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卷 第十八章 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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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玉剛想上前相助,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比她更快了一步。
扶起顏月淩,龔穎兒把著脈,眉頭微皺。
“皇兄!皇兄!”一邊的顏月寧還在不停地喚著,“你醒醒啊!寧兒不要這個了,寧兒乖乖地跟你去找皇姐,你醒醒啊!”淚水落了娃娃的臉。
“先把他們安頓好再說。”卓玉走了上來道,然後抱起顏月寧道:“帶路!”。
龔穎兒驚訝卓玉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卻也知道這裏實在不是他們說話的地方,現下已經有不少人圍了過來。於是便抱起了昏迷不醒的顏月淩衝進了離她們最近的一個小巷口。
街中小巷口,一間不起眼的小藥鋪,一個眼花老態龍鍾的大夫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撥著算盤,店裏的小二正坐在一邊打著瞌睡。看起來沒有什麼病人,也沒有什麼人來這裏配藥。
“老李!有病人!”龔穎兒將卓玉帶到了這間藥鋪。
那位被龔穎兒喚為“老李”的老女人,在聽到“病人”二字後,雙眼泛出不同尋常的光芒來。上前接過龔穎兒懷中的少年。那位的樣式瞌睡,每天像是沒有睡醒的小二在刹時間清醒過來起身跟著老李進了內堂。
卓玉跟龔穎兒還有顏月寧不好入內,隻好在外麵坐著。
從來不擦不抹的桌椅上已經沾了灰塵,那灰厚得都讓人懶得去抹了。椅子已經舊得不行,坐上去都會有“吱嘎吱嘎”的聲音,梁上已經有了蛛網。如果不是發現了其他的一些細小,卓玉幾乎便會以為這是一間從來沒有人光顧的毒藥鋪。
龔穎兒見她打量著這間藥鋪,怕她錯會便道:“尊主,別看這間藥鋪小與髒,這間藥鋪可是全天都最好的藥鋪。有的可是全天都最好的大夫與夥計。”
“我知道。”卓玉淡淡地回答道。
龔穎兒奇怪,卻沒有問出口。
卓玉笑著解釋道:“地雖髒,可藥台上一絲灰塵也無;梁雖有蛛網,可藥櫃上一點蛛網也沒有;桌椅雖髒,可上麵放著的茶具卻是經常擦試的。他們忽略了應該忽略的,卻注重了應該注重的。當然是天都最好的藥鋪了。”
龔穎兒這才恍然地點頭,不由自主地稱讚道:“尊主真是心細如發啊!”
“恐怕這裏也是麗色城的分部之一吧?”卓玉一揚袖,就這樣不擦不試地坐在了滿是灰塵的椅子上。
老李從內堂出來看到這一幕,忙道:“使不得!”
“怎麼能讓貴客坐此椅呢?這椅上的灰許久未拂,還請尊主移架內堂。”
卓玉擺了擺手,“心若無塵,椅有塵又何妨?”
老李眼前一亮,點頭歎道:“看來老夫是真的老嘍!一直以為自己已經看透了許多,今日聞尊主此言,此思此想還是濁了許多啊!”
“不敢當!”卓玉看了一眼自從被她抱起來就一直怯怯躲在一旁的顏月寧,向他招了招手。
顏月寧便小跑了上來,拉了她的手,“姐姐,帶我去看皇兄好不好?”
卓玉點了頭,讓小二先帶顏月寧去了,顏月寧很是怕生,被小二牽著手卻還一步一回頭地看著卓玉。
卓玉笑著揮了揮手,讓他放心地跟著小二走,顏月寧才不再回頭看跟著小二入了內堂。
龔穎兒這才問老李:“那個孩子怎麼樣?”
老李也找了張椅子坐下來,“身子骨不太好,是從胎裏帶出來的病,不過看來他家人非常關心他,身子調養得很好。這次的昏迷隻是一個意外,現在是中春,但是天氣還是不比夏初的,出來時衣服穿得不多,感了風寒。”
“但是也沒有這麼嚴重吧?”竟然替昏倒?卓玉懷疑道。
老李笑道:“我想尊主也應該知道,像他這種人是不比常人的。常的人風寒隻是風寒,到他那裏就成惡寒了。”
卓玉這才點了點頭,“他醒了麼?”
老李搖搖頭,“我給他下了針,現在該開藥煎煮了。喝下藥之後應該會醒的。”接著他便起身走到藥櫃,取了一張紙便開始配起藥來。
手法嫻熟,快速,沒有使用到藥秤,似乎她的手就是那秤,幾兩幾克都在掌握之中。
卓玉一邊看著一邊微笑,這才是傳聞中的藥聖鬼手之類的人吧!
這時顏月寧卻從內堂裏跑了出來,拉了卓玉的手,一雙亮晶晶的眼期待地看著她,“姐姐,姐姐!皇兄為什麼躺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呢?寧兒叫他,他都不理我?皇兄說他不會不理寧兒的,除非他死了,那麼現在他死了嗎?可是他為什麼要死呢?如果他沒有死,那麼又為什麼不理寧兒了呢?”
卓玉被顏月寧這為什麼來為什麼去,搞得頭暈腦漲,最後抓住了一個關鍵點回答道:“你皇兄沒有死,他隻是累了睡著了。”
“可是夫妃死的時候,母王就告訴我夫妃沒有死,隻是累得睡著了。”顏月寧低了頭,大大的眼睛裏開始續滿了水,大顆大顆地往地上掉。
卓玉將顏月寧抱到了自己的腿上,看著孩子那粉嫩的臉,晶瑩的水珠溫柔道:“真的,不騙你,你皇兄沒有死,隻是他想閉一會兒眼,寧兒去陪他好不好?到時候他一醒來,就可以看見你。”
顏月寧停了哭泣,純潔的雙眼眨啊眨,像佛祖座下的白玉童子一般可愛,“你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來!我們拉勾!”卓玉伸出小拇指。
“拉勾?”顏月寧顯然不知道這拉勾是什麼意思。
卓玉拉起他的小手,二個人的小拇指勾在了一起,慢慢地搖了起來,一邊搖一邊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變變就是小狗!”
顏月寧這才笑出了聲,“如果你是騙我的,那真的就會變成小狗嗎?”
“那是當然了!”卓玉假裝生氣道,“我都發了這麼大的毒誓了,你還不相信我?”
顏月寧點了點頭,“我信!我現在就去看皇兄。”然後跳下去,走進了內堂。
也許是顏月寧這份童真感染了龔穎兒與老了,也許是卓玉這番小孩子的表現溫暖了他們,二個具是露出溫柔的笑來。
“你跟我回去!”顏風鏡拉著顏風和的手便往回拽。
“我不!”狠狠地甩開顏風鏡的手,顏風和生氣道,“你以為你是誰啊!不就是比我早出生幾年嘛!以後誰是國主還不一定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顏風鏡解釋道。
顏風和回過頭,淩冽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那你是什麼意思!別以為你是皇太女我就不敢跟你作對了!你有什麼好,月淩月寧都站在你那邊你就以為你是天啦!我告訴你,你什麼都不是!”
顏風鏡緩了緩氣,“我從來都不認識我是天我是地,我會是未來的國主。”
“你別在這裏跟我裝啦!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這個皇太女的位置,我是不會放手的!”顏風和甩了甩袖就這樣想離去,卻又被顏風鏡拉了袖子,她不耐煩地回頭,“你幹嘛?”
顏風鏡平吸了一口氣道,“現在已是午時三刻,我們差不多也應該回宮了。”
“回宮?”
顏風鏡點了點頭。
“我還沒玩夠呢!”顏風和轉身看著巷外的繁華道,“要回去,你們回去,我才不回去呢!”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怎麼能這樣輕易的就回去了呢?
顏風鏡急道,“再不回去母王便會發現我們不見了。”
“發現就發現唄!到時候我們沒有回去,說到底是你挑嗦我們出宮玩的,挨罰的也是你,關我甚事?”顏風和毫不在意地說。
“就算罰的是我挨罵的也是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我們先回去好不好?”顏風鏡好言好語道。
“不好!”顏風和道,“我受夠你的管束了,你還真以為你是未來的一國之主啊!”然後趁顏風鏡不在意時衝出了小巷。
“風和!”顏風鏡沒有想到她會對自己來這一套,連忙追了出去,卻發現她早已不見在人群中。
抬眼一望,卻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從不遠處走過,忙低了頭走到一邊,又仔細地看了看,沒有錯,是謝郡王。看來要快一點找到風和然後帶他們回宮了,決定了之後,她準備先回去找顏月淩與顏月寧,讓他們二個人先回宮。
於是轉身朝著跟謝益南不同的方向小跑而去。
跑到剛才的路口,卻不見了哥哥弟弟們的身影。奇怪了,他們會去哪裏呢?看到那攤著糖人的小攤,她上前詢問道,“大姐,你有沒有看到剛才跟我在一起的那二個男孩啊?”
民間藝人想了想回答,“有啊!”
顏風鏡眼前一亮,“他們去哪裏了?”
“恩,被二個人帶走了。”
“二個人?”顏風鏡心中泛起了不好的預感,於是又追問道,“是哪二個人?長得如何?”
民間藝人回答道:“這個你倒是問對人了。那二個人啊!長得真不錯,特別是穿藍衣的那個女人,看上去覺得沒有什麼出奇,但是總給人一種說不清的味道。”
“什麼味道?”難不成是大惡大煞之人?顏風鏡的心緊了起來,自家的兄弟落入這樣人的手中,看來性命堪憂啊!況且皇族一脈男秀女俊,皆是不平之輩。
“好像很平和。”
“平和?”顏風鏡聽到這個詞語愣了一下,然後又問道:“那他們是怎麼帶走我家人的呢?”
“哦,好象是那位大公子突然病發,然後她們就帶著他跟那位小公子走了。估計是去找大夫了吧!離這裏不遠的前麵就有一家,你不如去問問。”
“謝謝!”顏風鏡現在心中略略平靜了一些,連忙跑向民間藝人所指的方向。
而現在的顏風和卻十分開心的走在路上,沒有顏風鏡的在一邊指指點點的日子真是好得不得了。
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回過頭,是一個看上去有些壯碩的女人。
隻聽女人問:“小姐,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們玩一個好玩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