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哲……”隻見段海羽拍了拍許炎哲的背，“別哭了，你看你臉上的妝都花了，到時候怎麼接客啊？”
    “海羽……”許炎哲可憐兮兮地窩在段海羽的懷中，“我今天不想接客了……”
    段海羽安慰他道，“今天聽說士大夫要來，你就忍忍吧！”
    許炎哲一下子激動起來，“你知道今天我受了什麼侮辱嗎？我感覺自己就和青樓妓女一般，趙延美這個混蛋……”
    段海羽歎了口氣，“涪王他是有點過分，但是我們現在隻能依靠他了……”
    許炎哲恨得牙癢癢，“我即使去擁護太子也不想擁護他！”
    段海羽撫摸著許炎哲的頭發，柔聲說道，“再忍幾天吧，現在我們已經結果了兩個大夫，如果再把士大夫和太尉暗暗處理了，我們就可以進城，給太宗一個措手不及了！”
    然而，許炎哲搖了搖頭，“我其實一點也不想謀反，我隻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段海羽沒有說話，許炎哲隨而又看向他，“聽說又有兩個侍郎暴死，是你幹的嗎？”
    段海羽撇過了頭，躲避著他的目光。
    原來段海羽是殺手！我大吃一驚，想不到如此溫柔的他也能下恨心殺人！
    “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一點也不想這麼做！”
    許炎哲再次流下了眼淚。段海羽為他拂去眼淚，勉強地笑了笑，
    “你以為我們不謀反，就能幸免於難嗎？皇上把我們送出去當人質，就是要讓我們死在他鄉……”
    許炎哲望著段海羽，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段海羽望著天邊，喃喃地說道，“我們的父親雖然都是王爺、將軍，但卻都是十國的遺孤，水奕本是南唐人，我本是後周人，而你的父親鎮國侯，本是後漢人……”
    許炎哲睜大了眼睛，似乎非常吃驚。
    “我們本來就是宋國的俘虜，當時太祖陳橋軍變，黃袍加身當了皇帝，為了籠絡人心，將各個亡國的皇親國戚，將軍侍衛全都納為自己人，封侯的封侯，加官晉職的加官晉職，當然那時我們過的很愉快，然而，後來太祖猝死，太宗即位，他這人疑心極重，他怕有人謀反，便想方設法地除掉異己，南楚恭孝王，南唐李後主都先後被太宗賜死，而我們作為人質發配邊遠，過的卻是豬狗不如的生活，好不容易逃了回來，若是不反抗太宗，你覺得我們會有活路嗎？”
    許炎哲迷茫地看著他，似乎這一切太突然，他無法接受，
    “那麼……那麼小曦……他是太宗的兒子，為什麼他也要……”
    段海羽搖了搖頭，“這一點我一直沒有想通，小曦是尹皇後之子，照理說應該不會受此待遇，但是，太宗竟然把他送到了西夏……”
    “西夏怎麼了？”許炎哲奇怪地看著段海羽。
    “聽說西夏的皇上喜好男色……”段海羽皺緊了眉頭，“我逃出大理後曾去西夏找過他，但是他已經不在皇宮中了……”
    我不禁對段海羽暗暗感激，他說的雖然很輕描淡寫，但是在古代，從一個國家到另一個國家畢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隻見許炎哲握緊了段海羽的手，開始瑟瑟發抖，“你說小曦會不會有事？”
    段海羽搖了搖頭，他的表情看起來很悲哀，“我很想見到他，這幾年，一直都在想著他……”
    許炎哲點了點頭，“其實我也很想他，有他在，你們就不會說我是愛哭鬼了！”
    兩個人沉默許久，隻見一個牆又被人推開了，剛才那個老鴇走了進來。
    “你們兩個卿卿我我的鬧夠了沒有！大娘我還要做生意呢！海羽，士大夫來了，你快讓傾城準備準備……”
    段海羽點了點頭，隨後看向一邊的許炎哲，皺緊了眉頭，“叫你別哭的這麼厲害，臉都成什麼樣了！”
    許炎哲哼了一聲，嗔道，“我重畫不就行了！”
    隨後，他拿出一塊絲巾開始擦臉，擦幹淨了臉，又拿出一些胭脂水粉開始畫。
    “如果……”許炎哲邊畫邊看向段海羽，“如果到時候我想跟著你，你願不願意？”
    我看見段海羽抽了一下臉，“還是別了，我可不想帶個愛哭的小孩！”
    隻見許炎哲神色黯淡了下來，“原來你一直把我當成小孩子……”
    段海羽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一下子跳上了上梁，他指了指房間的中心“到時候可記得把他引到這個位置，如果失手了麻煩事可不少！”
    許炎哲“嗯”了一聲，我看見他的眼角又泛起了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