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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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無涯直衝東苑,然而剛到達門口,他突然想起莫白已回了自己的小院,轉身立刻朝後院奔去。
心裏有團火,他也不知道自己找到莫白有什麼用,隻是此刻他不想一人獨處,想要有個傾訴的地方。
到了小院前,門也懶的敲,他直接飛身跳了進去,將房內的師徒二人驚出。
“有酒嗎,陪我喝幾杯。”無視莫白臉上的驚訝,跡無涯直接開口。
莫白朝旁邊抬了抬臉,小虎子立刻會意,而他則領著這個失意的男人進了自己的臥房。
看著他一杯接一杯往肚裏直灌酒,卻不再開口說一句話,莫白隻好答腔,“讓二人見個麵你就這樣,如果雲小姐真喜歡上嚴二少,你該怎麼辦?”
…………
沉默、無言的沉默,跡無涯依舊悶頭喝酒,就象沒聽見他說的話一樣。
“唉……”莫白也為自己斟上一杯,一飲而盡,而後一臉正經的看著他,“要不這樣,將所有事情都告訴他,想必雲小姐不是個喜歡四處張揚之人,這樣他就不會再誤會你了。”
“不”簡短的回答,跡無涯舉起酒壇仰頭灌了一大口,擦掉唇邊的酒漬,“我不能拿手下人的性命開玩笑,現在還沒有抓到奸細,所以還不能證明跟他無關。”
“那你這樣……”莫白無奈的看著他,說不話來。
“隻是嫉妒罷了!”放下酒壇,除了麵色有些紅潤,他看起來非常平靜。
“嗬嗬,說起來好笑,明明是我把他推開,現在卻嫉妒他身邊所有的人,看見他跟天憫一起那麼開心,我嫉妒的發狂,就想找人打上一架。”
說著,他斜眼瞅了瞅莫白,“但連個陪打的人都沒有,隻好到你這裏要點酒喝,不過,你這酒不錯,我現在感覺好多了。”起身抖了抖衣衫,他轉身朝門口走去,頭也不回的擺擺手,“走了。”
一陣風來,一陣風去,看著他如此變化,莫白無奈,心裏隻想著快點抓到奸細,要不自己這個頂頭上司發起狂來,那可沒人能阻止的了。
夜半三更時刻,南苑的一扇房門被輕輕打開,雲緋雨和碧芽一前一後出了房間,然而在她們貓手貓腳正準備前行時,卻被一聲厲喝震住。
“誰在那?”二人立刻僵在原地。
聽見腳步聲漸近,兩人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奈何躲也沒地方躲,隻好挺起胸脯,大大方方的迎接來人。
看見是兩名護衛,雲緋雨急中生智,坦然的對他們點點頭,然後扭頭仰望星空,悄悄扯了扯碧芽的手。
碧芽疑惑的跟他一起望向天空,看見空中高掛的月亮,立刻會意,對走近的兩人說:“兩位大哥這麼晚也沒睡嗎?真是辛苦,我家小姐睡不著起來賞月,打擾兩位了嗎?”
“啊……不打擾不打擾,原來是雲小姐,失禮了。”兩人恭敬的對雲緋雨行了一禮,其中一人說:“雲小姐好雅興,不過入冬了晚上寒氣大,聽說您這兩天身體不好,還是早些進房休息吧,要是受了涼可就不好了。”
表麵上雖然是溫婉的勸說,但強製的意味尤甚,要擱白天主仆二人絕對翻臉,但此刻兩人心中有鬼,巴不得立刻回到房間。
“小姐,二位大哥說的也有道理,您身子本身就弱,再染上傷寒什麼的就不得了了,還是早些進屋休息吧。”
雲緋雨點點頭,朝兩名護衛笑笑,轉身進屋。
聽著腳步聲遠去,二人同時舒了口氣,碧芽立刻將蠟燭燃著,看向他,“怎麼辦?”
雲緋雨從書桌拿過紙筆,寫道:‘晚上也看這麼嚴,看來是出不去了。’隨後又添一筆,‘難道要被關在這裏一輩子?’
接著將筆一扔,頹喪的坐到凳子上,望著窗外發呆。
碧芽神色複雜的看著他,內心矛盾不已,想幫他逃離這個地方,但是一想到出去後,自己的任務就要終止,眼前之人也失去利用價值,那就要……
想到此,她使勁搖了搖頭,好在雲緋雨望著窗外發呆,沒注意到她的異常舉動。
“要不……”碧芽咬了咬下唇,“再等幾天,他們不可能一直這麼嚴守,應該有鬆懈的時候,從大門溜不出去,幹脆翻牆吧。”
“翻牆?”雲緋雨做出口型。
“恩”碧芽點點頭,“明天我們到處轉轉,找比較偏僻的牆角,然後再等待時機。”
雲緋雨低頭想了想,鄭重的點點頭,接著提筆寫了幾字,‘現在睡覺’。
“好”知道不用自己伺候,碧芽走到門口,轉過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輕歎一聲踏出房門。
第二日,兩人做散步樣,在南苑裏四處遊晃,一圈逛下來,兩人不禁有些泄氣,整個院落,除了臨湖的高牆,其他地方都有人把守。
這種被當成囚犯似的軟禁,讓雲緋雨心中的痛又加深一層,前幾日還對自己嗬護寵膩之人,現在卻將自己當成重犯,難道自己在他心中這麼不堪嗎,好笑,真是好笑。
笑不出聲,淚吞進肚,雲緋雨強壓著心中的傷痛,沿著湖邊的石子小路緩緩前行,而他身後的碧芽,似乎也滿懷心事的沒有出聲。
“真讓我好找,跟你說了今天我還會來,就不能乖乖在房裏等我嗎?”
沉思被打斷,雲緋雨望向身前之人,那充滿陽光的笑容立刻將心中的傷痛驅散,溫暖了他的身心。
“嚴大哥!”
試著發出一點聲音,感覺到嗓眼已不疼,但聲音卻沙啞難聽。
嚴天憫揉揉他的頭,一把拉過他,“走,我帶了你愛吃的‘張記’豬蹄和‘李家’鴨脖子,剛才沒看見就先放你房裏,還熱著呢。”
窩心的笑容爬上唇角,淡淡的暖意在心間流淌,雲緋雨撲上去抱住男人的胳膊,仰起燦爛的笑臉,而嚴天憫對於他這種絲毫沒有女子自覺的行為,隻能無可奈何的苦笑。
遠遠看著兩人親密走來,跡無涯一晃身隱入拐角,如玉的臉龐看不出絲毫情緒,但額上的青筋和泛白的手指卻透漏出他內心的憤怒,緊緊閉上雙眼,想不去看不去聽,但剛才一幕卻已如烙印般刻入心底,揮不散、抹不平。
存留著最後一絲理線,他瘋狂衝出莊園,內心不斷高漲的怒火就要迸發,全身真氣運行足下,將輕功發揮到及至,如狂風刮過般洶湧,不見其影,隻餘殘白。
夜,又是一個潛逃未遂的夜晚,雲緋雨讓碧芽下去休息,自己卻無一絲睡意,靜靜的坐在桌前,透過窗間的縫隙看著天空。
今天的夜晚,沒有群星閃耀,隻有一輪孤月,在漆黑的夜空中散發著幽幽的銀光,而他,則靜靜的坐於桌前靜靜的欣賞,直到困意漸漸上湧,這才起身走向門口。
拉開房門四下望了望,隨手關上就要推插銷,卻突然被人大力推開,還未等他看清楚來人,就被擁入一個溫暖熟悉,卻充滿酒氣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