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記號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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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清晨,劉沁快要醒了,開始睡得不安穩。他在做夢,夢見自己蓋了很多被子,又熱又重,想爬起來,卻怎麼也動不了。就這樣在夢裏掙紮著,掙紮著,劉沁醒了。
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了,廖誠像個大章魚一樣,四腳八叉的把他死死箍在自己身下。
劉沁輕輕動了一下,廖誠睡得很熟,沒反應。劉沁隻好加大了動作,想從他的懷裏爬起來。這下廖誠不幹了,使勁把劉沁拉了回來,手腳纏的更緊了,嘴裏還迷迷糊糊的哼著:“不許跑,看你往哪兒跑。”估計也是在做什麼夢吧。
劉沁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心裏直歎氣,當初真不該聽廖誠的,買了張雙人床,現在廖誠隻要沒有特別的事,一定會來和他搶床睡,而且還搶得理直氣壯,美其名約:幫劉沁減輕負擔,可以少換些床單被套。
無聊啊無聊,無奈啊無奈,劉沁躺在床上糾結著。其實他不是不能爬起來啦,隻是他要是掙紮著起來,勢必要吵醒廖誠的。說到底,他是舍不得,廖誠下午還有課,好不容易到了周末,讓他多睡會。
可是這個姿勢躺在床上,真的又無聊又難受。看著廖誠環著自己的兩隻手臂,劉沁突然“邪惡”的一笑,他想起搬家的時候用過的記號筆就在他床頭櫃的抽屜裏。
劉沁努力伸出唯一能動的右手,剛剛好拿到筆。
劉沁拿著筆想,畫些什麼呢。左思右想,小時候大家不是都喜歡在手腕上畫表嗎?然後裝模作樣的看時間,啊,該上課了,喲,該吃飯了,大概沒有人沒玩過這遊戲吧。
想到這,劉沁笑的更歡了,他在廖誠的左手上畫了塊老式的石英表,覺得不過癮,又在廖誠的右手上畫了塊時下流行的運動電子表,然後自我欣賞了半天。廖誠睡得跟豬似的,一點要醒的意思都沒有,劉沁自娛自樂了半天,又覺得無聊了。
他轉了個身,看著廖誠睡得香甜的樣子,真是很討扁啊!哼哼,一不做,二不休,劉沁在廖誠的眉心畫了一隻眼睛,哈哈,帶著兩隻手表的現代版二郎神啊。
廖誠終於睡醒了,睜開眼,第一時間印入眼簾的是劉沁看著自己笑得有些變形的臉。廖誠有些莫名其妙,問劉沁:“傻冒,一大早發的什麼瘋,笑成這樣。”
劉沁隻是笑,不回答,其實是不敢說。廖誠懶得理他,準備爬起來,一看見自己的手腕,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拍拍劉沁的頭,說:“劉沁,看不出你還挺有才的啊。”
“還有更有才的呢。”劉沁忍不住炫耀到。
“嗯?還有什麼?”
“沒,沒什麼,你快起來吧。”劉沁突然又守口如瓶了,廖誠更疑惑了。
爬起來穿衣服,廖誠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打開衣櫃的門,門上有麵穿衣鏡,廖誠終於在裏麵看見自己的“三隻眼”造型。
“劉沁,你可真有膽啊,嘿嘿,你就等著吧。”廖誠做了個咯吱人的動作,劉沁是最怕癢的,這招對他百試百靈。
廖誠去洗漱了,劉沁坐在床上慢慢的穿著衣服,一邊想著一會怎麼躲過廖誠的攻擊,突然他聽到廁所裏傳來一聲狼嚎:“劉沁,你個混蛋,拿什麼筆畫的啊?”
劉沁衣服都沒扣好就直奔廁所,本來是真心誠意的關心來著,但看見廖誠的樣子,劉沁實在忍不住笑抽了:廖誠的額頭都洗紅了,那隻眼睛被洗成了黑乎乎的一團,但是還是頑固的盤踞在廖誠的眉心處。
“笑、笑、笑,你這個小王八蛋,你拿什麼畫的?”廖誠咬牙切齒的問。
“記號筆……”劉沁裝可憐,低眉順眼的回答。
“啊!記號筆很不容易洗掉的,老大,你有點常識沒有啊。”廖誠被打敗了,無語問蒼天啊。
兩個人折騰了一上午,酒精、香皂、洗潔精……能用的都用過了,終於把手表和眼睛洗掉了,隻不過腦門上仔細看還是有點淡淡的黑影子。
下午,廖誠上完課準備回家,門口負責刷卡的老阿姨煞有介事的把廖誠給攔住了:“小子,我看你今天要小心點。”
“啊,為什麼啊,李阿姨?”廖誠被李阿姨的態度給唬住了,但是又一頭霧水。
“我看你今天印堂發黑,凡事要小心啊。”老阿姨一副關切的眼神說。
“額~~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廖誠哭笑不得,心裏直鬱悶:“死劉沁,這下好了,人家都咒我了。”
晚上,劉沁在洗澡,廖誠坐在客廳看電視,越想越覺得不能便宜了劉沁這小子,想到這,廖誠嘴角浮起一絲奸笑。
打開床頭櫃的抽屜,果然,記號筆就在裏麵。廖誠拿起筆,覺得有些異樣,打開筆蓋一看,抓狂了,筆蓋裏沒有筆頭,筆芯也沒有了,隻有一張紙條,上麵有廖誠死都認得的劉沁那瀟灑的筆跡:小樣,想跟我鬥,你道行還差點!
劉沁洗澡出來,廖誠正認真的看著球賽,似乎連他出來都沒注意。回到房間,記號筆還在原地,劉沁放心了,又覺得有點小失望,廖誠看來早把這事給忘了。
第二天,一切正常。晚上,洗漱完,劉沁準備睡了,廖誠又溜了進來。
“幹什麼,廖誠,又想來擠我啊。”劉沁嘴上說得不情不願的,卻自覺的把身子往一邊挪了挪。
廖誠沒像往常一樣迅速爬上床,而是坐在劉沁的身邊,然後“啪”的把什麼東西拍在床頭櫃上,用居高臨下的聲音說:“自己選一支吧。”
劉沁微微探起身來一看,頓時一副可憐相:“哪支都不選可不可以啊。”
床頭櫃上,三支記號筆,有黑的、藍的還有紅的…
“給你機會了,你不選就由我來選了哈。”廖誠絲毫不為所動。
“那,那就紅的,紅的。”紅的顏色總比黑的、藍的淡點,好洗點,劉沁心裏是這麼想的。
“好。”說完廖誠用嘴拔掉筆蓋,把劉沁反身壓在床上,脫掉了他的睡衣,在他的背上寫了起來。
可憐的劉沁,被廖誠把雙手反剪著壓在床上,他很怕癢啊,廖誠就那麼拿著筆在他背上畫啊畫啊。劉沁癢的在床上又叫又笑又求饒,但是廖誠一點手軟的意思都沒有。一直到劉沁笑得氣都喘不過來了,廖誠終於畫完了。
劉沁嘴裏一邊罵著“人渣”,一邊迅速的跳下床來照鏡子。鏡子裏印出劉沁背上幾個紅彤彤的大字:劉沁是廖誠的!
劉沁一邊不依不饒的罵著“混蛋”、“人渣”……一邊走到廖誠的身邊,抱著這個“人渣”又“啃”又“咬”……
劉沁背上的這幾個字,足足一個禮拜才洗掉,不過誰也不知道,是記號筆真的很難洗掉……還是……舍不得,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