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 第十八章 魔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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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灰袍男子拿著一枚印章走進包廂,躬身行禮說:“請客人把奴放出來,打上烙印後他就是您的了。”
“什麼烙印?”
“烙印能證明這奴是傾城出品,品質確保,客人可以享受傾城的售後服務。”
“那麼打算怎樣烙印呢?”
“咯咯,客人希望烙印在那我就烙在那。放心吧,我們的印章絕對不會影響商品的美觀性,隻會讓商品更加完美,您看我們傾城的印章可是美麗非凡的。”
我看看他手中印章,中央是一朵燦爛盛開的金色重瓣丹琮,旁邊盤繞著三條形狀各異的黑色圖騰。
“我的奴不需要烙印。”看著他手上的東西,我的臉色估計已經是黑黑的了。
“咯,客人這不合規矩。”
“我說不需要!你把他身上的毒解了就可以了,其他的什麼都需要。”忍著脾氣和他對答。
“毒?客人,我們可沒有對他下毒,這是違反規定的舉動。”
“他身上明明有中毒的跡象,給我解藥!”
灰袍男子眼珠轉了轉,曖昧的說:“客人,您可能誤會了,他是性奴,被種上了密陀蘭,那可不是毒,是歡愛的聖品,客人品嚐過後就會知道他的可口了。這奴隸是剛死的喀卡特意交代差佐老大親自幫他調教成的,還不惜本錢讓他種上密陀蘭,客人,可以說是您賺到了。”
我一邊聽一邊皺眉,什麼破地方!什麼破玩意!“有辦法解除嗎?”
“喲,客人,這可是萬金難求的聖品,好不容易種上,您怎麼就要解除?再說了,隻要種上了,除非他死,否則一輩子隻能這樣。”
砂聽了這話後,看著昏睡中的白,更加是壓抑地哭著。
我寒著臉說:“我現在就帶走他,記住他已經不再是傾城的商品。”
“不可以的,客人,請讓我打上烙印,這是規矩。”
我不耐煩得想罵人了,雷文伸手就把那男子抓起往外扔了出去,笑著討好說:“月,別生氣,我們走吧,我帶你去個一定喜歡的地方,我們喝茶聊天。”
砂抱著弟弟跟在我們身後,一路走出拍賣場,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雷文把我們帶到一個花紅柳綠中的茶居,恬靜清雅的環境讓我可以把在拍賣場中的穢氣全吐出來,舒展了身體,感覺好很多了。
我為白檢查了身體,他的健康情況十分糟糕,密陀蘭的性能被雷文打進的寒氣暫時壓抑著,那一小股龍息十分虛弱。
我坐在砂的麵前問:“你和你弟弟是屬於那個種族?”
砂對我的問題顯然很諱忌,遲疑地說:“我們是多鸝族。”
“哦?那為什麼你弟弟體內有龍族的氣息?”
“啊!不,不可能的,您看錯了。”
她的否認,讓我不高興了,“隱瞞事實對你們沒有好處的,說實話!”
砂被我的態度嚇壞了,低頭躲避著我的注視,小聲哭泣著不願意回答。
雷文說:“他不是你弟弟,你從那裏找到他的?”
砂驚恐地看了看雷文,用哀求的眼神看著我。
我用緩和的語調說:“是你求我救他,我才會粘這渾水,要害你們還用等現在嗎?我隻是想搞清楚他的情況,為了徹底解決問題。”
砂吞吞吐吐地說出白與她的情況,她在傾城的郊外撿到了一個受傷昏迷的少年,因為他的出現讓砂想起死去多年的弟弟,雖然不確定少年的身份,她還是救下了少年,用多鸝族的能力把他的記憶抹去,讓他以弟弟白的身份留在她身邊。
前段時間少年因為保護她而得罪了喀卡,少年被喀卡盯上了,砂心驚膽戰地帶著少年東躲西藏,但還是讓喀卡通過傾城的奴教父差佐帶到奴營,還被調教成性奴,喀卡想通過拍賣會合法擁有這個讓他心猿意馬的少年,砂打探得知後四處奔走尋求救助,聽說傾城出現擁有黑尊卡的尊貴客人,就算拚了命,也要請求這客人從喀卡手中救出弟弟。
“我真的很後悔!也很恨自己,是我的自私害了他!”砂哭喊著打自己耳光。
事情到了這地步,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情緒激動的砂了,也為這少年的經曆感到遺憾。
我問雷文:“有辦法除去密陀蘭嗎?既然幫了就幫到底吧。”
雷文搖頭道:“如果是其他人的手法可能還有辦法,差佐親手種的就無能為力了,他能被稱為奴教父是因為他的調較手法十分高明,隻有他能把密陀蘭完美地種在奴的身體內,讓密陀蘭的性能完全融合在血液、滲透在骨髓裏。除非他死,否則無法擺脫密陀蘭的性能。”
我歎息著看向昏睡中少年,詫異地看到他已經清醒過來了,安靜地睜著無神的大眼聽著我們的交談。
砂也發現白已經清醒了,愧疚地跪在白的麵前哭泣著:“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砂姐姐,當初為了醫治我也受了不少的苦,要不是你到處為我奔波求醫,恐怕我早已經死了,姐姐,我不怨你……姐姐真的把我當做親弟弟來疼愛的。與姐姐相處的這段時間我很開心……能保護姐姐我真的很高興…”他突然想到什麼,渾身顫抖一下,再繼續說:“隻是我的命不好,姐姐不要怨恨自己……”
砂聽著白的話,悲痛莫名地趴在白的身上痛哭著。
白伸出蒼白的手撫摸著砂的頭發,眼神飄向我:“你身上有龍息,和我是同一族。”
我詫異“你感覺得到?”
砂停止哭泣抬頭看著白,白對她悲涼地笑了笑:“我的記憶已經恢複了。”
“我的龍息已經非常虛弱了,恐怕已經到裏極限了…再也回不去了…但是回去又怎樣呢?族裏沒有會記掛我的親人……我要死了呢,姐姐,我放心不下啊……”白象是對我說又象是自語,無神的大眼遙望著天上的某一點。
“你想回去嗎?我在尋找去龍族居地的路,我們可以同行。”
白很詫異地看著我:“龍族都知道回家的路,你……”
我聳聳肩:“我不是純龍族,沒有回去過居地。”
“你是混血龍族?天啊,居然有龍族如此勇敢藐視戒律……我勸你不要去,你的身份隻會為你帶來痛苦與滅亡。”白驚喘一聲。
“有件事我必須去。你能告訴我嗎?”
白沉默地看著我,他溫柔地看看砂:“可以幫我安置好姐姐嗎?”
雷文接口說:“可以,你還有什麼要求嗎?”
我才驚覺,雷文對我是龍族的身份並沒有出現過驚訝。
白的眼神開始有點離散,口中滲出血絲:“沒有了…你可以在我消失前讀取我的記憶,就會知道回家的路了。”
雷文驚叫:“該死的,他居然自毀心脈。”
砂緊緊地抱著白,狂哭著:“不!別死啊!我的弟弟!”
白的身體漸漸呈現出龍型,一條白色的小龍,溫柔的眼睛凝視著砂,慢慢地閉上,白色的龍身漸漸變成灰白,雷文叫我:“快!讀取他的記憶要快,他就要消失了。”
“怎麼讀啊……”被眼前的變故驚嚇了,我有些慌亂。
“把神識侵入他的身體。”雷文在安慰我,讓我鎮定:“我不能做,否則他會馬上煙消雲散的,你慢慢把神識探入,覺得不妥就馬上撤離。”
我依照雷文的方法,進入了白的身體,他的成長經曆與近期的遭遇曆曆在目,沒來得及感歎和心痛,就發現他的身體已經變的透明了,我馬上警覺退出,白已經化作閃閃白光,流戀地盤繞著砂,閃爍片刻後就完全消失在我們眼前。
砂已經癡了,隻會對著空氣和空空的雙手喃喃自語。
白來自龍族的白龍部,全名白龍思。
因為是庶出,親母的血統並不高貴,從小在家裏都是被忽略的群體,在母親那裏也不能得到絲毫的關愛,為了能得到父母的關注,他非常乖巧、非常努力地學習、修煉,可惜情況沒有絲毫的變化,反而在參加族裏修煉課程時,常被其他部族的兄弟姐妹欺負、淩辱。
當神域發生戰亂時,還被派往前線去送死,戰禍中因敵我雙方的能量過大產生了黑洞,他被牽連在內,在傾城郊外被砂救起。
失去記憶後,因砂的真心愛惜與無微不至的照顧,讓他感覺溫暖如春,渡過了他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被差佐折磨、調教時,過度的痛苦讓他的記憶恢複了,回想起與砂的相處的日子,咬緊牙死撐著,為了能再見砂一麵,確定她是否無恙。
聽見我們的談話,得知自己恢複無望,已經開始自斷生機,唯一希望砂的生活有保障,得到我們的應允,便安心自絕。
白龍思的記憶在我腦海裏翻騰著,他的遭遇給予我極大的衝擊,他孤獨時的冷、被淩辱折磨時的痛、被親人忽略時的失望、被拍賣時的絕望,我都感同身受。
目前為止我都是被圍繞在關懷與愛護中成長,思的年紀不大但經曆了如此多的冷暖情仇,巨大的差異讓我情緒起伏不定,為他恨為他悲,無法回複以往平和、安逸的心境。
心神不寧的我,呆呆地看著眼前一朵努力盛開的小花。
雷文在我麵前已經緊緊地皺起眉頭,自從那小子死後,月持續這種狀態已經兩夜一天了,真是十分不爽!
他伸手輕輕捧起我的臉,我隻能被動看著他的眼睛。
雷文溫柔地說:“如果你不能消化他的記憶,如果他的記憶隻能為你帶來痛苦,如果你再不清醒回複過來,我就把他的記憶從你的腦海裏抽離再永遠封閉起來。如果你再這樣看著我,我會視同你在邀請我,我要吻你了,月兒…”
越說越離譜了,看著他深淵般的墨黑雙眼從溫柔得可以讓我沉醉,漸漸變的侵略中帶著嘻戲,我抿抿嘴,一把推開他,“有你這樣安慰人的嗎?少占我便宜!”
雷文心裏大呼可惜,但表麵上依然溫柔如故,輕擁著我說:“醒了?如果你為他可惜,我可以殺了差佐幫他報仇。你隻需要快樂就可以了,其他不好的情緒你不需要,愁苦更不可以出現在你的身上。”
靠在他身邊,歎息一聲:“我會更珍惜目前所擁有的一切。我想母親和哥哥了。”
忽然醒悟過來,對雷文說:“砂呢?如何安置她?”
“我已經派侍衛送她回血族,交給你們的安吉管家了。”
“啊,安吉!”對了,已經第幾天了?安吉管家居然沒有來接我回去的?
雷文仿佛知道我所想的,笑著說:“要不是我在你身邊,你能在這裏停留這麼長的時間嗎?早就被他拉回家裏禁閉了。”
“你知道安吉?!你到底是誰?”
雷文眼珠一轉:“月,要不要去我家作客,去了我會告訴你的。你不想見見瑟斯嗎?”
“想!”
“我們現在就去。”
“好,等我去和摩倪道別。”
“你和她很熟嗎?不許去。”
“她是關心我的朋友,而我也很擔心她有沒有被那些家夥糾纏。”
……
拉扯中,我撇下雷文,自己瞬移到了摩倪的那裏。
摩倪拉著我,很高興地說:“我聽說了你在拍賣場上滅了喀卡,你的奴隸呢?不讓我瞧瞧,到底是怎樣的美人呢?,他們都在說,黑尊卡的擁有者為了美人而痛殺了麻朵族的第一高手呢。”
我聽了神情暗然起來:“救他出來後,我們都沒有辦法讓他恢複正常,這可憐的孩子在我麵前自殺死了,我很難過。”
摩倪很擔心地說:“怎麼啦?跟姐姐說說吧,別憋在心裏。”
我輕輕靠在她的肩膀上述說了事情的經過,摩倪憐惜地輕拍著我的背,細語安慰我:“你已經盡力,不要責怪自己。唉,淪為奴隸的他,放棄生命可能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你要離開這裏嗎?我可以幫上忙嗎?”我看著溫柔似水的摩倪,我不希望這個女子受到有任何的傷害。
摩倪愣了愣,微笑著說:“你在擔心我嗎?我好高興,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不是奴隸,在傾城我不會有任何事情的,最多就是被一些討厭的家夥糾纏而已,我暫時還不能離開,等我脫離了傾城,我再去找你,到時候你別把姐姐忘記了就好。”
看來她的身份不一般,“哦,我要去雷文家裏玩玩,回頭再來傾城找你。”
摩倪遲疑一下:“你…他…,自己小心點,不要誰對你好就傻乎乎對誰都好,凡事都要多個心眼啊。”
“我知道了……”話還沒說完,我已經被衝進來的雷文霸道地帶走:“好了,道別完了。”
臨走時雷文對摩倪用眼神發出了嚴厲的警告,摩倪一臉擔憂地看著我被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