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ME START 第三章 門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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窟盧塔族有一種特製的醬料,叫作“馬德裏爾”,左拉覺得味道就和日式芥末差不多,而門淇,就是為了這醬料而來的。
那天左拉正在和酷拉皮卡一起烤魚,左拉喜歡在魚上抹上馬德裏爾再烤,她管這個叫DIY,估計門淇正是被這香味所吸引。
“小妹妹,這個醬料是從哪裏來的。”門淇指著馬德裏爾問酷拉皮卡,酷拉皮卡黑線。
“哥哥,這個大嬸剛剛說什麼?”左拉指著門淇問酷拉皮卡,酷拉皮卡和門淇同時黑線。
很好,大家都看出來了,左拉是故意的,她不喜歡門淇的發型,也不喜歡門淇的打扮,但她最不喜歡的,是門淇竟然把酷拉皮卡當作女的。
不過無所謂,童言無忌永遠是個好借口。當左拉知道她就是美食獵人門淇的時候,一個壞念頭突然冒了出來。
想找她打架。
當然,這隻是第一個念頭,之後零零散散又冒出很多其他的念頭,不過所有的念頭不過是殊途同歸,左拉的最後結論是:她可以通過門淇接觸念。
左拉知道所有的獵人都是念能力者,當然也包括美食獵人。想要和蜘蛛對戰,學念,是必須。
其實左拉曾經嚐試過讓念自我覺醒,可無論是多麼危險的境遇,左拉的心態永遠是:“怕什麼,反正死不了。”缺少危險意識的左拉無法喚醒念力,那麼,就隻能強行打開精孔了。
而門淇,是她現在最好的機會。
“姐姐,如果你不嫌棄,今天晚上就留宿我們家吧。”忽視酷拉皮卡投來的狐疑目光,左拉的態度來了一個180度的巨型轉彎。
看了看天色,門淇倒也不客氣,跟著兩個孩子回了家。米蘭達姨媽熱情地招待了門淇,當門淇問起馬德裏爾的時候,姨媽隻告訴她這是一種深山裏的植物曬幹研末而成的,但具體是哪種植物她也不是很清楚。
看見門淇失望地歎了一口氣,左拉知到,她的機會來了。
人說,我們有罪。不是犯下的錯,而是與生俱來的罪。
暴食,易怒,驕傲,懶惰,淫欲,貪婪,嫉妒。
那麼左拉的原罪是什麼呢?好戰算嗎?
飯後,左拉主動將房間讓給了門淇,自己與酷拉皮卡一起睡。
“哥哥,你的牛奶。”當左拉忽視酷拉皮卡極度狐疑的目光逼著他喝下加了安眠藥的牛奶後,她的計劃便算正式開始了。不放心酷拉皮卡,怕他醒了以後擔心,左拉在他睡著以後又找了條繩子把他捆在床上,還不忘用膠布封住了他的嘴。(作:這孩子……莫非虐童癖?)看著自己的傑作,左拉雖然有些心虛,但這些心虛很快便湮沒在陣陣襲來的興奮中了。
門淇是她今晚尊貴的客人,貴客,她自然不能怠慢。
一躍身,翻出了酷拉皮卡的房間。
左拉的房間在2樓,而此刻,左拉房中的門淇,正倚坐在床上——等人。
“你來了,等你很久了。”瞥了眼窗邊一躍而入的身影,門淇淡淡地說了句,卻仍舊沒有動。
穿著窟盧塔族民族服裝的左拉看上去比她實際年齡還要小一些,金色的長發高高地紮在頭上,一雙眼睛閃著啟明星一般的光。直覺告訴門淇,眼前的孩子沒有惡意,但也絕非善類。
“你叫左拉?”門淇不喜歡沉默的氣氛。
“嗯。”左拉答得很友善,笑得很“無害”。
“找我有什麼事嗎?”門淇很謹慎,雖然之前已經用凝掃過這個孩子,確定她不是念能力者,但也不能保證這孩子不是什麼特殊能力者。
“門淇姐姐,我知道做馬德裏爾的植物哪裏找得到哦。”左拉邊笑邊坐到了椅子上,“那種植物叫作提拉米,不過很特別,隻有晚上才開花。”
“真的,你知道在哪裏?”雖然不是百分百相信這孩子,但門淇也決不會放過任何找到馬德裏爾的線索。
“嗯,我可以帶你去找。”左拉繼續晃動雙腳。
“為什麼要帶我去?”雖然麵前的隻是個孩子,但她的神情舉止卻讓門淇覺得有些寒意:“你想要什麼?”
左拉坐在椅子上,腳還夠不到地麵,小腿懸在空中一蕩一蕩的:“我想和門淇姐姐一起去遊曆世界。”
門淇愣了一愣,這樣的要求雖然在她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沉思片刻,門淇答道:“好吧,我答應你。不過父母那邊你自己搞定。”
“我沒有父母。”左拉說這話的時候一臉和我無關的表情,“我爸在我出生之前就死了,我媽在生我的時候難產死了。”
父母,對於左拉來說確實是無關緊要的人,但平日左拉也是緘口不提的,隻是今日,她有她的目的。
門淇的神情一下子變得柔和了起來,眼角瞬時泛起了點點的淚花,衝到左拉麵前抱著她失聲痛哭起來:“啊,好可憐的孩子。難得你還這麼堅強。”
左拉不得不承認,女人的同情心泛濫起來的時候,真的比野獸還恐怖,隻是麵對野獸,左拉可以毫不猶豫地一腳踹飛它,可她不能一腳踹飛門淇,還真是相當鬱悶。(作:以後有的是機會)
帶著門淇進山的時候,左拉特地放慢了步子,她知道,在門淇眼裏,現在的她隻是一個因為缺乏關愛而比其他孩子拽一點點的小孩子。雖然左拉不喜歡,但卻是很好的詮釋,想到這裏,左拉的嘴角在詭異的月光下漾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門淇姐姐,你看,就在那裏”。左拉抬手指向樹根處,順著左拉的指向,躍入門淇眼簾的是一株蔓狀植物,植物上星星點點地綴著些白花。
此刻的門淇,注意力已經完全被這株植物吸引了。“真是漏洞百出啊,這女人真的是獵人嗎?”左拉此刻在心裏這樣盤算著,雖然很想和門淇試試身手,小丫頭卻一直沒有動。
一瞬間,一個黑影撲向門淇。門淇看清楚了,是一頭黑色的普獁,巧妙地轉身避開,卻來不及追趕,下一瞬間,黑色的普獁已經消失在林子裏。
“還真是虛驚一場!”門淇下意識地撫了撫胸口,雖然對付一隻普獁她是不在話下,可身邊的孩子無疑是一個累贅。正在門淇暗自慶幸的時候,身旁卻傳來了重物著地的聲音。
門淇兀地回頭,有一刹那,她確實是被眼前的一幕給嚇愣了。倒在血泊中的左拉,整件上衣已被鮮血洇紅。
門淇霎那間意識到,普獁襲擊的對象不是她,而是這個孩子,果然是她大意了。飛快地俯下身察看左拉的傷勢,驚恐地發現,普獁傷到了孩子頸部的大動脈。
“門淇姐姐,我好怕,我不想死。”耳畔傳來孩子帶著喘息的呢喃,門淇覺得心抽緊了一下,好痛,孩子的身體正在緩緩變冷,她卻無能為力。門淇清楚,憑借一般的醫療措施,根本不可能救得活左拉,而且照她現在流血的速度,恐怕還沒到村子就已經死了。
看來,隻能賭一把了。
“左拉,你聽得見我說話嗎?”門淇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往左拉的身體裏輸送念力。
“嗯。”左拉艱難地支吾出聲。
下一瞬間,左拉感覺到一股力量流進了她的身體,像是一種水流,源源不斷地補充著她流失的血液。是念嗎?左拉的嘴角不自覺地揚了起來,門淇,果然很好騙啊。
隨著念力的湧動,左拉清晰的感覺到身體正在漸漸變暖。卻突然間,流動的液體開始在身體裏衝撞,亟力尋找著宣泄的出口。
左拉知道,體內的念力,在尋找精孔。
不知過了多久,左拉已經處於意識的邊緣,身體像是一個注滿水的泡泡,隻輕輕一碰,瞬間破裂了。那感覺,像是心髒中的血液被緩緩抽離出身體,感覺到冷,很痛苦。
左拉聽見身邊門淇的聲音,可她完全聽不到門淇在說什麼,是在教她如何纏住念嗎?可她聽不見,無論如何凝神去聽,她還是聽不見。一下子,左拉感到很迷亂。
突然想起安燃讀書時看過的愛因斯坦傳記,愛因斯坦說:“想象力比知識更重要。”
那念力是什麼?
念力,不過是想象力的延伸。
左拉聽見身邊的水流平穩下來的聲音,暖意又一陣一陣朝她襲來,伴隨著濃濃的倦意,左拉蜷縮在門淇懷中睡著了。安眠中呈現的陰霾在一點一點沉靜的呼吸中散去,夢裏,左拉看見思歸如月的美目,和酷拉皮卡金色的發絲,他們緩緩地向左拉伸出手,問她:“走嗎?一起回家。”
場景回放:
左拉跳出酷拉皮卡的房間後並沒有直接跑去找門淇,而是先去了後山。
從身上拿出一種特製的香料,打開蓋子,放在跟前,靜靜地閉目養起神來。
林子裏一陣響動,一頭黑色的獵豹竄了出來,不,現在知道了,這不是獵豹,應該叫作普獁。
“伊路米,過來。”左拉朝著普獁揮了揮手,普獁乖順地跑了過來。
左拉對著伊路米一陣指手畫腳之後,拍了拍它的腦袋,問了句:“明白?”
顯然,伊路米是明白了,更顯然,伊路米覺得自己老大生病了。
“動脈,知道嗎,一定要咬動脈,否則一點效果也沒有。”左拉轉頭看了看咽了口口水的伊路米,好像覺得它還是沒明白,自己卻像突然明白了什麼,找出一條橡皮筋,把齊肩的長發高高束了起來:“你看,這樣脖子光光的,目標應該明確多了吧……”
伊路米現在終於深刻明白了當初自己怎麼會敗在這小丫頭手裏:
怕死的人不可怕,因為他們是正常人;不怕死的人也不可怕,因為他們至少還是人;不停找死還死不了的人最可怕,譬如像左拉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