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番外一 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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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如銀盤般高高掛在空中,望之如月,近之似水,皎潔的月光像清水一樣灑滿大地,照在這綿綿的雪地上,反射出點點螢火的光芒。
我抱著雙膝,蜷縮在門外的走廊上,夜很冷,冰涼的空氣侵蝕著我的身軀,化作一團朦朧的霧氣包圍著我,而我卻無所察覺,心,已經夠冷了,身體的寒冷又算什麼呢!
一件猶帶體溫的外衣披到了我身上,淺淺的清香躥入鼻中,一道欣長的身影在我身邊坐下,帶著寂寞的味道。
“你會答應嗎,燕兒?”溫柔的嗓音中帶著一絲不可琢磨的心事。
“......不會。”
“燕兒,你在猶豫!”
“是嗎,也許。”
“......”
清冷的月光依舊澄澈,卻無法洗滌人心中那如垢的黑暗,隻能徒勞的為凡塵增添一絲亮色,不至於更加的黑暗。
“阿洛,我累了。”無力的閉上眼,讓那唯一的光源從眼中消失,任憑自己顛覆在濃重的煙霧中,不見一點希望。
“睡吧,我會在你身邊的。”溫柔的話語依舊讓我放心,卻無法安心。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不假思索的,這句話就脫口而出了。
“......”許久的沉默,衣物摩擦發出的細碎聲響以及緩慢的腳步聲告知了他的離去。
夜,愈發的靜了。
遠處的山穀偶爾傳來幾聲動物的叫聲,連綿山巒在這霧色中像是別模糊了的山水畫,飄逸不再。
一陣梨花般清淺的香味被風吹散,緩緩飄入鼻中。
筱的睜開眼,一張令人驚豔的臉孔印入眼簾,即便表情是那般的冷淡,拒人於千裏之外。
她身著一襲白衣,烏黑的長發在腦後簡潔的挽成髻,垂落的發絲上綴著小小的細花,月光在她頭上暈出優雅的光環,她像是一朵倨傲的白梨花,在這蒙蒙月色裏靜靜開放,吐露芬芳。
“要喝一杯麼?”我淺淺一笑,手腕反轉間一壺清酒憑空出現,在這冰冷的空氣裏散發嫋嫋的煙氣,夢幻極了。
明亮的杏眼裏流轉著看不懂的眸光,她無異議的點點頭,毫無聲息的踱步走向我,素潔的手掌中不知何時多了兩隻流光溢彩的小小琉璃杯。
我唇角含笑的向杯中注入清酒,醇醇的酒香立刻溢出,勾動人心中蠢蠢的****。
小小的月亮倒映在小小的杯中,不停的顫抖著,我和她相視一笑,一口將那醇香的清酒倒入腹中,唇齒間彌漫了讓人醉心的香味,連心都被溫暖了。
一杯接一杯,我們好似不知醉的飲著那瓊漿玉液,幾個小瓶歪歪扭扭倒在地板上,殘留的清酒灑了一地,在月光的映照下,瑩瑩如玉,煞是美麗。
“我們,”她眯著眼,有些愉悅的說,“好像是在喝月光呢!”
“唔,”我搖搖微微發暈的腦袋,抬頭望向天際,不禁傻笑,“嘿嘿,那不是很風雅嗎!”
她沒有回答,我奇怪的轉過頭去,發現她哭了。
淚珠向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又一顆,掉入盛酒的琉璃杯,激起一陣漣漪。
美人落淚,梨花帶雨,我不忍再看,握緊酒杯,一飲而盡。
夜,深了。
“很難看,是不是?”她突然出聲,聲音暗啞無力,帶著幾不可察的脆落。
我該說什麼呢?我不知道,所以隻能一杯又一杯的喝著酒,任憑自己逃避這一切。
“狼不隨便選擇伴侶,一旦選定了,終生不悔,矢誌專一”
這是她留給我的最後一句話,包含著她的抉擇......雅蘭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