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落花時節恰逢君 第六章 難離苦友情不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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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孟氏兄妹不堪其煩的騷擾,蒼梧隻留一封信,信上隻書上上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走了。從裏到外離開了將軍府。
應夜瑾的要求,她想先與冬洛他們告別,所以在離開將軍府就去了大胡同的冬洛居住處的大雜居。
“冬洛,冬洛。”
提高裙擺,一進那破舊的大門,夜瑾便看到了冬洛拐著大樹丫,正在困難的向前移動,便急聲喚道。
她記得大夫說過冬洛沒有一頭半個月是不能下床的,他傷得那麼重,還要去哪裏?
“小夜!”正艱難的扶著門框想要出房門的冬洛一聽聲音便驚喜的叫道,抬頭一看果然是夜瑾,連當拐杖的大樹丫也不管,急衝衝的衝過去看清楚,心的頭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幾乎高興得想要叫出來。
夜瑾沒事的回來了!
“小心啊&……”見他跌跌撞撞的衝過來,幾乎要跌倒,夜瑾急步想上前去扶他,但身邊掃過了一陣風,才跨沒兩步,蒼梧卻已經扶好了冬洛。
“沒事,沒事……你是誰?!”高興得幾乎咧開的嘴角的冬洛看清了扶他的並非熟悉的小夜,而是陌生的雋秀冷雅的男子,微微掙紮,立刻警覺的問道。
為什麼小夜身邊會出現有這樣一個俊雅的男子?冬洛心有不安。
“進屋再說。”蒼梧隻是淡道。
冬洛隻能忍著滿腔的疑惑,任他扶了進屋,回到那張破舊的床上,隻是……他的眼定定的看著夜瑾。
她變漂亮了,至少也不再是一副小乞兒的模樣,雖然隻是很簡單的挽了了發,耳邊落下幾許長而略黃的發,但仍掩不住她的嬌憨,無須過多的修飾,她的美經過兩年的沉澱,愈發純真的絢麗。
美得……讓他的心好慌。
現在的小夜不再是他們所認識的小夜了嗎?
因不不僅如此,最重要的是,以前常常環繞在她眉間讓他有些難過的鬱氣似乎也清淡了許多,也許正因如此,現在的她才像蒙塵的夜明珠,揭去了那一層塵埃,便美得讓人炫目。
蒼梧左跨半步,恰好擋住了他專注的視線。
“小夜,我聽小非說你被幾個小混混欺負,我急忙就趕去了,可是隻見一隻破碎的碗在那裏卻不見了你……我嚇死了……”
“對不起,冬洛,我將你的碗弄破了……”夜瑾心有愧疚。
“不,小夜,你平安就好,你比那個碗重要多了……”冬洛打斷她的自責,輕聲道:“小夜,我還以為你的出事了,我很害怕,後來聽賣菜的婆子說你被一個灰衣人給救了,還被孟大將軍帶回了府,我們在那裏徘徊了好久,就是沒有辦法進去,”冬洛想起那裏還是心有餘悸。
她,比那個碗重要了多了嗎……不知為何,愧疚的心卻生出一絲暖意,像是有有道溫暖的太陽照出了昔日冰涼的青石板上,原來這就是被人珍惜被人牽掛的感覺……“對不起,冬洛,我不知道你們會這麼擔心。”會……這麼不計較她的過錯。
一直以為,無論是以前的她還是現在她,都是沒人會在乎的啊……
“我們怎麼能不擔心!”冬洛激動的撐起身,“你一個弱女子呆在將軍府,發生什麼那可怎生是好!”見到夜瑾內疚的低頭,冬洛慢慢的舒了一口氣,繼續道:“小非小明他們還守在大將軍府等著時機進去救你,小夜,將軍的妹妹脾氣太不好,我們怕她傷了你,”若不是他被小非他們強迫送回來養傷,也許就錯過了她了,想到這,冬洛幾乎露出傻笑來了,“不過,小夜,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最好了。”寬心之餘,才感受到來自腳與胸傳來的抽痛,咳了咳。
“冬洛,你的身體還沒完全好的,”夜瑾這才驚覺,側首望向蒼梧,“蒼,你幫冬洛看一下好不好?以前的大夫說他的腳很嚴重,沒法醫得像以前那樣好,可是我不信的。”
那是庸醫,蒼梧冷哼,對於冬洛的傷,他已有腹案,沒到那種地步,況且最嚴重的不是他的腳,而是……他的內傷。
什麼人會對一個小乞兒動武?這個答案值得研究。
小夜為什麼叫他叫得如此親密?冬洛的心更為不安,“小夜,他是……”
“他是蒼”,澈說他討厭別人叫他的名字叫得那麼長,又不是懶婆娘的長腳褲,所以他叫她叫他蒼,她雖覺得不妥,但也乖巧的聽從,“我的……我的……”
為難的看了眼澈,其實她也沒想好他是她的什麼,師父還是……
“未婚夫,”蒼梧接下,麵不改色。
話一出口,兩人立刻被鬼撞到似的瞠他。
“蒼……”她明明不是的啊!蒼為什麼要這樣說?
“你的傷主要是因肺腑受了重擊導致的損害,傷到五髒六腑,事後又無加以調理,故才如此嚴重,現配好藥,勿動氣,一個月後病除。”唯一一個不受任何影響的隻怕隻有說的當時人,他甚至隻是平鋪的陳述道,語氣連個變化都沒有。
但見夜瑾隻是驚異的望他,他微露笑意:“瑾兒,備墨鋪紙。”
“……哦”傻傻的怔望了蒼好一會,夜瑾才如夢初醒,連忙上前接下他的硯與卷紙,但……
夜瑾偷偷的望了一眼蒼梧,澈眸泛上一片迷茫,蒼為什麼要這樣說呢?可是派自然又讓無法問出口。
“你騙人!小夜那來的款婚夫!那來……咳咳咳……”回過神來的冬洛說得太激動,胸受擠壓,不由得狠咳了起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小夜怎麼會有未婚夫?怎麼可能?!
“小夜,小夜,他不未婚夫對不對,他不是他不是對不對?對不對?”他捉住她的衣袖如同捉住了救命的稻草,詰聲問道。
“我……”夜瑾為難的看了一眼蒼,但見他似在專心的寫藥單,隻是……隻是她看錯了嗎?他握筆的手竟一片青白,她不知道為什麼他要這樣說,也許蒼有他的理由,不知為何她莫名的相信他,但承認莫須有的事讓她有點心虛,“蒼怎麼說就是怎麼是了。”
誤以為夜瑾的臉紅是因為羞怯,冬洛大受震撼,所有的感覺化為一片塵土,心苦澀而疼痛,幾乎無法呼吸,他咳了起來,一咳竟咳出了血。
“冬洛!”夜瑾大驚,剛剛還好好的,“蒼!蒼!”
蒼梧不急不徐的上前點了冬洛幾處大穴,從藥袋中拿出幾顆黑色中著紫光的藥丸和水讓他服下。
須臾,冬洛的臉色慢慢由青灰變得紅潤,眼神也得複雜起來。
“蒼,冬洛他怎麼突然嚴重了?”夜瑾守在一邊,焦急的問道,一年多來都是冬洛在照顧她,陪伴著她,她不希望他有事,她想要他好好的。
“瑾兒,你上藥鋪上去,按這藥方拾十貼回來煎,“蒼梧把寫好的藥方交予她,溫聲道,並沒有多言。
“好,我馬上去。冬洛,你要堅持住,我很快就回來,”夜瑾急匆匆的說完,提起裙擺,便往外奔去,淡紫色的裙邊在腳下翻飛成浪。
“小夜……”冬洛虛弱的叫聲沒能喊住她,眼裏隻能看見她急奔出去的朦朧身影,她甚至連半點該質疑蒼的疑問都沒有,但是全盤的信任,他又有何話可說?小夜,小夜啊……
頓了頓,他轉頭望向那雙偏冷的清眸,疑聲問道:
“你為什麼要支開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