿佛為世界所孤立。莊園一片寂靜,那些池塘都已成為死水,曾經喧囂熱鬧的蓮花,亦腐爛不見蹤跡;隻有樹木參天,遮蔽了一方天日,鬱鬱蔥蔥的樣子,像極了是受到人屍花肥的滋潤。穆遇邊尋邊走,所有房間都整齊地讓人生疑,這宅中所有的人,都仿佛是暴斃一般,突然就從世上消失了。搜索幼時的記憶,居然完全無法看清當時的狀況。穆遇心裏明白,一定是母親曾對她做過什麼,令一切都被封存了。
而此刻,莫言已受困多時,正在心中無比懊惱之間,頂上卻忽然傳來巨大聲響,光線隨即照射進來。白龍的蟒頭在井口出現。竟是生生地用自己的尾巴將巨石掃落一旁。白龍將自己的身子探下來,也虧得它身軀足有15丈長,總算輕易地莫言救出枯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