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舞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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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新世界舞廳門前,阿痞彈掉手中煙頭抬頭對身旁二死黨笑說:“待下你倆別吱聲,站我後頭就是。”
見二人心不在焉的點頭後,阿痞無奈的笑了下,深深吸口氣,換上了慵懶灑脫的微笑,在兩個死黨的陪同下交票進了舞廳。
為了避免不認錯人,李佳一早早就來到舞廳,跪在椅子上,仔細的朝每個進來的人認真看。她看了幾眼領頭進來的男生,男生十六七的模樣。濃眉大眼,臉龐削瘦明朗,給人一種剛毅、果斷的感覺。眸子中放射出銳利自信的眼神,臉上掛有一絲懶懶的微笑。
仔細的回憶了一下Q上朋友傳來的照片後,李佳已經基本確定了他就是自己答應高價聘請的搭救家中店鋪的黑社會——阿痞。
要找的人就在眼前,李佳頓時就鬆了一口氣。
快步迎過去之後,李佳做了一個深呼吸,鼓起勇氣,有些怯生生的問道:“請問,你就是混黑社會的阿痞痞哥嗎?”
阿痞聽她這一說,立既大汗淋漓,耳邊也聽到了兄弟們的偷笑聲。
沒錯,李佳眼前的男子,的確就是前來找錢的阿痞。
李佳第一次看向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注意到了她,並且確定了她可能就是自己的主顧,之前他萬萬沒想到,所謂的老板娘居然是這麼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更沒想到的是,她居然在酒吧裏就直接大聲的亂喊自己的身份。乖乖,黑社會?自家就一收點保護費的小弟,可還達不到黑社會的檔次,被這臭丫頭這麼一喊,回去還不得被兄弟們笑掉大牙!
見眼前的男生並沒有說話,李佳有些心虛,莫非自己弄錯了?
想到這裏,她鼓起勇氣,再次詢問:“請問,你是黑…”
乖乖,還要喊啊。
阿痞這次有防備了,沒等小女孩再把社會二字喊出來,他就已經飛快的出手了,一把將眼前的女孩拉進懷裏,同時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低聲咬牙道:“你,小聲一點…!”
李佳頓時就被嚇住了,自己怎麼命這麼苦,店鋪被騷擾,警方不管不問,自己想著要幫家人分擔點憂愁,好不容易經人介紹聯係到了據說是可以鎮住場子的人。希望能夠請他出手解脫店鋪的被騷擾,誰知道店鋪的事都還沒談,反倒進了狼窩,自身難保。
顯然,李佳誤會了,她以為眼前的男生要強暴她。這樣的事情,李佳在學校沒少聽同學們講過。
事實上,阿痞的動作的確會讓人想歪,尤其是這麼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阿痞將女孩摟抱在懷裏,趁機仔細打量了幾眼,女孩神情有些驚慌,不過麵目卻是清秀明麗,尤其是那一臉的柔弱無助,更是惹人獸血沸騰,不由的就叫人生出一股占有的感覺來。
“別動…!”
李佳怎麼肯乖乖的聽話就這樣別動,不動才怪了!她聽到阿痞的話後反而越加的拚命掙紮,身死事小,失節事大,就算是死,她也不能給父母,特別是給自己丟臉。
“別動了,隻要你不喊,我就放了你…!”阿痞其實也不想公然抱著個小女孩在自己懷裏扭來扭去的。
李佳聞言,急忙猛點頭。
阿痞見狀,鬆開了手,將李佳放開。
怎料剛把李佳的嘴巴放開,頓時見她邊往後退邊睜圓了眼睛深深吸氣,一口氣兒吸足了,李佳放聲大聲呼喊起來:“救命!救命…!”
“我靠,鬼叫個毛!”阿痞丟給李佳一個白眼,卻不再理會她的叫喊,隻要她不再喊自己是黑社會,隨便她叫。
在這種地方喊救命,和白癡沒什麼兩樣。就算你喊破了喉嚨,也沒人會當真的來管閑事。
喊了幾聲,李佳突然覺得有些奇怪,自己這麼拚命的高分貝尖叫,不但眼前的男生目光怪異地沒有阻攔,而且酒吧裏的人,包括那些侍者,也沒有一個吭聲的。更奇怪的是,其中一個距離她很近的侍者還丟給她一個蝟瑣的笑容。
“傻了吧?沒救了吧?”阿痞冷笑一聲,低頭對李佳說:“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別叫了,坐下說話。”
“你就是黑…”聽到男生的自我介紹,李佳緊張了半天的心,終於再一次落到了地上。可惜令她不解的是,這一次她的嘴巴又一次被緊緊捂上了。
“傻妞,我警告過你不要再喊什麼黑社會了,你要稱呼我,叫我阿痞就行。”阿痞惡狠狠地道。
李佳其實並不笨,隻是少了些這方麵的閱曆,聽這男生特意一說,頓時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原來他是不想讓酒吧的人知道他的身份。
“對不起痞哥,是我失禮了。”重新坐在男生的對麵後,李佳歉意的朝阿痞點了點頭。
“記住,我的身份你知道了就行,千萬別再喊出來了。否則,你死定了!”阿痞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再講一下,小孩子,嘴巴不牢,很容易就會給自己丟大臉。
看著男生惡狠狠的眼睛,李佳的身子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心頭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她急忙點頭:“痞哥,你放心,我都記住了。”
“說吧,什麼事?”阿痞淡然問了一句。
“痞哥,我叫李佳,是李氏羊肉館的,我找你,是想請你幫我解決我店鋪最近的騷擾問題。這是我事先準備好的資料,你請過目…”李佳雖然年紀小,但是做事上心,又加上自小幫著家裏打理店鋪,所以做起事來也帶著幾分幹練,並不囉嗦廢話。
阿痞接過李佳整理的資料,粗略的看了幾眼,點了點頭:“問題不大,最多兩天時間。區區一夥白吃白喝的小混混,對我來說實在算不了什麼。一天時間查找線索,一天時間趕人。兩天足夠了。”
李佳聞言,有些懷疑的問道:“痞哥,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是嗎?”在小女孩看來,兩天時間趕走騷擾自己店鋪的混蛋,這不是不負責任嗎?要知道,你明天趕走了那幾個混蛋,可萬一後天又來了,吃虧的還不是自己嗎。所以說,她對阿痞給出的答案,給予了質疑。
靠!阿痞不爽了,你丫的,你可以質疑我長得不帥,但是你不能質疑我的專業水準。別說是區區一夥小白,去年我一鎮七,不也就動了兩下嘴皮子嘛。多大個事啊。
阿痞生氣了,李佳倒黴了。
“你在懷疑我的能力?”阿痞冷笑一聲,將那資料扔了過去,冷聲道:“這事老子不管了。本來咱阿痞哥,一直都不插手女人的事,這次算是破例了,結果倒好,你一個還沒發育完全的小女孩,居然表示了懷疑。這事沒法做了,真的是沒法做了。”
阿痞撂了挑子,李佳頓時就急了,清澈的眸子中淚水頓時就開始轉圈圈,她急忙道歉:“痞哥,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請你原諒我的無知,救救我家的店鋪好嗎?”店鋪被騷擾,警方不管,母親已經要氣瘋了,回家就知道亂發脾氣,害她說話都不敢大聲。這個時候,阿痞可以說是她唯一的希望。
你可憐又如何,這個世界上可憐的人還少嗎?阿痞從小街頭打爛架,長大點又跟人收保護費,見過的可憐人多了去,數年時間,他見過無數個比李佳還要可憐百倍的人。多年的混混生涯,已經讓他心如鐵石。
“痞哥,求求你,隻要你答應管我店鋪,你要什麼我都答應?”李佳就差沒有下跪了。
“他母親的,我這人就是善良,算了,看你這麼懂事的份上,我就收回剛才的話,不過我得看看你能給我什麼?”其實阿痞也就是因為心情不爽,嚇唬嚇唬小女孩,這是他好不容易才碰到的一個找錢機會,他又如何會中途放棄。
“我給你二千塊錢可以麼?”在李佳看來,男生無非就是喜歡錢與色。
“兩千?!你耍我?你當我是乞丐啊?”阿痞漲紅了臉表示憤慨。
李佳鼓起勇氣,咬牙說道:“那你要多少?好吧,我可以給你再多一些……不過,別太多了,我存的錢蠻少的……”
一個將存錢罐看得比生命還要重要的女孩,為了清靜,為了母親,她已經完全豁出去了。因為她知道,阿痞的刁難,完全是因為自己的質疑。如果說店鋪因此而錯失了獲救的機會,她將活在煩躁和不安之中。或許,父母會忍不住衝出去拚命吧?她已不敢再想下去…
阿痞微微抬頭,目光掃過李佳胸前高凸的胸部,嘴角揚起一絲不屑的笑容。與此同時,李佳感覺到自己的蓓蕾一陣酥麻,似乎有人在輕撫一般。
緊接著,阿痞的目光掠過了李佳的小腹,徑直落在了女人最隱私的部位,雖然穿著緊身牛仔,但是就在男生的目光掃過去的時候,李佳的身子顫了一下,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完全是赤裸的。
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襲上心頭,在阿痞的目光注視下,她覺得自己似乎自己像沒穿衣服一樣。
“痞哥,求求你,管管我家的店鋪好嗎?”直到阿痞收回目光之後,李佳心頭的寒意才慢慢的消失。
“雖然你給的錢不夠塞牙縫,但我本來看你還算順眼的份上,是要幫你的,不過…”阿痞話鋒一轉,冷酷的說道:“你卻惹怒了我,所以你必須得付出應有的代價。如你所願,四千,少一毛都不行。”
看到小丫頭露出求助的目光看著自己,阿痞擠出獰笑:“說實話。對於你這麼一個幹扁扁的丫頭,我沒興趣。所以,你也別拿這種眼光來看我,靠!我像性饑渴的人嗎?沒眼光!嗯,好了,等到救出你的店鋪,我會隨時去找你,收回我應得的報酬…”
“你…”李佳原本想說點什麼,但是最終卻什麼也沒有說。
阿痞冷笑一聲,接著道:“你應該感到慶幸才對,如果不是看你還有那麼幾分可憐相的話,我才不會無聊到接受你這麼低的報酬。說實話,如果我想玩女人,雨林酒吧的坐台小姐,沒一個身材比你差的。你在我眼裏,什麼都不是。”
毫不留情的羞辱讓李佳渾身發抖,阿痞的話狠狠的撕裂著她的自尊,也踐踏了她的人格。
“我和她們不同的…!”李佳嘶聲喊。骨子裏的倔強,不容李佳沉默,在她看來,這些小姐又如何跟她相比,簡直就是天上與地下。
阿痞明白她的心思,冷笑一聲說道:“有什麼不同,她們在賣?卻不偷不搶,靠的是自己青春吃飯。你不也在賣嗎?不過幸運的是,你賣的是羊肉。本質上,你們之間其實並沒有多大區別。女人,不要看不起女人,這個世界上,人人都一樣。”
李佳臉色刷的一下慘白,鼻子一酸,飽含委屈的淚水頓時就滑落了出來。
“行了,不用哭了,這裏不屬於你,趕緊回去吧。記住,兩天內,你的店鋪將再無人騷擾。你準備好現金就行了,別拿不出來就好。”阿痞自信滿滿的說道。
“不會的,我準備好了的。”李佳大聲的爭辯了一聲。
“但願吧!”阿痞嘀咕了一句,轉身就和同伴們離開了舞廳。
李佳張了張嘴,有些後怕的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又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之後,表情輕鬆了不少。顯然,這個男生是很自信的,有了這麼自信眼神的人一定是有些本事的男人。有了他出手,店鋪一定會沒事的吧?
輕籲口氣,李佳臉上現出了欣慰——這下子,家裏總算是可安靜下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