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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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笑道:“這野花正值開得爛漫,美人如花隔雲端,在下看著想送於仙姑。不知仙姑是否喜歡?”他此言一出,雖帶有幾分調戲無賴,可這一笑,俊氣中帶有幾分嫵媚,眼波直盯著師姐,看得師姐臉上一紅。
師姐心中一蕩,嘴上卻狠狠說道:“師妹,今日有這野男人助你,我便饒你一次。”說完,便飛身急去。我轉身對無名笑道:“謝謝……”一朵野花帶著一股強勁的力使向我身後,我迅速身形一轉,隻見野花落地,幾支銀針在陽光下晶光燦燦。
我笑道:“看來我又逃了一劫,上天待我真是不薄!謝謝你,無名。”他手中握著幾朵野花,走到我身邊遞給我:“送給你。這段日子能跟在你身後行走,我很快樂。”
我呆了一下:“你要走了嗎?”心中很是不舍。
他又勾起一笑:“俗務纏身。若有一日,可以放下俗務再行走江湖時,希望還能夠在你身後瀟灑走一回。”他頓了一下,又說道:“希望那時可以再聽到你彈奏這首曲子。”
我低頭喃喃說道:“會的。”再抬頭時已不見他的身影,遠處江上霧氣蒙蒙,野花在空氣彌漫著淡淡的香,夾雜若有若無的惆悵。
一人獨自走了幾月,竟不知不覺來到了襄陽。我見城頭上眾兵卒一個個都嚴加防備,氣氛肅殺,心中有些奇怪。莫非襄陽城出了什麼事情不成?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山野之中,頗有終南山的安靜。忽聽遠處隱約有些人聲,我不想和其他人有什麼交集,便飛身坐在一棵隱秘的樹上。人聲由遠及近,我見那幾人都是蒙古裝束,說得都是蒙古語。我聽不懂他們說些什麼,心中好奇便尾隨其後。
我跟著他們進了一間客棧,夜間我睡在房間裏忽聽見外麵有異動。我推開窗戶瞧去,數十個乞丐拿著火把正將那幾個蒙古人圍在中間。一個頗有威望的乞丐對其中一乞丐低聲說了什麼,那乞丐便飛身離去。隻聽那乞丐頭說道:“從你們進入襄陽城開始我丐幫弟子便已盯上你們,你們居然有膽傷害郭大俠和黃幫主,想破壞英雄大會。”
一蒙古人哈哈一笑用漢語說道:“郭靖和黃蓉貪生怕死,就讓你們這幾個臭乞丐來送死麼!我就先送你們上西天,再去取他二人首級。”“就憑你!”人群中走出一個紅衣少女,燭火映照的她臉頰微紅,更加顯得嬌俏。她身後跟著的兩個少年一臉不屑地看著這些蒙古人。隻聽其中一個說道:“芙妹,這幾個蒙古狗對師父師母出言不遜,今日我們就好好教訓他們。”原來是郭芙和武家的兩個兄弟,說話的年紀稍長,便是大武了。
幾個蒙古人均露出怒色,其中一人搶先出招向武家兄弟攻過來。我注意那幾個蒙古人的武功,不同於中原的招式,卻從勁力和招招直指要害可以看出都不是等閑之輩。郭芙和武家兄弟雖是郭靖夫婦一手親傳,但功力甚淺,劍法雖純卻不得其奧義,很快就落了下風。再看周圍的乞丐也一個個傷的傷,隻有幾個長老能與之相抗。幾個蒙古人正暗自得意,突然帶著一股強勁的風力,半空中一人雙手直抓其中二人背心,二人未防備立刻摔倒。
“爹爹。”郭芙立刻迎了上去,說道,“爹爹,你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些人,他們居然混入襄陽城前來行刺。”
郭靖不過四十來歲,一副老實憨厚的樣子,甚是平庸。其中一個蒙古人說道:“哼,原來你就是郭靖。來得正好,殺了你之後我們再去取黃蓉的首級。”其中兩人一齊向郭靖攻來,招招狠辣,直指要害,郭靖雙掌拍出,呼呼兩聲,兩人已被震得站立不穩,氣血翻騰。
幾個蒙古人都大為震驚,麵露駭色。突然一人向郭靖發掌,郭靖又一掌推出,另一人乘此機會奔到他後麵,一把抓住郭芙挾持在手。
大武緊張說道:“蒙古狗,識相的就放了芙妹,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了。”一人甩出一條長鞭,纏繞在大武的劍上,勁力傳至手腕處,大武瞬時失手脫劍。那人不屑說道:“我們要的是郭靖的人頭。你這小兒,就這麼一點本事,也想摻和。”大武又羞又憤,一時說不出話來。
隻聽那人又說道:“郭靖,你若是想要你這寶貝女兒的命,就拿你自己的命來換了。不然的話,嘿嘿……”陰森的一笑,郭芙頓時嚇得六神無主,連忙向郭靖哭道:“爹爹,救命!”
郭靖也是沒有主意,隻是說道:“你們要的是我郭靖的性命,與他人無關,還請各位不要傷及無辜,放了小女。”我暗自搖頭,這不是廢話麼!放了人他們別說殺不了你,連逃出襄陽都難了。人家會放人才怪!
我連發三支玉蜂針,一支射向那人手臂,其餘兩支直射那人另一手臂。那人如要保命,必然要放開郭芙。郭芙乘機逃到郭靖身邊。那幾人頓時無措,紛紛逃離出去。
郭芙受了驚訝,撲進郭靖懷中直掉眼淚。郭靖安撫她一下,抱拳朗聲說道:“多謝英雄相救,郭靖沒齒難忘!”
還好有驚無險,我睡在床上,漸漸入夢,夢見翁美玲版的黃蓉,可愛活潑又漂亮,她甜甜的叫著:“靖哥哥,蓉兒最喜歡靖哥哥了。”白天那個一臉老實的郭靖傻傻回道:“蓉兒。”
我一個哆嗦,從夢中醒來。天啊,這理想和現實正是相差太遠了!我拍拍腦袋,這是哪一出啊!我還是小龍女呢!
白天在茶館喝茶,就聽周圍人群在紛紛議論昨晚的行刺的事件。隻聽一人說道:“那些蒙古人想破壞英雄大會,就行刺郭大俠和黃幫主。哪知道郭大俠和黃幫主是那麼容易就被殺害的嗎!真是愚不可及啊!也不想郭大俠和黃幫主是什麼樣的人物!”
英雄大會!原來是為了英雄大會,看來蒙古人要在襄陽城開戰了!英雄大會,過兒也會去的吧!算算日子,快一年沒有見到過兒了,也不知他如今怎樣了!他是否生活得好,是否吃穿飽暖……是否已經有了別的女子的陪伴了?
我從襄陽一路遊玩至大勝關,直到英雄大會那晚才到陸家莊。隻見陸家莊上下張燈結彩,好不熱鬧!我走進大廳,眾人眼光都向我看來。我看了一周,竟沒有看到過兒,頓時倍感失落。郭靖夫婦也似是大感詫異,我瞧了他們一眼,郭靖還是那般憨厚,而黃蓉卻是一個精明美麗的女子,微微隆起的腹部更是帶有一種成熟少婦的嫵媚。
我見過兒不在,便欲離去,剛轉身,便見過兒從外麵進來。他衣衫襤褸,臉上髒兮兮的,看到我先是一臉詫異,繼而欣喜若狂,立刻上前抱住我,大叫:“龍兒,龍兒,你來找我的是嗎?你不會再離開我了,是嗎?”
我心中一動,點頭說道:“過兒,你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髒?”我拿出手絹仔細擦拭他臉上的泥漬,過兒雖然比一年前長高了些,卻是瘦多了,想是吃了不少苦。過兒流下淚來,哽咽道:“龍兒,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今後你到哪,我便跟你到哪。”我心疼地拉著過兒的手,心中不知是喜是悲。
這時霍都在金輪法王的提示下,突然變換招式,勁風力道淩厲,旁邊眾人不由連連後退。一雙手摟住我的腰肢,過兒把我往懷中一帶,擋住相撞的眾人。我和過兒從未如此親密,一時心慌意亂,砰然心跳。我靠在過兒的懷中,說道:“過兒,既然是英雄大會,你也見識見識各位英雄的本領吧!”過兒點頭,說道:“隻要龍兒在我身邊就好了。”
我凝神看著過兒,他此刻瞧著朱子柳和霍都的身法,時而皺眉,時而羨慕,時而微笑點頭,手卻緊緊抓住我的,一刻也不肯鬆開。忽聽朱子柳“啊”的一聲,我急忙轉頭,隻見他仰麵跌倒,臉上四顆毒釘,全身痛楚難當,無法站立。
我暗怪自己太過大意,見了過兒太過激動,居然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過兒說道:“這霍都真是卑鄙,居然使用暗器,太不光明正大了。”我笑了笑說道:“這又不是切磋武藝,人人都想爭奪那個位置,自然是機關算盡了。”過兒握緊我的手笑道:“隻要龍兒在我身邊,就算是那個位置我也不要。”我心中甜蜜,也握緊過兒的手。
放眼望去,郭靖等人又是擔憂又是憤怒,就連黃蓉也是皺著眉頭,無計可施。我故意大聲說道:“過兒,那個老和尚模樣古怪,怎能做盟主呢?你若上場和他們比上一比,他們絕不是你的對手。”此話一出,眾人紛紛看向我。郭靖和黃蓉更是訝異,而全真教的那些道士有些不屑有些擔憂。
過兒麵露難色,我悄悄在他耳邊說道:“暗器。”過兒點點頭,低聲笑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還是龍兒聰明。”又大聲說道:“既然龍兒不喜歡,我就打跑那個和尚。”我臉上一熱,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