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韶華勝極 第十九章 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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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駒過隙轉眼就已經是春天了,淺淡的綠色覆蓋過灰蒙蒙的一切,再過幾天花就該開了吧。
彥亦如坐在後院,聽著噼裏啪啦的鞭炮聲,外麵吵鬧的喧囂一點也沒影響現在的好心情。轉眼間楊蕭蕭就要為他人妻了,想想也覺得好笑。一個女人為了得到自己所謂的幸福竟能不惜到這種程度。
那天下著稀稀拉拉的小雨,楊蕭蕭就一個人站在雨裏又笑又哭的看起來有些可憐。一個女人能做到這步也的確不容易,更何況是這樣一個女人呢。愛情,愛情簡簡單單兩個字說到底又有幾人能明白?楊蕭蕭不明白,彥亦如也不明白,但是起碼他知道一旦你陷進去不是柳暗花明就是萬劫不複。隻可惜楊蕭蕭的下場注定隻有後者。
雨一直下個沒完,冰涼的感覺打在身上實在不怎麼好,彥亦如有些看不下去了,這個傻女人,這又是何必呢?冒著雨拉過女人有些冰冷的手。女人倒是不哭了,可是這笑還不如哭來得好看點。臉上的早已分不清是雨是淚的液體順著臉頰往下流,嘴唇有些發紫了,身子不住的顫抖。那樣子是個人都會覺得心疼,就更別說彥亦如這種心腸軟的了。
倆人坐在屋簷下,就這麼傻愣愣的坐著,也沒人提出去換件衣服什麼。楊蕭蕭那天說了很多話,不知道是對自己說的還是自言自語。
她說,覺得自己像個傻瓜,明明什麼都知道,還裝成若無其事。
她說,她真的很愛碎風,第一眼見到的時候就陷進去了。
她說,隻要能得到他的人她就滿足了。
她說,她不恨任何人,一切都是自找的。
她說,彥亦如你該學會滿足
她說,彥亦如,你該學會放手。
她說,……
後來她說了什麼我忘了,隻記得她好像說過一句不要被過去蒙蔽了眼睛。
直到好久好久以後他依然記得她說這句話時的表情,那麼釋然,那麼自如。
吵鬧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從這個方向看去可以看到一片紅彤彤,行色匆匆的客人,手裏拿著花花綠綠的東西,這也許就是楊蕭蕭要的吧,隻是自己不明白,他們的意義所在。
楊雨一如以前一樣偶爾會來找彥亦如聊天,內容無非是哪裏開過奇異得花,哪裏的風景不看會後悔之類的內容。每每要離開的時候總會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至於淩閆,自己已經有些日子沒見了,聽楊蕭蕭說他有些事在忙,具體是什麼竟也無暇去管了,這些日子過得說愜意倒不如說無聊,像是回到了一年前在葉家的時候。也不知道小仆怎麼樣了,葉雲天是不是又養了哪個美人,還有那片灌叢,應該是要快開花的日子了,那片荒蕪的園子或許可以因此多點生機。
彥亦如這些天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那叢荼靡花為什麼一定要是白色的,總覺得那種生物不宜生出白色的花,白色太過素雅,太過默然,又生在春末,又倔強又絕望。肩頭的印記也越發紅暈了些,每當顏色加深的夜晚,生疼的要命。
陣陣風吹過夾雜著鞭炮殘留的嗆鼻氣味,有些作嘔,胃也跟著抽搐。過幾天又該啟程了,淩閆說繼續帶著他看大好河山。說不出是高興還是期待,心裏總是有躍躍欲試的感覺,再過些日子等外麵花都開了,一切都會不一樣了吧。
春麼?一年之初?萬物蘇醒之時。
是啊,有些事總是要蘇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