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裏一片驚呼。我想事情已經解決了。以封鏈的本事不會是失敗的那一方。
    我站在那座宅子前，在之前封鏈站著的地方，看著門前的女子。
    她的唇在動，我從小就學過唇語。
    封鏈，他已經來了吧？
    我沒回答她，抬頭看著天。今天天氣還是那麼好，鳥都沒有一隻。
    娘突然出現在我麵前，我嚇了一跳。
    “你別嚇我好不好？”
    她笑：“想好了沒有？”
    “一定要這麼做？”
    “焚雅，”她的眼睛眯了起來，“你從來就是個有仇必報的人。”
    “也有例外啊。”
    “拿我被人殺了，你會例外麼？”
    不可能。
    我翻了個白眼：“我回去了。”
    走出一段距離，我回頭望，娘背對著我，望著遠方。
    我說：“他說他不知道該不該報仇，我在等，等他決定後，我再決定。”
    “你走吧，路上小心。”她擺擺手，回家。
    回到客棧，封鏈坐在大廳，掌櫃的在和他說著什麼。
    “嫂子搶回來了沒？”
    他等我一大眼，嘀咕道：“別和我提那個瘋女人。”
    接著衝掌櫃點點頭站起來對我說：“先回房吧。”
    “你們在說什麼？”
    “剛才的事，雖然江湖的事朝廷不過問，但是我影響了老板的生意……”
    “所以？”
    “明天我就要走了。”
    我似乎鬆了一口氣，隨他回到房間，剛到門口就聽見嘰嘰喳喳的談話聲。
    封鏈踹開門，裏麵傳來黎裳的聲音：“瘋子！你就不會輕點？！”
    “你很吵啊，話說到現在快一個時辰了，不累啊？”
    黎裳拍著桌子：“我樂意，又不是你累。”
    “麻煩你移駕，你吵到我了。”
    我很想笑，封鏈這個時侯很好玩。
    紅玉看見我，問：“臭小子，哪風流了？這麼晚？”
    難道我在她眼裏就是一個色痞子？我晃晃頭，坐了下來問黎裳：“你沒事吧？”
    她笑：“托你的福，沒事。”
    “帥哥的魅力就是這麼地深啊。但是對不起，我不能對不起封鏈。”
    封鏈一巴掌按在我的頭上，聲音像一陣冷風吹過：“焚雅……”
    “你就這麼介意口頭上的稱呼？”
    “我介意的不是這個。”他側過頭，望著窗外。
    黎裳皺了皺眉頭，那個表情是跟男人都會為之心疼，封鏈卻無動於衷。這是我懷疑封鏈是否對男人才有興趣。
    沒等我回過身來，黎裳一甩手，手中的杯子便飛向封鏈，對方眼睛都沒眨，抬手就接住了。
    “今晚收拾東西，我明天送你回去。”
    “我不要！我要陪紅玉找伯父！”
    我突然想起這等事，緊跟著問紅玉：“話說回來，我還不知道你爹大名呢。”
    紅玉瞪我：“你這人就是沒什麼誠意。”
    “好好。告訴我。”
    她喝了一口水，淡淡地說：“司徒銘。”
    那個變臉王？我在旅途中有聽過許多關於他的傳聞，但據每個人的描述似乎都不是一個人。到後來又說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
    我一抬頭，就撞見封鏈的目光，他告訴我，他見過這個人。
    “我也在找他。”封鏈閉上眼睛，躺在椅子上，“我要找另一個人就必須先找到他。”
    “誰？”黎裳問。
    封鏈不理她，閉目養神。
    搞什麼，居然這麼無情，要我是黎裳我一定……正想著，耳旁一陣風，接著一道光轟向封鏈，煙塵過後，我才看見黎裳的手從封鏈的耳邊打穿了牆壁。
    我有點目瞪口呆，沒想到她的力氣。
    “美女這麼厲害怎麼會被綁架？”
    “劣質蒙汗藥。才用了一個時辰不到就失效了。”紅玉翹著腿悠閑地喝著茶。
    封鏈閉著眼睛竟一絲動靜沒有，還以為他的定力如此之好，片刻之後，卻傳來微微的鼾聲。我頓時頭大，在我印象你他應該是個正經的人，而不是如此無厘頭。
    於是我們不理他，就任他在那裏睡覺。
    黎裳想幫紅玉，又想跟著封鏈，但封鏈不願和我們同路，和她同路的必經之路就是送她回家。
    我說，你跟著我好了，我也是個帥哥。
    她笑了起來，眼睛彎彎的，牙齒在皮膚的襯托下顯得很白。
    “他若能有你一半的熱情，就算被帶回家我也認了。”
    “有這麼冷啊？”紅玉不可思議。
    “……是，至少我遇見他的時候就有點這樣的趨勢了。”
    黎裳回頭看看封鏈，確定他的確睡著又說：“他失去兩個重要的人，大概是這個原因導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