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霓虹之院 第五章 地獄之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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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城衛隊的賠償,幾乎花光了晝和翔身上所有的錢。而今,距離虹之院入院測試報名的截止日期僅剩下不足半個月。沒有錢就意味著不能報名,所以他們必須要在半個月之內獲取足夠的金幣!
“都怪你,晝!錢都給你賠光了,我要上哪去弄整整一百個金幣回來?那可是足夠我用三年的錢啊!”翔蹲在夜晚寧靜的大街上,望著頭頂的皓月無奈哀歎,就差沒有化身為狼人,直接在路人身上強搶了。
晝倚牆站在翔的身旁,看想他的目光滿是不解:“我們為什麼要那麼多錢?”不用說,是他的健忘症又犯了。似乎從翼離開之後,他的健忘症就發作得愈加頻繁。
“晝,”翔忿恨地盯著晝,那眼底的光芒如同黑夜裏盯著獵物的狼,“別逼我動手打你。”
認真地盯著翔看了一會兒,晝直言吐出事實:“你打不過我。”
翔一下子便泄了氣,死豬一般癱倒在地上,恍若氣息奄奄地道:“我們必須要一百金幣來作虹之院的入院測試費。別忘了,你答應翼說要在虹之院裏等他回來。”
“翼……這個名字我好像有印象。”晝低頭沉思。這個名字很熟悉,潛意識裏告訴自己,如果把這個名字給忘了,他的日子會很慘很慘。
“哎~也隻有他,你才能有印象。”翔重新翻身坐起來,依然抬頭仰望皓月,“也許,我們隻有去地獄之塔才能在短時間裏弄到那麼多的錢了。”
一個城市,即使是再繁華再光明,也會有其陰暗的一麵。哪怕是清水城這樣一個集經濟、文化、政治於一體的大都市。
地獄之塔位於清水城西一家普通的雜貨店的地下,那是一個像地獄一樣擁有十八層的倒三角建築。地獄之塔,即是黑市競技場的另一個名稱。
地獄之塔是給賭徒搏金和身材健壯的人、甚至是獵命師、術師等競技比賽以換取獎勵的地方。那些參加競技的人,被統稱為競技者。
地獄之塔的分層是按競技者的強弱來劃分的,由上往下,每下一層,難度係數便會加大,但相應的獎勵也會翻倍。據說,“麵鬼”的首領“影王”獨占了第十八層的位置一年之久,現在隱隱然成了一塔之主,已無人敢挑戰他。
申請成為競技者不需要任何的費用,但地獄之塔內的工作人員也會自動抽取勝利者獎金的百分之十作為場地費用,同時卻對競技者的人身安全概不負責。所以,上場之前就請自求多福吧,打死打殘都是你自己的事情,與地獄之塔無關。地獄之塔隻是一個提供競技場所的地下賺錢機構。
“晝,我們的未來就靠你了,不要大意地上吧!”翔一臉狼外婆式的壞笑,推搡著晝便直往櫃台的登記員走去。
“為什麼你自己不上?”
“哎呀,我是弓箭手,這種近戰的比賽怎麼可能適合我?所以就隻有你上囉!放心,我在精神上支持你,一定會給你加油的!”所以你就好好表現一番,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到底有多少吧!翔在心底這麼補充。
“為什麼我會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
翔尷尬地笑笑,掩飾自己的不良用心:“哪有?那隻是你的臆想、臆想而已!”
“是這樣嗎?”晝用他火紅色的右眼安靜地看著翔,除了一味的清澈無瑕,看不到更多的感情色彩。“那我就試試吧。”
地獄之塔第一層。
這一層的比賽,更像是在比相撲。一個個的彪形大漢撲在一起,左扭右摔卻怎麼也分不出勝負,徒給擂台之下的觀眾增加笑料罷了。
晝皺眉,這種氣氛他很不喜歡。他不屑於與這種空有蠻力的大漢動手,但看著翔那諂媚而期待的笑容,他知道不比不行。既然躲不掉,那就速戰速決吧。
當晝走上四號擂台時,觀眾席內頓時響起一片噓聲,似乎都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晝站在擂台的邊緣,突然間又停了下來,兀自用右手搔著後腦勺,澄澈明亮的右眼茫然地掃視著四周。
見晝此時的情形,翔不由得心下一沉,暗呼不妙:這個小鬼不會是這時候又發病吧?千萬不要啊!晝啊晝,你別涮我行不行?
晝此時的確是又忘記他要幹什麼了。他轉頭看向擂台中央如同黑熊一般的中年男子,正太無辜的紅瞳眨了一下,問:“請問……你知道我現在是要幹什麼嗎?”
“哈哈哈哈哈……”擂台下麵一陣哄笑。翔汗顏地以手撫額,低聲哀歎:“這小鬼,果然是又忘了。我的老天啊!”
“哈哈哈!”“黑熊”見夜這麼一個十歲小孩連自己要幹什麼都不知,便狂妄地大笑,“你這連自己在幹什麼都不知道的小鬼也敢來競技嗎?哈哈哈,小鬼現在認輸還來得及,回去粘你媽媽吧!”
皺眉,皺眉,再皺眉。晝不高興了,眼前這個人太粗魯了,他看著著實不爽。他緩步走向黑熊,無視他那達到自己兩倍的身高,輕輕一縱身騰空而起,腳尖輕點在對方的頭頂上,然後輕巧地落在他背後呃地麵上,整個動作一氣嗬成,輕靈而簡潔完美。
“砰!”黑熊麵部朝下轟然倒地,擂台下原本哄鬧不已的觀眾頓時鴉雀無聲。
詭異!太詭異了!黑熊怎麼就這樣突然倒下了?這是絕大多數觀眾的心聲。
最先從驚愕中回過神來的還是翔。隻見他屁顛屁癲地跑向服務台領取了晝一個金幣的獎勵,然後又喜笑顏開地推著晝跑向了第二個擂台。
如此不過一頓飯的時間,晝已經成功地進入第二層。其間的每一場,他都是以相同的一招製敵。無論是競技者還是觀眾,都已再不敢輕視小瞧他。那可是一招啊,僅僅一招就能將體重身高甚至經驗都遠超自己的大漢給撂倒,這樣的人又豈會是弱者?
第二層的五場晝也輕鬆獲勝,翔手中的金幣已有十五枚,隻要一直贏到第五層再加兩場,虹之院的入院測試費便夠了。多出來的七枚金幣還可以讓他們好好地吃上幾天。(第一層每場一個金幣,每下一層獎勵翻倍。)
當晝剛剛順著旋轉樓梯向下準備進入第五層時,地獄之塔的所屬勢力地獄眼的人卻突然找上了他。那是一個用黑巾蒙麵的中年男子。昏暗的樓梯間隻有一把火把燃著微黃的亮光,讓晝和翔並不能看清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仔細地盯著晝打量了半天,才總算開口,陰鷙的聲音霎時在昏暗的樓梯間響起:“我是地獄眼的護衛團副團長。我代表團長邀請你加入我們的護衛團,並承諾將你培養成團裏的最強者。你願意嗎?”
晝隻是淡淡地掃了這位副團長一眼,然後卻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看見聽見一般,徑自從那中年男子身旁擦肩走過,走進第五層內,開始他的倒數第二場比賽。
翔跟在晝的後麵,右手向後抬起,似乎是要取下背在後麵的弓箭,卻隻是在後腦勺停了下來,輕輕搔了搔頭,複又垂下,不再有更多的動作。隻有那一瞬間微眯的雙眼,透露出他剛才些微的不滿。
副團長第一次被一個小鬼如此忽視,眼眸之中一絲陰狠之色一閃而過。在他轉身欲走之時,卻見一個麵鬼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
“他是影王的目標,還請副團長先生多多思量。”言外之意是,稱稱自己幾斤幾兩,別想跟影王搶人。
然後,不及副團長回答,麵鬼又如同來時一般地神秘,將自己的身影漸漸融入黑暗之中,轉瞬消失。
晝僅以一招敗敵連贏二十二場之後,便與翔一起離開了地獄之塔。他以閃電之勢獲得了人們的認可,被冠以“瞬殺王”的稱號。隻是這些,他都不知道。
以晝健忘的腦袋,過不多久,他絕對會將地獄之塔這樣一個地方徹底忘記。何況身邊有翔這個“免費奶爸”在,他似乎真成了一個小孩,什麼事都不用管不用問,這地獄之塔也是不會再來的了。
一路上,翔拖著晝往虹之院飛奔,若不是身上有著紫電和清霜的重量在,晝還真懷疑自己會成為那風中飛揚的風箏——隻是這風箏有些搖搖欲墜。
“晝啊,我們終於可以去報名了?你的力量太猛了,我真是愛死你了,你簡直是個超級好用的賺錢機器啊!以後咱們可就不怕沒錢用了!”
翔還在因為得到了足夠的錢而興奮不已中,晝冷不丁地一句話卻給他潑了一大瓢冷水:“你的弓快斷了。”
“哦,快斷了……你說什麼?我的弓快斷了?天啊!!!我可憐的小弓,你怎麼就要斷了呢?嗚嗚嗚嗚……”翔蹲地上哀悼,終於明白什麼叫樂極生悲了。那弓箭上的裂痕,分明是他剛才興奮過頭不小心在拐角給撞壞的!
“晝啊,我們又回一次地獄之塔吧?!”
“我、拒、絕!”
“啊——天亡我弓啊!!!!!!”
翔的鬼嚎聲在黑夜裏響得驚天動地,卻又在下一刻噤聲——晝對他的哀鳴忍無可忍,直接一腳踩在他的後腦勺上,徹底解決了噪音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