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裏，那片花海一直都是這樣清晰。
    她始終忘不了那個早晨，伊耳謎接過她手中的花，黑色的長發仿佛也泛著金色的光。
    一開始喜歡的時候，他就是全世界。
    然後是另一個早晨，也是在那片花海裏，從喜歡到愛，不過隻是幾步的距離。
    這設定，巧妙得仿若命運一場精心的圖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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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對於漫畫的原著太過衷心，伊耳謎機器一般的設定早就深深植入了她的意識裏。可她卻忘了，綠野仙蹤裏，還有一個為了一顆心，不惜跋山涉水的鐵皮人。
    原來從頭到尾，錯的那個都是自己。。。。。。
    是她一直忘記了，伊耳謎不是機器，伊耳謎是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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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現在的左拉，卻不知應該如何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她和西索，和旅團的糾纏，以及她自認為是放手的背叛，都是橫亙在她和伊耳謎之間的障礙。。。。。。
    突然覺得自己好失敗，就這樣隨隨便便地，把什麼都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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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旁聽了好久的酷拉皮卡突然說話了：“這兩年你一直和蜘蛛在一起？”
    “我。。。。。。”想要解釋，卻害怕越描越黑。
    “左拉，你瘋了嗎？就是他們殺了我們的族人。”酷拉皮卡有些嗔怒地看著左拉。
    “。。。。。。”苦笑了一下，眼神閃爍地抬起頭。
    卻在下一刻，對上了少年明澈的眼睛，責怪的話語，卻是心疼的語氣：“混蛋。。。。。。。你知道潛伏在蜘蛛裏有多危險嗎？你為什麼不想想清楚再去做？為什麼總讓人這麼擔心？”
    “可是。。。。。。可是那時候我以為你死了，所以我很生氣。。。。。。”像個犯了錯的孩子般，語無倫次地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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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瓜。。。。。。”金發少年的眼睛裏寫滿了自責，沉默良久，最後相當堅決地說：“無論如何，左拉，不許再回旅團。”
    “。。。。。。”
    “從現在開始，你不許再插手蜘蛛的事情。”
    “可是。。。。。。”
    “沒有可是，這不是請求或者詢問，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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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歲的少年，身上散發出的，是這個年齡不該有的成熟，話出口的霎那，語氣竟像極了庫洛洛。。。。。。
    “哥哥你不能這樣把我推開，這是我們兩個的事情！”
    “以前或許是，可從現在開始就不是了。”
    “憑什麼隻準你一個人去報仇，然後等到你死了，留我一個人。。。。。。”左拉有些的語氣聽上去很激動。
    “對不起。。。。。。”酷拉皮卡的語氣一下子軟了下來，卻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可你不能再回旅團，而我。。。。。。也沒有準備去報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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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一眼身旁默不作聲的蘭，酷拉皮卡輕歎了一口氣。
    “左拉，知道仇恨是什麼嗎？
    “看著你倒下去的那一刻，我就對自己發誓，如果我能活下來，一定要讓旅團一個不剩全部陪葬，複仇曾經一度是我活下去唯一的意義。
    “可那時候還太小，太多東西看不透，仇恨就像鎖鏈一樣纏住了我，擋住了原本明晰的視線。
    “直到兩年前，我看著一個女人親手殺了她的仇人，卻抱著那具屍體哭了整整一夜，然後她告訴我，被殺死的那個，是她曾經的愛人。
    “那是第一次，我試圖從旁觀者的角度去審視仇恨，為了仇恨，理想、幸福、朋友都拋棄了，到了最後，她拋棄了自己。。。。。。
    “仇恨過後，還剩下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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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風揚起的海浪拍擊在船舷上，如同一種若有若無的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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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永遠忘不了那女人受傷的眼神，一整個晚上，我都在想，既然那個男人不懂好好愛她，那麼就讓我來好好愛她。
    “從那一刻起，複仇就不再是我活下去唯一的意義。
    “然後。。。。。。我又遇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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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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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拉，把這裏的一切都交給我，我答應你，絕對不會放過旅團，我會把他們一個不剩地抓起來，讓他們接受應得的懲罰。”
    “而你，從現在開始，要為了自己活著，去過你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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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們是蜘蛛。。。。。。”
    酷拉皮卡的話，她無力反駁，可蜘蛛和庫洛洛，永遠是危險的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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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拉，我是你哥哥，你要對我有信心。”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同時，身後飛艇的螺旋槳被發動了，強烈的氣流吹亂了酷拉皮卡柔順的金發，卻吹不散少年嘴角自信滿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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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色長發飄起的那一刻，左拉會心地笑了。
    沒有什麼可以遺憾的了，即使命運如何玩弄了她，至少現在，少年的眼睛是澄亮的。。。。。。
    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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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怎麼回事？”小傑首先從旅店裏衝了出來。
    “看來是旅店夫婦拋下我們跑路了。”奇犽緊接著走了出來。
    “看，那不是酷拉皮卡嗎？”小傑指著甲板上的三個人問奇犽。
    “蘭？她怎麼也在這裏。”奇犽卻在看到蘭的霎那突然轉過身，撒腿準備開溜。
    “那個銀色頭發的是誰？”指著背對著他們的左拉小傑繼續問。
    “銀色頭發！！不會是我老爸吧？”奇犽開溜的想法更加堅定了。
    “酷。。。。。。唔。。。。。。”於是小傑很無辜地被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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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板上的人群越來越多了，幾乎所有考生的注意力都放在那淩空而上的飛艇上，考慮到自己沒有帶麵具，左拉躲在酷拉皮卡身後，盡量避免著被其他考生看到。
    卻在側頭的瞬間，看到了角落裏的兩個人影。
    西索，還有。。。。。。伊耳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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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耳謎沒釘釘子的臉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看得左拉有些癡迷，卻不敢靠近。
    他的出場，永遠像是一場夢，不夠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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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旁卻傳來蘭那淡漠的聲音：“別猶豫了，少爺不會怪你的，他一直在等你。”
    有些錯愕地轉過頭，撒旦一樣的女人依舊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卻在這一刻，顯得很親切。
    “謝謝。蘭，你也要幸福。”
    很土的句子，卻是最最幸福的句子。
    撒旦的眼角瞬間柔和了下來，有些生澀地揚了揚嘴角，卻美得很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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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幸福，真的在咫尺之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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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的不安定是從未有過的強烈。一步一步走向心中的那個少年，對方隻是看著她，然後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小左拉，表情很凝重呢~~”西索一邊笑一邊玩味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左拉沒有理他，隻是抓上伊耳謎的手腕，拉著他就朝房間走去：“我有話和你說。”
    “嗯哼~~第一次見麵就很熟絡呢~~”伴隨著西索獨具特色的顫音，兩張撲克就朝著左拉的手飛去，卻在聽見兩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後，紙牌掉到了地上。
    遠處的酷拉皮卡緩緩放下右手，纏在手上的鎖鏈在發出幾下清脆的摩擦聲後便消失了蹤影。
    西索細長的眼掃過一旁的蘭，她隻是很隨意地站著，可身旁的地麵上，兩個不和諧的黑影卻在月光下格外顯眼。
    吃人，便可以繼承別人的能力，還真是奇特的種族。
    “請便~~”有些悻悻地對著左拉揮了揮手，西索向後退了一步，以示自己無意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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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左拉卻再次退縮了，放開抓著伊耳謎手腕的手，想轉身離開。
    卻在放手的一瞬間，伊耳謎反而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拉著她就朝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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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溫度，隨之傳來安定的力量，卻無法阻止心跳紊亂的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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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耳謎。”
    “嗯？”
    “我是考官，你這是在暴力威脅考官。”
    “無所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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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耳謎。”
    “嗯？”
    “那個白頭發的臭小鬼是你老弟吧？”
    “不是白頭發，是銀頭發。”
    “切，不是都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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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對話模式，沒什麼營養的對話，卻顯得很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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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耳謎。”
    “嗯？”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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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房門被打開了，房間裏有一個人和一隻猴子。
    一排釘子毫不猶豫地甩了出去，一句“出去”，房間裏便隻剩下了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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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耳謎。”
    “嗯？”
    “這些年，會偶爾想我嗎？”
    “你說呢。。。。。。”
    已經聽不到之後的話了，隻能感受到唇齒間細膩的摩擦。
    不同於西索火一般的熱烈，也不同於庫洛洛水一般的溫柔，伊耳謎的吻是小心翼翼的，仿佛已經等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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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的宣泄幾乎是順理成章的事情，黑色的長發和銀色的長發糾纏在一起，好像一輩子解不開的結。
    肩上的傷口已經好了大半，隻留下道淺淺的傷痕，估計再一個小時要找到這道疤都很難了，可伊耳謎還是很小心地避開這道傷口，隻是他的小心卻好像不僅僅隻因為這道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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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耳謎。”
    “嗯？”
    “做愛不是這樣做的。”
    “可我以前沒碰過女人。”
    “。。。。。。”左拉這才明白，伊耳謎竟然是第一次，對於第一次來說，他已經做得很好了。
    “看來你還需要好好開發培養。”使壞地笑了笑，左拉讓伊耳謎麵朝上躺了下來，然後一個翻身坐到了他身上。
    小心地挑逗著伊耳謎，沿著他的耳垂一點一點向下齧咬著，揍敵客家的人皮膚都很好，齒痕就如同朵朵開在雪上的紅梅，妖豔得很罪惡。
    其實左拉也是第一次在上麵，所以吞進欲望的時候，她還是把自己給弄疼了，卻仍舊相當滿足地上下律動著。
    伊耳謎的膚色泛起了淡淡的潮紅，呼吸也開始加快，情欲對於他而言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並不是沒有這樣的機會，隻是一直對女人提不起興趣，以前他總詫異，為什麼老爸老媽可以沒日沒夜地做，現在他總算明白了。
    銀發的少女皮膚細嫩到幾乎毫無瑕疵，醉人的呻吟輕而易舉便能挑起欲望，在她的引領下，身體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歡愉。
    直到欲望從體內流出，左拉才躺回了伊耳謎身邊，枕著他的手臂，相當依戀地蜷縮在他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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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耳謎。”
    “嗯？”
    “怎麼認出我來的？”
    “雖然外貌和聲音都變了，連氣質也變了不少，可是左拉，你看我的眼神卻一直沒有變。”
    “眼神？什麼樣的眼神？”
    “就好像在說‘把欠我的錢還給我’一樣的眼神。”
    “。。。。。。”還真是沒情趣的男人。。。。。。
    雖然這樣腹誹著，左拉還是相當滿足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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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聽見一堆衣服下麵自己的電話響了起來。
    有些猶豫地拿起電話。。。。。。是庫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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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眼一旁的伊耳謎，對方點了點頭。
    “庫洛洛，什麼事？”既然答應了酷拉皮卡，她就不會再叫他團長。
    “西索也在參加獵人考試？”
    “嗯。”
    “2月份有旅團活動，你和他一起回來。”
    “就這事？”
    “不，其實是有點想你了。”
    “。。。。。。”庫洛洛是個哲人，哲人說的話她可以假裝聽不懂，“我會轉達給西索的。”
    “。。。。。。”電話那頭是一陣沉默。
    “保重，庫洛洛。還有。。。。。。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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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掛上電話，左拉把電話隨手一扔，大叫了一聲“好冷”又鑽回了伊耳謎的懷裏。
    “你要走嗎？”伊耳謎的語氣聽上去有些失望。
    “你希望我走嗎？”
    伊耳謎認真考慮了一下左拉的問題，然後他說：“左拉，我們訂婚吧。”
    左拉摟著伊耳謎的手突然顫了一下，抬起頭看向伊耳謎的眼睛：“不要。。。。。。”
    “。。。。。。”伊耳謎的眼睛裏是一閃而過的憂傷。
    心疼地把臉埋在伊耳謎的胸前，紅著臉，左拉用輕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著：“伊耳謎，我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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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長發的男子看著他，淺淺的笑意蕩開在眼底。
    抓著伊耳謎的手，左拉的語氣是少見的堅定，她說：
    “從今往後，隻要你不放手，我就決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