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韶華勝極 第二十一章 正式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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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雨,又下雨,彥亦如有時候就不明白,人家都說春雨貴如油,可這倒好不知道是不是現在油不值錢了還是他這地方犯渾。彥亦如不喜歡下雨,具體點應該說很討厭,每次下雨心情都糟糕的很。
明天就要離開楊家了,想想最近發生的事有些好笑,該見得不該見得,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自己就和看大戲的一樣,台上的戲子變換著不同的造型,咿咿呀呀的唱盡人生苦短,有愛,有恨,有哭也有笑。而自己能做的也不過拿杯茶,偶爾吆喝幾聲讓台上人知道下麵起碼還有個觀眾,不至於太尷尬。可就是那幾聲吆喝竟將自己吆喝成了一樣的戲子,隻可惜這戲子是個“啞巴”罷了。
別廳的燭火大亮著,有意壓低的聲音仔細聽還是聽的出來的。彥亦如有些想笑,自己什麼時候也成了不齒的鼠類了,學會在門外偷聽的本領了。
“楊蕭蕭,你有什麼話想說的麼?”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屑,令人無法忽視。
“你打算要我說什麼?”
彥亦如這下明白了,感情裏麵的人是在談判,內容無非是……有些想笑,又笑不出來,心裏竟有些酸酸的。
“碎風給你的感覺是怎樣的。”
“感覺麼?”女人頓了頓,像是在思考說“我也說不清楚,總之應該是特別的存在吧”
“嗬嗬”男人幹笑幾聲。
剩下的無非是沉默。彥亦如等了好一會見裏麵的人不說話,便也覺得無聊,心想這人怎麼都喜歡玩深沉這一套,好好地話不能一氣兒都說完麼。朝門口的方向挪蹭了幾步,恰巧到能看清裏麵人的位置停了下來。
葉雲天坐在上座,楊蕭蕭坐在下麵,碎風站在葉雲天身邊。這架勢一看就知道人家倆人是一國的。心裏難免有些為楊蕭蕭不值,好好地一個女人就非得從一棵樹上吊死,你說她是傻還是聰明?
男人看了眼身邊的碎風像是在回憶,又像是發呆,良久開口道。“碎風他對於我是不可或缺的存在,而我對於他應該是神一樣的向往吧。”
女人有些微愣,爾後竟笑出了聲。
彥亦如在外麵聽的也覺得好笑。神一樣的向往麼?該是怎樣一種心情?無可取代,不可或缺,說起來到簡單,可是應該是多重要的存在才會用的詞啊。彥亦如自嘲的笑笑,自己或許永遠也不會明白吧。
楊蕭蕭笑過幾聲開口問“那淩霄呢?”話一出口對麵兩個男人都有些呆了,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在這個時候楊蕭蕭會提起淩霄。
淩霄該是個禁忌的名字吧,無論對屋裏的三個人,還是正在睡覺的淩閆都該是深埋起來的記憶吧。彥亦如著實有些好奇,接下來的話題會朝怎樣的方向發展。
屋裏的男人沒有說話,楊蕭蕭到突然覺得輕鬆了許多,有些事無論你怎樣遺忘,怎樣忽略,他存在過得事實你永遠也否定不了。正如那個男人一樣,正因為是禁忌也正好證明了他獨特的存在。
“葉雲天,淩霄死的那天,你有後悔過麼?”女人訕訕的問,男人依舊選擇沉默。
“葉雲天,你有沒有想過淩霄的離開,無疑是對我們的懲罰,不是肉體而是心靈的。”“畢竟他的存在帶給我們的不僅僅是記憶而已。”
女人的聲音完全沒有了剛才的輕快,微翹的嘴角也垮了下來。對於這些事情自己一直以為總有一天可以當作別人的故事一樣簡單的講述,可是她錯了,她隻能講到這,剩下的再也無法繼續。
聽過女人的話葉雲天到突然笑了出來,隻不過那笑聽的人心裏並不怎麼好受,在場的人沒能理解那笑的含義,隻是明白那絕對不代表無所謂。
彥亦如轉身朝門的方向走去,有些事他已經明白了剩下的也不必偷聽了。輕叩了兩下門,屋裏的人霎時愣住了,這個最不該出現的人卻在最好的時機出現,難免覺得有些可笑。
“怎麼?你們看到我就都是這種表情?”彥亦如隨意的擺擺手自己找個位置坐下,拿起擺在一邊不知道誰的茶自顧自的喝起來,儼然一副準備聽書的架勢。
“亦如,你怎麼來了,這時候不是應該休息麼?”
說話的是楊蕭蕭,聲音有些顫顯然沒有從剛才的氣氛中走出來。
“怎麼?你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見我竟怕成這樣?”彥亦如也不清楚為什麼自己會說出這種話來,隻是話都出口了在說什麼也不能挽回了,隨意轉了話題“葉少堡,好久不見?”彥亦如對男人魅惑一笑。後者緊接著身體一顫,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彥亦如自是看在眼裏,再看看一邊的碎風,楊蕭蕭,也覺得還是不要把玩笑開大的好。
“亦如,你的,身體還好吧?”葉雲天的聲音在旁人聽來怎麼聽怎麼是溫柔的。彥亦如卻隻覺得假,有些謊話你聽第一遍會認為是真的,第二遍,第三遍也就覺得厭了,膩了。
“還好吧,怎麼葉少保千裏迢迢來這參加人家楊大小姐大婚就給人準備的這好禮?”彥亦如看看碎風看看楊蕭蕭不自覺的搖頭。你要說楊蕭蕭傻,那碎風也精明不到哪去。倆人倒是配的很,隻可惜……
彥亦如不喜歡碎風,打第一眼見得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與他終是合不來的,隻不過沒想到……
自然這些也都是後話了。
幾個人尷尬的坐著,彥亦如倒不覺的怎樣,隻是有些累的就伸個懶腰,乏了就換個姿勢,可能是他在場的原因吧,剩下的三個人並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
楊蕭蕭不知道應該是感謝彥亦如進來的太是時候,還是氣憤他進來的太不是時候。碎風一直低著頭沒看彥亦如,也不敢看,他不知道對於彥亦如的畏懼到底是哪來的,但是他知道他是怕的,像許久許久之前一樣的感覺。
彥亦如起身朝門口的位置走去,將要跨步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聲音悠長的道“有些人,有些事在我們還未弄清楚時就已經注定了。無論曾經或者將來要發生什麼,你們都要做好心理準備,而我早已準備好了。”
彥亦如轉身看著楊蕭蕭,眼裏有些憐憫“該放手的時候就該放手,這話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不是麼?”
彥亦如甩甩袖子輕笑了一下便出了門,還沒走遠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不大不小的卻恰好屋內的人都能聽得到:“我們五個人注定是一根繩上的誰也跑不了。”
楊蕭蕭不明白,碎風也有些茫然,葉雲天卻隻是苦笑,五個人麼?對啊,我們五個人。
隻可惜當時看似明白的人,在多年之後卻隻剩後悔,如果他真能明白一切都會不一樣,起碼會朝好點的方向發展。
……
……
……
彥亦如躺在床上,回想那天晚上發生的事,看看身邊熟睡的人,詭異的一笑,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