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道是尋常 第一章 傳說中的坐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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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明教這麼多人幹麼非叫我去,要叫也該叫個美女才對嘛。我心不甘情不願的回到房中拆開信箋,見一塊錦緞上畫了些類似山水畫的線條,看仔細了原來是張地圖,其中一個山峰特意畫了個圈,邊上標著三個小字——坐忘峰,我眼前蹭地一亮,難道就是那傳說中的坐忘峰?
熟悉倚天的人應該會記得張無忌千裏走單騎就是受紀曉芙之托要把楊不悔送去昆侖山坐忘峰,那裏是楊逍隱居的地方,據說隻告訴過紀曉芙一人知道,沒想到我也有機會去逛一圈,心中的懊惱頓時煙消雲散,快快樂樂的收拾東西出發。
我以前就喜歡旅遊,早知道在家千日好,出門時時難,可是現代不管是交通還是食宿都要方便得多,所以離開光明頂沒多久,我的好興致就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楊逍在信末附了一篇輕功心法,讓我依法練習,半個月之內必須趕到坐忘峰。我的輕功本來就有一定的基礎,這幾天練下來更覺得身輕如燕、健步如飛,我雖然很有成就感,可這一路上風餐露宿還是把我折騰的夠嗆。
差不多十天後,我終於穿過渺無人煙的荒漠,看到了地圖上標著的那片大草原。我長長的吹了聲口哨,歡呼著飛奔過去,哇,太美了!正值初夏,草原上長滿了細長的針茅,約有半人高,綠油油的一片直鋪到天邊,風吹過的時候就像波浪翻湧,當真是浩瀚如海;夾雜其中的錦雞兒和繡線菊,遠看著似點點帆影,更襯得草原如畫。
騰空躍起,在空中連翻了幾個筋鬥直跳進這片草海裏,落地時隻覺得腳下一軟,接著一聲慘嚎自腳底傳來。
“哎喲!”我本來就立足不穩,這會更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我是呲牙咧嘴,怒從心起,正準備開罵,卻聽到一聲暴喝:“小雜種,沒長眼睛啊!”
咦?還有比我更猖狂的人?
我好奇的定睛看去,隻見一個睡眼惺忪、滿臉胡子的矮胖道人凶神惡煞的對著我破口大罵,凸出的大肚腩上印著個鮮明的鞋印,想到剛才落地時的觸感,我恍然大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那人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拔劍出鞘,刷地一劍刺來,劍勢極淩厲,我不敢拖大,連連後退相避,數招後看到他一個破綻,翻出袖中的匕首,猛地快攻三招,逼得那道人手忙腳亂,不等他緩過神來,我早已退得遠遠的。楊逍因材施教,教我的都是些投機取巧、詭異難測的功夫,加上那人的身形遠不如我靈活,所以空有一手好劍法卻連我的邊都沾不到,反而在我手裏吃了幾次虧,氣得他吹胡子瞪眼,哇哇大叫。
我看他氣成這樣,倒有些過意不去,雖說他態度惡劣,但怎麼也是我先踩了人一腳不是?冤家易解不易結,再說了,我還要趕路,哪有時間跟他瞎纏,而且他內力比我強,打得久了還是我吃虧,於是我乘退開閃避之際,一聲暴喝:“住手!”
那人停下,一臉狐疑:“怎麼?”
我擺擺手,說:“我們又沒什麼深仇大恨,至於這麼拚命嗎?誰死了也不劃算呀,我也不是故意的,在這給你陪禮道歉,咱們就此丟開手成嗎?”說完客客氣氣的抱拳作揖。
“哼!”那人冷笑,一臉不屑,道:“你說丟開就丟開嗎?誠心陪禮就把你那條狗腿剁下來。”說話間已一劍當胸刺來。
我怒極反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那就怪不得姑奶奶了。不退反進,略偏了腳步飄然從他身側擦過,擦肩而過的瞬間,我袍袖輕揚,一股淡如雲煙的霧氣無聲的炸開。
那人反應倒也快,發現我意圖不軌,瞬間暴退數丈,避開了那篷煙霧,一臉不屑:“小賊,這點把戲也敢來賣弄……哎喲,怎麼這麼癢?”他神色一變,伸手想抓,卻又軟軟的垂下,一臉驚恐,指著我道:“你、你……”
我笑嘻嘻的走上前:“這麼容易躲得開,我還怎麼混啊!咦,還站得住?骨頭挺硬的呀!來,躺下休息一會。放心,死不了人,最多就是渾身酸軟、麻癢難當,我給它起了個超好聽的名字叫‘相思入骨’,怎樣?現在是不是癢到骨子裏去了?貼切吧!”
我看到那人一臉痛苦,幾乎扭曲變形,心先軟了,忍不住歎道:“唉,你別怪我啊,誰讓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還要砍我一條腿,我這是自保嘛。”
“小,小雜種,你最好快點把解藥交出來,我昆侖派可不是好惹的!”那人雖然受製於我,氣焰依舊十分囂張。
哼!什麼人嘛,一點不值得同情,“相思入骨”本來就沒有解藥,王難姑說過三個時辰後藥力自然消失,我懶得跟他囉嗦,匕首一揮,堪堪從他頸邊劃過,嚇得他麵色如土。
我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我要是一刀割斷你的喉嚨是不是就死無對證了?昆侖派,好大的名氣,嚇唬誰呢!”抬腳在他肚子上又踩了兩腳,揚長而去。
暮色西沉,當我走到草原上那片雪嶺雲杉林邊上時,天已經黑下來了。江湖上有句俗話,“逢林莫入”,可是要到坐忘峰偏偏就要穿過這片森林,本來是可以在林子邊上歇一晚,明天天亮了再走,可是又怕那個道士追來。昆侖派在這一帶勢力極大,要是被他們陰魂不散的纏上,說不定真會陪上小命。猶豫了一會,我咬咬牙,閃進了林子裏,頓時烏漆抹黑一片,我閉了一會眼,再睜開已經稍稍適應了林中的光線,隻是以我的功力還看不了多遠。
認準了正東方向,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我突然覺得有些異樣,腳步略緩,仔細聆聽,卻又並沒聽到什麼。我狐疑著繼續前行,背上卻開始有些發毛, 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好像,好像有人在盯著我?這種感覺很不好,就像是被獵槍瞄準的獵物,隨時都有被擊斃的危險。我深吸口氣,撒丫子開跑,跑出了十餘丈,一個急刹車,倏地轉身,林子裏依舊是黑沉沉的,似乎比先前更黑了,除了這濃得化不開的黑,再沒有其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