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清醒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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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著眼淚哭著笑,我怎麼逃?]
我拖著巨大的行李箱,爬上了天台。
“姐。你回來好嗎?”井夏從下麵也跟著爬上來。我看著他,愣在那裏。
我沒有想到他會上來。我正要走時,看見了百裏。
百裏站在了井夏的後麵。我愣了幾秒。
“井夏。”百裏一衝上去就揪住了井夏的襯衣衣領:“你憑什麼說信水?憑什麼?你知不知道她為了你,被你媽幾次趕出家,被你爸幾次抽打。你都不知道,你這個混蛋!”
百裏紅著眼睛衝著井夏的大吼,井夏回過頭看著我,我連忙拉著行李往樓下跑。誰知被井夏抓住肩膀。他看著我,把我的衣袖往上卷起,一道道通紅的傷疤被他按的生疼。我咬了一下唇。
我看見站在井夏後麵的百裏眼裏滿是淚,我不禁顫了一下。
我轉過身,拉著行李箱就往下跑。他們誰也沒追上來。跑到摟道時我才發現我早以淚流滿麵。我該怎麼逃過他們的眼神?
[反複練習的擁抱,天亮以後就看不到]
井夏,他說他之所以叫井夏,因為他喜歡井,喜歡夏。我問他為什麼是這麼奇怪的理由?他卻沉默的不說話。我到他家的第一天,他牽著我,繞過他媽媽。走到房間。
我是井夏的奶奶從孤兒院領回來的。她要求井夏他們家承擔起撫養我的責任,一開始,井夏的爸媽很不願意,不過奶奶在臨終前的遺願就是這個,所以他們也不好拒絕,就把我帶回了家。開始,我沒有說話,直到井夏從學校裏回來後,看見我就親昵的叫我姐姐。
井夏是那種很乖很乖的小孩,我總喜歡抱著他睡。小時候我晚上會跑到他的房間鑽進床裏。他絕不是那種招搖輕浮的樣子。是那種很溫暖很溫暖的男子。
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他他媽媽很不高興我來他們家,他媽媽也從來不在他麵前打我。
井夏從來不早戀,他總是很認真的學習。而我,經常夜不歸宿的在外麵度過。我承認我不會回家待幾天。不過我真的很想。因為井夏的媽不會讓我回家。
我是可以用兩個字來形容的。他們說是“太妹”。
我隻是笑笑。
當我知道百裏時,是在和井夏在一家咖啡屋裏。咖啡屋老板的女兒叫印瞳。是在我們學校對麵水中上學。
我不知道他在這座城裏會是許多人都知曉的人。他們都說,是天中的那個百裏嗎?聽說他勢力蠻大的,簡直就是一個痞子像。
我倒不認為。那次我和井夏去了咖啡屋。隻見百裏戴著棒球帽就進來。很輕的走過去就蒙上了印瞳的眼睛。他笑起來,兩個梨渦一深一淺的。長的那麼好看。在那之前我是隻認為井夏比誰都好看,不過,白裏和井夏不是同一種男子,所以也不好拿來相提並論。
在他蒙上印瞳眼睛的幾秒鍾後,井夏跑過去把他的手扯下來。我放下手中的咖啡跑到井夏麵前。
隻看見井夏用憤怒的眼神望著百裏。我從來沒見過他那樣。
百裏戲謔隻是笑了一聲,隨手抓起身邊的一把椅子就往井夏身上砸。當時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跑過去就把他的椅子攔截下來。百裏不屑的看著我。
“你誰啊?”
“百裏,你有什麼衝著我來,別去動我姐。”
百裏笑了笑:“這就是你姐?”
末了,他趁誰都不注意,把咖啡杯砸到了井夏的手臂上,瞬間,被玻璃割傷的手臂,流下血。
我看著百裏,那時我真恨不得把他揍一頓。我扶著井夏走出店門。誰知道印瞳跑過來把我推開。“信水,井夏我來就行了。”
我愣在一邊。看著被印瞳拉去的井夏。我不禁嘲笑了我自己。在手上的東西都被別人搶去了。還有,井夏什麼時候開始那麼關注印瞳?
百裏從裏麵出來:“印瞳。”
說實話,我並不喜歡印瞳那樣。
晚上我走到井夏房間時,看到他躺在床上。我把藥拿過去。“塗了吧!”準備離開房間時,井夏拉住了我:“姐,我是真的喜歡印瞳。可是,百裏卻纏著她不放,你要我該怎麼辦?”
我沒回頭。
你知不知道?你告訴我這些會是怎麼樣?你沒親口告訴我之前,我可以假裝的不知道。可是你為什麼要告訴我?現在想假裝也假裝不了了。
我抱著他:“井夏,聽姐姐的話,喜歡就要努力哦!”
這個擁抱是我練習了多久的?我卻一直不敢把他給你。在今天,我終於把它送給你了。
我抱著他,他的體溫緊貼著我的胸口。隨後,他從床上起來時碰到了我左手上方的傷口,我趕緊把手拿開。我看見他的麥色頭發在我手裏。
“姐,你說印瞳一定會喜歡我吧?”他抬起頭碰上我的眼眸。那一刹那我突然有種錯覺,這個男子,是我弟弟,是我弟弟。做姐姐的怎麼可以愛上他呢?
“一定的。印瞳會喜歡你的。”
我肯定的告訴他。
那次,我抱著他睡到了天亮。那個男子。
剛接近八點左右,井夏的媽媽從大廳走了進來。看見了我,把我拉了出去。
(再怎麼美麗也隻能是曾經)
之後的那幾個月裏,我幾乎沒怎麼回過家,井夏總會在課餘時間來我們教室問我為什麼不回去。我隻是看著他,並沒和他多講一句話的離開他麵前。偶爾也聽我身邊的朋友說了關於井夏的那件事。他們對我說我的弟弟和學校外麵咖啡屋裏的印瞳好上了。還很關心我的說,要我多注意注意我弟弟,那個印瞳是水中勢力很大的人喜歡過的人。那個人叫做百裏。
那天是井夏第幾次來我教室找我我都不清楚了。他挎著書包站在我教室門口。攔住我:“姐,你到底要怎樣啊?你多久都沒回家了?這幾天你去了哪裏?”
我沒有理他的繞過他就走進了樓道。
他從後麵追了上來。突然百裏出現在了樓道那裏。他抓住我的手:“井夏,你姐一直以來都在我家,所以,不必你擔心了。我會照顧好她的。”我被他的那番話嚇了一大跳。我瞪著他。
“姐,原來那幾天你在他家?我可是真沒看出來。”
井夏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我站在那裏。我當時真恨不得把眼前這個人給砍一刀。我不知道當時井夏會怎麼想我這個姐姐。是在想我很賤嗎?會和這個家夥來往?還是在想我沒告訴他,他討厭我?可是,不管他會怎麼想,這始終不是真的啊?
我回過頭看著百裏,隻見他手中拿著一根煙,並沒點燃。
“你剛才為什麼那麼說?你神經有問題嗎?”我衝著他大吼。他卻安之若素的點著了煙,看著遠方漫不經心的說:“我就是要讓他氣,因為他搶走了印瞳。”
我衝上去就把手中的包給扔在了他腦袋上。
“你瘋了啊?”他把煙丟在了地上。
“我是瘋了我是瘋了,你憑什麼這麼說,你憑什麼啊?”
他抓住我的手,用力的翻轉過來。
“你最好給我小心點,我是不會放過你弟的。”說完他就放開我往樓道外走去。消失在拐角處。那時我真的開始討厭印瞳,要不是她,恐怕也不會變成這樣吧!我獨自走在無人的校園。這幾天我其實一直住在同學家。她叫小涵。人挺好。她家就她一個人住,聽說她爸媽離婚了。讓她獨自住在房子裏。
正在我決不決定去小涵家時,在路上遇見了井夏他媽。
“阿姨。”我打了聲招呼。沒想到她一耳光就甩了過來。
“你還真是悠閑啊?假如我們沒撫養你,又怕老婆子責怪我們,現在好了,你自己出去了。我告訴你,我們的仁義已經盡到了。你別再回來了。知道嗎?”
她把我推開,回頭攔了輛出租車。
應該怎麼說那時的心情呢?是傷心吧?可是,又單單怎麼用傷心這兩字來形容?
我慢慢的蹲下來。
“嗬嗬,原來,這就是你一直不回家的原因?井夏,他還不知道吧!”
我抬起頭,看見百裏站在麵前。我手忙腳亂的擦幹眼淚。站起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他隻是笑了幾聲:“我知道,你一定是喜歡井夏吧!要不要我幫你去告訴他?”
我一聽,拉住他:“別,你別去告訴他。”
“為什麼?”他聳聳肩:“如果,他知道你這個姐竟然喜歡他那麼多年,他會怎樣?”他說了聲,就準備離開。我追上去,扯著他的衣服。大聲的叫喚著,似乎那是對他的反抗。
“你不可以這樣,我告訴你,你不可以這樣。”
我咬了咬牙。
“那麼。你得幫我做幾事。放心,不是壞事。你隻要照做就行。我就不會把這事告訴井夏那小子,還有,我保證不會傷害他。”
盡管我是不想答應,但我知道百裏是什麼貨色。如果我不答應,他是絕對不會讓井夏好過的。憑他在各學校的勢力,想要扳道井夏並不難。我擔心的就是他會怎麼對待井夏。畢竟我知道要井夏放棄印瞳是不可能的事。除非他不愛印瞳了。但那也是廢話嘛!
所以,算來算去這事我是一定要答應了。既然他自己說不是壞事,我也就相信他一次。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不許對他們做出什麼事來。”
“恩。”他點了點頭。
現在,就連井夏的麵都難見到了吧?可是,我又怎麼去像他解釋呢?那些曾經美麗過的,現在呢?就算是美麗,也是隻屬於曾經的。而現在,卻不知道彼岸在哪裏?
(沉睡中纏綿,清醒又幻滅)
百裏把我帶到了他一個朋友家。他說他知道我的處境,就算是作為一個兄弟,來幫幫我。他的朋友是一個女孩。
“寧信水,這段日子,你就先住在她家。放心,她家人不是一般的好。不會讓你有壓力的。”
他說我那,一個穿著白色短袖的女孩站在了眼前。我仔細一看,居然是小涵。
“小涵?”我驚訝的叫她,她也似乎被這驚到了,把頭發往耳後撩起。高興的笑道:“沒想到百裏說的人就是你啊?我還以為是別人呢?”
百裏在一旁看見我們,皺了皺眉。
“原來你們認識啊?我還以為你們不認識呢?既然認識就好。小涵啊,我對你說的你都記住了嗎?信水會在你家住段時間,你不介意吧?”
“我介意什麼呀?再說信水又不是沒到過我家去?放心就好了。”
就在那天晚上,我突然看到了小涵的另一麵。他不是那種乖乖女,她喝起酒來比我還猛,罵起人來比我還順。晚上我們去了酒吧。那是間很小的酒吧。但裏麵的人卻很多。
讓我意想不道的是小涵居然會認識這麼多的人。他們大多是社會不良少年的那種。以前,小涵在我眼裏,就是那種很乖巧的女生。今天我才發現她大有不同。難怪她會認識百裏那種人,這點現在不奇怪了,誰叫她也是和百裏一樣愛混的人呢?
我們去了一個包廂,暗昏的燈光一下子被百裏弄成舞廳一樣的閃光燈。刺的我眼睛都睜不開。我恍恍惚惚的坐在了沙發上。小涵則拿起麥克風點歌。我想她會點勁爆的歌曲,沒想到她點了一手很安靜的歌。她用略帶沙啞的聲音唱到:
“穿越千年的眼淚/隻有夢裏看得見/我多想再見你哪怕一麵/前世未了的眷戀/在我血液裏分裂/沉睡中纏綿/清醒又幻滅。”
聽的我有點想哭的衝動。
沉睡中的纏綿,清醒後幻滅。
“寧信水,明天來我學校來找我,我有事和你說。”百裏靠近我,在我耳邊大聲的說到。
那晚,我好像喝了很多酒。
來酒吧不喝酒的人都是怪胎!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會以這句話作為中心。井夏井夏,多麼好聽的名字啊!我是你姐,是你從小就叫大的姐。現在,你在沉睡中吧!是否還在想著你愛著的那個女子?我模糊的看著小涵,躺在百裏的肩上哭著。
為什麼呢?
小涵,喜歡百裏不是嗎?所以才會答應百裏那麼多的要求。直到今天,她還是未改變她的喜歡?她抖動著肩膀,哭聲越來越大。我拿著酒瓶搖搖晃晃的走過去,把沙發上的墊子扔在了百裏的頭上,衝著他就是大罵:“你他媽的是不是男人啊?小涵喜歡你吧?你為什麼不接受她啊?偏偏去喜歡那個什麼印瞳?她真有那麼好嗎?我看她身材還不夠我火辣!長的也就那樣,為什麼你們都會喜歡她?不就是她比我們輕純些嗎?不就是她比我們可愛些嗎?她拽什麼拽啊?”
小涵過來把我拉著坐下:“信水,你喝多了。”
那天晚上,我是真的那麼說了。
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我清醒時說的話?
(飄向枯萎的樹,沉默的對我哭訴。)
第二天我等到我們學校放學後,我走出教室準備想百裏的學校走去。他今天不是要和我說件事嗎?在校門口時,印瞳叫住了我。她後麵站著井夏。
“信水姐,你回家嗎?”
我看了後麵的井夏一眼。
“不,我沒回去,我以後不會回去了。我現在還有事。那我先走了。”我把書包的帶子使勁往後扣。井夏拉住了我。
“姐,你還打算住在他那裏嗎?他不好,你跟他隻會受傷。”
我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跑向了對麵的水中。井夏,你知不知道,我見到你,就會讓我像受了傷一樣的痛。
我來到水中教學樓的側樓。站在了百裏教室門口。他朝我笑了笑。便收拾書包,朝我走過來。他們是節自習課,沒老師在那。已經很多同學都逃課了,他能忍到這麼久,大概是在等我說那件事吧!班裏許多同學都疑惑的看著我。他拉著我走出了水中。
“今天我說的事是••••••”他頓了頓,向四周看了看。便笑了一聲的對我說:“寧信水,記住,我喜歡你哦!”
在下一秒,他的唇迅速的落在我嘴上。
我睜著眼睛,還沒弄清什麼問題時,他就往另一條路走了。這一情景恰好被路過的幾個同學看見了,我趕緊離開那裏。追著百裏:“百裏,百裏。你站住!”
他卻沒有理我的獨自一個人坐上了車消失在了視線。
我隻有一個人氣的在那裏跺腳,他是不是瘋了?我一個人離開了水中,水中比我們天中要大的多。我繞到了校門口後,撞見了小涵。他提著飯盒向我走過來。紅著眼睛對我笑了笑。
“信水,聽說你來水中找百裏了是嗎?”
我點點頭,不敢把剛才的事告訴她,畢竟她還是那樣的喜歡百裏。她眼睛裏布滿了血絲。我走到她麵前問她:“小涵,你怎麼了?像哭了啊?”
她還在勉強的笑著:“沒什麼拉!隻是沙子進眼睛了。”
似乎每個人都會用這麼無聊的借口來掩飾自己。但是她不告訴一定是有原因的吧!所以,我也沒再多問。去她家的時候,她一句話也沒和我說,我想她心情不好就沒和她去扯談。
剛到她家樓下的時,看見了印瞳站在那裏。她一見到我就向我走來,表情是看不出了慘淡。
“信水姐,你不要和百裏來往可以嗎?你知不知道很不好的,你就聽井夏的勸告好嗎?回家,不要住那裏了。”
我冷眼看了她一眼,我就奇怪她為什麼知道我會在小涵家住?而且,百裏對井夏說了我在他家住,應該印瞳也會以為我在他家住啊?她為什麼會找到這裏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住?”
她沒有說話,隻是看了站在後麵的小涵一眼:“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喂!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知道我住在這裏啊?”我衝著她說,她卻裝做沒聽見一樣的跑開了。我當時有種不好的預告。
晚上,在床上我還是忍不住的問小涵,她今天到底怎麼了?
她轉過頭來,輕聲的說道:“如果,你和百裏在一起久了,你會愛上他嗎?”
我拍著她腦袋,笑著對她說:“怎麼可能?就憑百裏那張臭臉,我就有理由可以不喜歡他。”然後,她想了一會兒,沉默的閉上眼睛。
她會知道今天百裏做的事嗎?已接近了冬天,樹都枯萎了。窗外那棵枯萎的樹,靜靜的看著我。
(夢在千絲發間,我在夢裏擱淺)
第二天去學校裏,坐到坐位上的時候很多人用一種異樣的眼光望著我。我把書包放下。小涵把書擺在桌子上,沒有理我的和另一個女生說我。
“寧信水,外麵有人找哦!”
班上的一位女生站在講台上大聲的吆喝。我望了一下四周,大家都很奇怪的看著我,好像我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一樣。我走出教室,看見百裏走過來。雙手抓我的肩膀,他的頭向我靠近,我想躲開,但是他使勁的按住了我。
四周響起一陣惡心的聲音,有些看不慣的人當場做起鬼臉來。
我把他推開:“你幹什麼呀?”有點憤怒的看著他。他就像昨天一樣向四周望了望後有戲謔的笑了一聲,便什麼也沒說的就走了。
才一個下午,似乎那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了。他們都說天中的寧信水取代了印瞳的位置,成了水中勢力很大的百裏的女朋友。小涵今天也出了奇的沒有理過我。我想她是不是真的信了外麵說的那樣?
偶爾的遇見印瞳,她也隻是裝做沒見過我一樣的走開。
一瞬間。似乎所有和我很好的人全都消失不見。
百裏做的事情實在惱火了我。下去放學我就直向他的學校衝去。在他學校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他。等到我去小涵家時在路上遇了他和小涵在一起。
“百裏,你為什麼要那樣?”
他回過頭來聳聳肩。小涵今天晚上是要和百裏一起出去嗎?衣服都換了啊。他們倆沒有理我的向前走。我正要衝過去抓住他們時,井夏的爸爸攔住了我的去路。他把我拉到巷子裏。
我驚恐的望著他,他隨手拿起一根棍子就抽到我身上,頓時一股疼感迅速的蔓延全身。手臂上出先了一條不深不淺的傷痕。我捂住傷口。
“寧信水,我們家好歹也養了你那麼多年?你為什麼要丟我們家的臉啊?你這種人死了活該啊?現在全區的人都在說我們家的那個女孩早戀早到了那種程度,你居然還有臉去和他睡?以後,你就再也不要出現在了我們這行嗎?你都把我們家的臉都丟盡了,你還要什麼啊?”
他憤怒的用手中的棍子打在我身上,似乎已經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記的那次,我拖著滿是傷痕的身子走到了小涵家。她家的門是關著的。是沒有回來嗎?我蹲在了門口。想再等等,她應該快回來了。
我自嘲的笑著,遇見了井夏的爸爸,他說我早戀,還跟一個男孩睡了一晚。多麼離譜啊!這些都是誰說的?是誰說的呢?
還做了夢,夢見了自己,還有奶奶,還有小時的井夏。
他親切的喚我為:“姐。”
(我眺望著天邊,蒼白了想念)
在門外等了一晚。她卻沒有回來。我看了看四周。已經進入了冬天嗎?突然好冷。我揉了揉眼睛。今天是周末,所以不用上課。我把書包的帶子放下,斜挎在肩上。往巷子外走。
到印瞳那家咖啡店時,我駐足停留了會,我想看看我喜歡的那個男子。他今天看起來那麼沒有血色。蒼白的臉映在玻璃窗上,印瞳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他突然回過頭來,恰好碰上了我的眼神。他很快離開座位。
我加快腳步的往前走。
“姐。”
他在後麵大聲的衝著我說。
“你還要到什麼時候才回家?”
“我都說了我不會回來。”我對他說。
他站在很冷的天氣下,對我很輕的說:“是因為那件事嗎?”
我笑著,原來你也聽說了嗎?那你相信嗎?我沒有想過我會在他們眼裏做那種事。現在就連解釋也沒用了嗎?我看著我的手,隱藏在了厚厚的衣服下。還在隱隱的疼嗎?
在路上時,我打了百裏的電話。他說他會出現在我的視線。
我在路旁的椅上坐下來。剛才,又看見了他,他卻瘦了很多。就連他都相信了所謂的那件事,那麼,我解釋又有何用呢?
百裏戴著帽子,向我走來。
“你要和我說的是什麼事?”
我抬頭看著天:“這幾天你做的事情的後果你看到了嗎?雖然是很小的事情,不過給我帶來的不僅僅是學校裏那些人的冷眼。”
“還有你的井夏嗎?你看到了他的麵容嗎?”他笑著坐下來。
“怎麼?”
他靠近我的耳邊,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了我。我隻是笑著癡著。我居然變成了那樣我都不知道。寧信水,這城市你還要繼續呆下去嗎?那裏有你不堪回首的過往,還有你治愈不了的傷痕。以及,還有你沒有想到的事情。你都被人趕出來了,你還有臉繼續呆在這嗎?
那些似乎都是在為我而哭泣。除了那個我想念的男子,我還有什麼掛念的呢?我去了天台,那是城裏最高的大廈。站在上麵可以看到整座城。那種感覺就像你得到了所有。
我眺望著逐漸遠去的天邊。冷風不時的吹來。吹亂了我的想念。
天邊還有我要的想念,我要把它永遠的掛在那。來紀念我將要離開的男子。
(清醒著的我,緊記你的容顏)
小涵在我去她家的最後那晚。他們家就開始搬了。她沒有告訴我,她隻是去找了百裏,告訴百裏她已經不再愛他。恰好那天我遇上了他們。
印瞳知道我住在小涵家裏,因為那是小涵告訴她的。
小涵因為聽說了百裏在水中時當著很多學生的麵而吻了我,所以,她開始不喜歡我。那次她來水中時她就是因為這個而哭的。她以為我真的搶走了她最愛的百裏。
百裏他還告訴我:“寧信水,我就是要井夏後悔沒有把你留在身邊,而對你做那樣事。每次,井夏都站在你的後麵,隻是你沒有看見而已。”
我坐在天台的水泥地上。
百裏用我來氣井夏。
我去了學校辦退學手續。校長很高興的把手續給我。他也聽說所謂的那事嗎?所以我來退學他很高興?穿過走廊時,看見了印瞳,他和百裏牽著手。他們倆看見我,停了下來。
我跑過去把百裏扇了一耳光。紅著眼睛看著他。
“你高興了嗎?印瞳回來了。”
說完就憤憤的推開他。印瞳走了,井夏,你傷心嗎?那個乖小孩現在在哪裏呢?知不知道我很想見你。隻是我知道我不能見你,我要走了,去另一個城。
最後一次上了天台,是拉著很大的行李箱。我站在旁邊。
井夏走了上來。
“姐。”他輕聲的喚我。我回過頭,看著他。手上的傷疤即使是再冷的天也躲不過我的眼吧!通紅的傷疤。我看著那樣的心疼。
最後,出現的就是這個故事裏最開始的那幕。
百裏跑上來,揪著他的衣領大吼。
我跑出了樓道。淚流滿麵的想著。
上了去另一座城的火車。一路上我都沒有與另一個人說話。火車越過界限碑時,我望著窗外。在這座城裏,我沉睡著來愛著自己的弟弟。而現在,出過這城,我清醒的緊記著他的麵容。不是弟弟的麵容,而是我愛過的男子麵容。
印瞳在那邊的電話裏哭著對我說。她沙啞的聲音還沒變。隻是多了幾分的滄桑。
“信水姐。你為什麼要走啊?你知不知道井夏被他爸爸打的不成人形了。你回來好不好?他爸患有偏執性的精神病,他一直沒告訴你。你回來好嗎?”
我在那裏微笑著。
這是傷到都隻能用笑來代替痛嗎?
我親愛的男子,你還在病床上喃喃的喚到:“姐。”
是嗎?
可是我已經不能繼續的愛你,清醒告訴我,你是我最親愛的弟弟。