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葉如火,莫不知曉 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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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漠坐在餐桌旁,看著白瓷碗裏的綠油油的肉粥,從容不迫的拿起桌上的勺子開始吃,很快,一碗見底。
徐楓曉早已見慣不慣,淡定的幫他再添上一碗青菜瘦肉粥。不過還是在心裏感歎,明明動作那麼慵懶優雅,他是怎麼迅速幹掉一碗的,瞧瞧自己碗裏,才吃了幾口而已。
像是明白徐楓曉的疑惑,夏漠用手肘撐在桌上,手背抵著下巴,有些無奈:“太餓了。”隨後突然彎起嘴角,徐楓曉預感不是什麼好話,“昨晚鑒於某人需求量大,運動量也大,消耗得多,所以餓了。”
……
徐楓曉感到自己又被調戲了,看著夏漠充滿愛的目光,瞬間化作小羊羔,軟綿綿的目光柔情似水……
夏漠拿著勺子的手停了,轉過頭假裝看時間,然後轉過頭說:“那個到點了,我上班去了。”
看他粥都沒喝完就作勢要走的樣子,徐楓曉輕笑:“好了,不惡心你了,不夠廚房裏還有。”
“而且今天星期天,你上個鬼的班!”剛剛的溫柔不再,徐楓曉咬牙切齒的揭穿他的謊言。
“哎!”夏漠的小腿受到突襲,他奮力反擊,兩人就在桌下開始了大戰。
吃著早飯的兩人正在享受著甜蜜躁動的二人世界,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們的互動。
“你好,恩,是,啊,是伯母啊,您好,您找夏漠吧,恩,恩,好的,有機會我一定上門去拜訪。”
徐楓曉將手機遞給夏漠,用眼神詢問,你媽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號碼的?為什麼找你不直接打你的?
夏漠笑而不語,徐楓曉隨即想到一種可能,這算是變相的邀請?
夏漠接過嗯嗯了幾句就掛了,臉色不很好。
“要回去?”
“……恩。”
“什麼時候?”
“現在。”
“恩,早去早回。”
夏漠似乎想到了什麼,對徐楓曉說:“你也一起去吧。”
徐楓曉似乎覺得心裏有點難受,不過還是點點頭。
“如果你不想去,也可以選擇不去。”夏漠看到他落寞的神色,忙補充道。
“沒關係,去見見也好。”
隨後兩人開車來到市中心某棟大廈樓下,徐楓曉在路上就已經疑惑了,他知道夏漠家和鄭欣伊家是多年的鄰居,既然是叫他和他一起回家,肯定是為了鄭欣伊的事情,免不了要見一下鄭欣伊的父母,但是這裏明顯不是他們兩家的方向。
當徐楓曉打開車門,看到外麵圍著的人群以及警察的時候,才意識到事情正向著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
他順著群眾的視線,向高處望去,果然麼……
“對不起。”夏漠道歉。
徐楓曉笑,獨自朝前走。
顯然警察知道些什麼,看到他們來了,趕忙讓他們上樓,並對他們說讓他們先安撫人的情緒,她要求什麼先答應下來,等把人救下來了再說。
徐楓曉心裏一緊,他看到夏漠從接到電話後,眉頭一直皺著,他忽然很想用手將他皺著的眉頭撫平,卻克製住了。
在市中心最高的大廈頂樓,傅文青安慰著她多年的好姐妹:“月宜,你這又是何必呢?你下來,我們一切都好好說,好不好?”
何月宜站在頂樓伸出的狹窄平台上,猛烈的風將她華麗的裙子吹成飄逸的姿態,她轉過頭,冷冷的笑:“我聽他們說了,欣伊就要被判刑了,可能是死刑,她還這麼年輕,她不應該這麼早死的。她那麼可愛漂亮,這一切隻是意外,我要見徐楓曉,隻要他撤銷起訴,我的女兒就得救了。”她停頓了一下,眼神一狠,轉過去,背對著眾人,“不然,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當徐楓曉他們趕上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談判專家和鄭霄傅文青一起勸說那個女人的情景,附近的警察正在做好突然救人的準備。
“月宜,徐楓曉來了,你快過來,不要做傻事。”聽到傅文青的話,何月宜再次轉過身,看到徐楓曉,要他撤銷起訴,還她女兒清白。
看到大家都投過來期望的目光,徐楓曉臉色很平靜,不知道在想什麼,他抬頭看了看夏漠,問:“你希望我怎麼做?”
夏漠沉著臉,隔了幾秒,答:“救她。”
“好。”
徐楓曉回答得很幹脆,他向前走去,步伐不急不緩,一步一步的,似乎都能聽到眾人的一吸一頓的呼吸聲,最終他在何月宜詫異的眼神下,跨過石頭做的護欄,來到遠離安全區的平台上,和她近距離接觸。
“如果你想要跳下去的話,我陪你,但是結果是不會改變的,我也沒有這個權力,人總是要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應有的代價。”徐楓曉平靜的說著,仿佛他才是旁觀者。
夏漠看到他站在那麼危險的地方,心都要跳出來了,他很想大喊著叫他過來,可是他沒有。
“那次是個意外,欣伊是有錯,害死了人,但是她是無心的,她不該受那麼重的懲罰,你就當行行好,看在我這個可憐的母親的份上,放過她?”何月宜懇求道。
徐楓曉搖搖頭:“不,雖然您的行為讓我很震驚和感動,但是我卻不能答應你,我親眼看著她的車朝我衝過來,她當時的眼裏並沒有慌亂,而是瘋狂的興奮,她的目標是我,到頭來卻害了無辜的人,我活著不過是為了那無辜的人討個公道而已。”
“也許你不知道,幾年前我曾被車撞過,然後一度失憶,直到最近才記起以前的事。就是在那次車禍的時候,我看著瘋狂衝過來的車子,曾經似曾相似的片段浮現在腦海,同樣的駕駛者,同樣的場景,可笑的是,兩次我都沒有死掉。”
“洛丹也有父母,她還有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她同樣處在人生最美好的年華,她就該被無情的抹殺掉嗎?”
手背感覺有水滴落下,徐楓曉看著遠方,平靜得可怕,安靜的淚水,緩緩的流淌,是為了那身在遠方的人悲傷。
“不可能,不可能,欣伊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她從小就是一個乖孩子,不會的不會的,文青,你說是不是?夏漠,你和欣伊從小一起長大,你最了解她的,你說對不對?他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何月宜充滿期望的詢問道。
徐楓曉也看著夏漠,問:“你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